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
又被称为荒域
位于大陆的最南端,几百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产旷世大战,无数顶尖强者陨落于此地,后有大能将荒域与其他地方隔绝,在历经数百年之久,破败的土地逐渐恢复生机……
当然,这也只是世人所传诵的故事,是真是假这就难以分辨了。
一处偏僻的小镇上,已是清晨。
但碍于东面靠着一座大山,看上去依旧有些漆黑。
听到屋外面的鸡鸣,秦屿猛的睁开了眼睛,冷汗从额头和后背分泌出,顷刻间布满全身。
他的眼神有些许恍惚。
该死,怎么又是这个梦!
最近这几个月下来,经常隔三差五的做着同样的梦,令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在梦里,他似乎是个婴儿,身处一个华贵的宫殿里,躺在襁褓里,被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抱着,但碍于抱着他的人连头部都用黑布条包了起来,没有看清长相,他就这么站在黑暗中。
宫殿外,雨水宛如用木桶倒出一般,倾泻而下,时不时传来几道雷电交杂的响声。
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站在外面,一身华丽的金色龙袍,不难看出他身份尊贵,只是龙袍上面,沾上了些许,类似于血液的红色液体,绣在上面的金龙栩栩如生,宛如随时都能翱翔九天一般。
男子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不知道等待着什么,可随即,眼神中立马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缓缓转身,看向白钰所在的阴暗处,眼神充满刚毅和威严,可只要仔细看最深处却藏有一丝温柔。
刹那间,一道雷鸣声响起,一条黑色龙头快速落下,只是眨眼间,便将男子吞噬……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样的场景,他已经不下于上百次了,他不明白那个男子看自己的目光,犹如看亲生骨肉一样。
可最令白钰惊奇的是,那名男子的长相竟与自己有些许相似。
呆愣住一下会后,他摇了摇头,将脑中荒诞的想法甩出脑后。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孤儿,以前听镇上的人说,自己是当初老瘸子外出采药的时候,在山林里遇到的。
当时下着点小雨,山上又时常有野兽出没,加上他年事已高,膝下无儿无女,出于不忍,便带回家抚养长大。
将满是补丁的被子掀开,起身,从床头一旁的木架子上,取了根粗布条,走出房门,来到后院的水井处。
打了一桶凉水,用粗布条浸湿后,放到脸上擦拭,让自己躁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长舒一口,随手将粗布条丢进木桶里,来到一旁的木人桩,开始今天的练习。
招式连绵不断,击打在一旁的木桩上,一拳打出,木人桩受到力的影响,飞速的绕了一圈,朝他打去。
秦屿反应迅速,单手一架,竟让木人桩停了下来。
……
半刻钟后,秦屿长舒了一口气,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拿起刚刚丢在木桶里的粗布条,沾了点水,擦拭身体。
这是老瘸子教给他的防身术,当时教他的时候。
老瘸子还带着一丝骄傲的语气说,这是他刚刚从来到镇上的一位旅游商人那里,软磨硬泡才买到的宝贝,听那位商人说,这本秘籍熟练之后能强身健体,成为仙人。
秦屿当时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知道他被人骗了,赶到南口,却发现此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家后,耐不住老瘸子,只能跟着秘籍上面好好学,这么多年下来,能强身健体这一条倒是真的,不过成为仙人,他就自动无视了。
从他知事起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什么仙人,也只把仙人当成一个传说。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也穿过大山,高于山顶,一丝阳光透露出来。
“眸,眸~”
旁边传来一阵牛的叫声。
秦屿穿上衣服,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破财的茅草屋。
拉开茅草织成的帘子,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鼻而来,夹杂着牛粪味。
秦屿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草帘放下,周围顿时显得有些阴暗,但并不是说完全看不到,旁边隐隐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前不久刚下了一场大雨,草屋的屋顶是由泥土铺盖的,自然会剩一点积水。
面前的地面上,铺满了杂草,踩上去,竟有些塌陷的感觉。
不远处,一堆杂草堆积在一块,靠着墙壁形成一个缓坡。
一头黄牛躺在上面,身体的毛发深黄,但显得有些稀疏,脸上不少皱纹,看上去宛如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一般。
看到白钰靠近,便主动起身朝他迎去。
看上去十分精神。
白钰摸了摸它的头,脸色显得有点沉重。
几天来这里的时候,黄牛并不是这样。
反而是一脸病殃殃的感觉,连起身时四肢也会略微颤抖,一天只吃一顿,说是一顿,也只不过是简单吃了一点。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
回光返照。
老瘸子当初病重的时候,秦屿跑遍了街坊邻里求药,但可惜,小镇位置偏僻,缺医少药,就连小感冒都要绕过大山跑到附近的一个镇上去治疗。
一旦得了病,哪怕是稍微严重一点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办法。
就在秦屿一筹莫展的时候,老瘸子竟然神奇般的走下床,原先苍白无比都能看到血丝的脸庞变得红润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说话聊天,身体没有半点不适,像是没有得过那病一样。
可不过几天,就突然走了,被人发现的时候,他靠在木椅上,眼睛微眯,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看上去十分安详。
这给当时的秦屿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似乎是察觉到脸色不对的白钰,黄牛上前用头拱了他一下,随后朝门外看去。
“怎么?想出去走走啊。”
秦屿像是读懂了黄牛的心思一样,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眸~”
黄牛回应了一声。
“走吧”
牵起一旁挂着的绳子,领着黄牛出门了。
早晨的街道上,不少行人走在青苔砖上,都是忙着去动工,这里几乎算是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
路过的行人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秦屿,都十分统一纷纷避让,眼神变得有些冷漠。
自从老瘸子走后,镇上不知从何时起,流传着是他克死了老瘸子这么一件事,毕竟老瘸子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重病逝去。
一传十,十传百,当时镇上的人都会在背地里议论这件事,说他是什么天煞孤星,扫把星什么的。
虽然现在虽然少了议论,但镇上的人都不敢靠近秦屿,怕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以后克死自己。
秦屿其实全部都知道,但他不是很在意这种议论和目光。
牵着绳子,带着老黄牛自顾自的朝前走。
已是七八月,天气有些闷热,近来频频下雨,山里的土地有些湿滑,秦屿只得小心的走着,时不时看看脚下。
来到一处空地上,这是他放牛时候经常来的地方,只不过,原本葱郁的草地,中间却凭空秃出来了一块,周遭的残留下来的青草,和一些树木上的叶子不知怎么,留下几道密密麻麻的牙印。
秦屿随手摘下一片满是缺口的树叶,拿在手里看着。
今年的不知从何处飞来群蝗虫,最近的天气又特别怪异,适合蝗虫的生存,庄稼几乎都被它们一扫而空,现在镇上有挺多人还吃不饱饭饿着肚子。
一想起自己家里的缸里也没多少米,秦屿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随后拉着老黄牛,在湿滑的泥土中行走,朝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