哭声吵闹声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满脸涨红,表情怪异的慕莫溪。
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慕莫溪喷出的血水,将夏逸风身上的白色衣服染红。
怔愣了一瞬间,夏逸风连忙把慕莫溪软弱无力的身子放到了床上,然后谨慎的为她把脉。片刻过后,夏逸风紧张的回头看向身边脸色苍白的慕鄢。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溪儿的脉象不对,我先为她运气平稳一下气脉,天一亮你我就赶回宫里,我会找人尽力帮她医治的。”
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慕鄢目不转睛的看着夏逸风为慕莫溪运气疗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莫溪的脸色也从通红变的毫无血色,最后再便会平常的样子。而天色,也在不知不觉的亮了起来。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夏逸风转头看了眼窗外亮起的天,动作笨拙的把慕莫溪放趟在床上,然后下了床,目光阴霾的对慕鄢说道:“你收拾一下东西,等下我们就出发回宫。”
沉默的看着夏逸风推门而去,慕鄢隐忍的闭上了双眼。
慕容子轩。你恨我可以,可是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女儿?
无声的在心底询问着,慕鄢的身上无声无息的散发出凌人的杀气。她以为只要她退一步了,就可以海阔天空。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却并不是这样的。
溪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夏逸风的人治不了溪儿的病,慕鄢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云青山。
那个古怪的老太婆绝对不会轻易为溪儿医治的,如果慕容子轩的死讯传到了云青山的耳中,这件事情则更是不可能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慕鄢都不想要溪儿有事。如果溪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定会让慕容家上下百口,为她的女儿偿命……!
睁开双眸,慕鄢的双眼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杀意和寒气。快速的收拾好行囊,慕鄢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夏逸风的到来。
门被推开,慕鄢回眸看着并肩走来的夏逸风和冷烟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我都吩咐好了,我们走吧。”冲着慕鄢点了点头,夏逸风主动走到床前,抱起了毫无生气的慕莫溪。带着慕鄢和冷烟儿下楼,夏逸风停在了一辆马车前。
把孩子交到慕鄢的手上,夏逸风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说道:“你们进去吧。”
“就我们三个?”疑惑的看着夏逸风,慕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马车,迟疑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自己驾车回去。”
“聪明。”微笑着拍了拍慕鄢的头,夏逸风推着她坐进了马车里。而后便一个人独自坐在外面,动作飘逸潇洒的赶着马车,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坐在马车里,慕鄢先是因为夏逸风的举止,而微微愣了片刻。接着,她便无心再去想夏逸风的事情,而是一心放到了慕莫溪的身上。
“鄢儿。”看着慕鄢一筹莫展的样子,冷烟儿安慰了她几句之后,然后低下头去,慢慢地说道:“你先别担心,实在不行的话,我带你回沧溟国,去我家找我爹。虽然我爹为人古怪,但是如果我使苦肉计求他的话,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冷家虽然不是以医术而闻名的,但是说起毒来,如果冷家敢称第二,那么没人敢认第一。我不会看着你和溪儿有事的,放心好了。”
“谢谢你。”靠在车厢内,慕鄢牵强的微笑着和冷烟儿四目相对。
一开始认识冷烟儿,是因为四爷的缘故。慕鄢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冷烟儿变成如此亲密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借由冷烟儿,来救自己女儿的性命。
两层宽大松软的棉被铺在车厢里,让慕鄢和冷烟儿没有一点的不舒服感觉。马车狂奔向前,车厢外的夏逸风一脸的凝重。
马不停蹄的前行着,除了中途停下来吃饭和休息,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人都在向着京城的方向赶着路。终于,在几日之后,他们到达了皇城。
“皇、皇上!”守门的侍卫在看到夏逸风的一瞬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身不由己的腿软跪了下去,侍卫在夏逸风的一声清冷的“开门”之后,连忙放行,让夏逸风的马车进入宫中。因为夏逸风带来的恐惧,也让他们没来得及回想,这几日在宫中卧病在床的“皇上”,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嚣张的在宫中横冲直撞,夏逸风把马车径直的停在了自己的宫殿前。
跳下马车,夏逸风把慕鄢和冷烟儿迎了出来。接着便抱着慕莫溪,大步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到熟悉的房间,夏逸风一把将躺在床上,假装蒙头大睡的四爷给拽了起来。然后便把溪儿放到了床上,回身冲着朱金钟吩咐道:“去把太医殿那些人通通给我叫过来!”
“奴才遵命”。毕恭毕敬的回复着夏逸风,朱金钟瞄了眼床上的慕莫溪,动作迅速的出去办事。而见到夏逸风和慕鄢二人的四爷,则差一点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我的两位祖宗们啊,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让我在床上趴两天,我就快要憋死了!”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掉,头脑简单的四爷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慕鄢的不对劲,只顾着来发泄自己这几天的抑郁。“皇上,京城附近的城镇这几日开始闹瘟疫了,没有处理的奏折都快堆满半个屋子了,你看!”
回身指了指堆放在床边的奏折,四爷的余光落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慕莫溪身上,这才缓缓的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猛地冲到床前,四爷轻轻的摸了摸慕莫溪的额头,然后眉头紧皱的看向慕鄢,不安的问道:“老大,小祖宗她怎么了?”
“被慕容子轩动了手脚。”声音沙哑的回答着四爷的问题,慕鄢想起他刚刚的那番话,眸底划过一丝精光。“你说京城旁边的城镇,有瘟疫?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