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门在那边,不送”,让屋内的气氛一瞬间降到极点。也让风若舞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
风若舞明白,这是慕鄢给所有人下的一个圈套。虽然慕鄢嘴上说着,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可是现在恐怕没有人看不出来,慕鄢真正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彼此面面相觑,坐在云安客栈里的所有人,听着慕鄢最后的一句话,心里都不禁产生了怀疑。
一个有知县大人穿针引线,还敢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个姓慕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慕鄢嘴角上扬,面带微笑的端着手中的酒,注视着屋内的其他人,看着他们缓缓地将酒碗举起,然后迟疑的把酒喝下,慕鄢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她不过是打着夏逸风的名号,找到那个知县狗官,说想在这云安城布满自己的眼线,好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而已。毕竟这云安城也算是个重要的地方,两国交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里便是第一个能得到消息的。没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知县,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慕鄢的话,还给她找来了这么多消息灵通的手下。
目光深邃的喝着碗中的酒,慕鄢的眼中划过点点寒光。微笑着和屋内的所有人大声交谈,大口吃肉,偶尔还曝出几句粗口,这让从未见过慕鄢如此举止的风若舞,忍不住对她更加好奇了起来。
酒过三巡,时间已晚。慕鄢动作潇洒的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醉意朦胧的甩到彭启的手里,身子有些站不稳的靠在风若舞的身上。开口说道:“拿着这个,带兄弟们找点好看的妞,潇洒潇洒去!”
“大哥,你不去啊?”欣喜若狂的看着手中银票的数目,彭启喜笑颜开的说道:“你可别看咱们这是个小地方,但是这里的姑娘们,可绝对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咱们云安城的花魁姑娘,水香香啊?”
“滚、滚一边去!”慕鄢抬手在彭启的胸前打了一拳,然后一把揽过身边的风若舞,表情阴霾的训斥着:“怎么在你们嫂子面前说话呢!你们大哥我是那样的人嘛?!”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慕鄢不去的原因。看着被风若舞扶着走上楼梯的慕鄢,彭启坏笑着转过身子,看向其他的人,扬了扬手里的银票。“走吧,还等什么呢?这可是慕大哥赏的,不花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云安客栈,脚步蹒跚的向着花街走去。而心里,也都对“慕云飞”这个人,有了几分的赞赏。他们跟在知县的手下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却从不见知县给过他们一点的甜头。可这慕云飞,才第一天碰面,不管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还是什么其他的。这一出手就是上千两,着实让所有的人有些震惊。
被风若舞扶到了楼上的慕鄢,轻笑着站在窗户前,侧着身子看着楼下那些越走越远的身影。然后转身和风若舞四目相对,“若舞,我白天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没醉啊?”吃惊的看着完全和刚刚不一样的慕鄢,风若舞咂舌的皱了皱眉。“真的假的?”
“想让我醉,他们还不够资格。”扬起嘴角邪佞的一笑,慕鄢坐在桌旁,缓缓地和风若舞说起白天见到的那件事情。
“所以你是想……?”皱眉听完慕鄢的描述,风若舞也对那个还没见面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当然是拉到自己手下,为我所用。”眯了眯好看的双眼,慕鄢动作迅速的换上一身夜行衣。轻轻地在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们讲话的溪儿、珩儿额头上,各自烙下一吻。然后看着他们扭着小屁股,摇摇晃晃的跑到床边,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上了床,盖好被子,可怜兮兮的侧目望着自己,慕鄢的心里缓缓划过一股暖流。
每次看见这两个可爱的小鬼,慕鄢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因为她坠崖的缘故,所以两个孩子从出生的时候起,身体就一直不好,到现在也要比同龄的孩子看上去小。每每慕鄢看着他们发着高烧,皱着眉头喝着汤药,咬着嘴唇让风若舞为他们施针调养身体的时候,慕鄢就会有一种疑问。她为什么要生下他们来受罪?
而迷茫过后,慕鄢心里更多的,是对夏逸风的仇恨……
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两抹小小的身影,慕鄢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出门,和风若舞如影般的消失在了黑暗里,向着军营的方向飘然而去。
因为白天风若舞已经事先调查过的原因,所以再次潜入军营的二人,已经如鱼得水般的行动自如。
“就是那。”伸手为慕鄢指了指不远处的营房,风若舞小声地说着:“那就是所有发配过来的死囚,看押的地方。不过鄢儿,你真的去劫囚?”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伸手带上面具,慕鄢轻笑着说道:“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值得利用的人,一同带走。”
无奈的跟在慕鄢的身后,陪着她做疯狂的事情。风若舞看着慕鄢行动迅速的移动到营房前,身手敏捷的扭断看守侍卫的脖子,抬手之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风若舞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对慕鄢赞赏了几句,然后迈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因为已是深夜的缘故,再加上军营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就在屋内十几个侍卫,昏昏欲睡的围在一张桌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心不在焉的看守着仅有的三个囚犯的时候,慕鄢和风若舞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然后让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映,有一点出声求救的机会,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所有的动作,仅仅只是在眨眼之间。
慢步走在墙角处,慕鄢蹲下身子,看着被关在铁笼里面的三人,眼里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然后目光灼灼的和坐在最里面的男人四目相对,开口说道:“是和我一起走,还是死在这里,你们自己选择。”
“我和你走!”率先出声的是离慕鄢最近的男人,而随后开口的,则是中间的男子。
“你呢?”慕鄢看着最里面,一直默不吭声的男人,也就是她白天见到的那个。“不想走?”
淡淡的瞥了眼慕鄢,男子微微一笑。“是生是死,又有何妨。和你走,也得给我个应该和你走的理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