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雷罚中的眼
笛音很淡,又很虚无,仿佛是从混沌深处传来,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音符,直透人心魂。无数的神文虚空生成,点占微弱的星光亮起,神文渐渐交织成一条实质的巨大锁链,以盘古和卿罗两人为中心,势不可挡的张向所有的神魔,这时的卿罗身上给人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是来自于灵魂与血脉双重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三十六品白莲缓缓绽开,混沌深处一丝微妙的波动传来,他的唇抿起,似笑非笑,眼神黑得仿佛是无尽的夜,永远没有天明,他向盘古撇了一眼,笛音突然高涨起来,起起伏伏,杂乱无章。
“咔”仿佛心脏破裂的声音。
“咔”仿佛身体碎成了一寸又一寸。
“咔”仿佛灵魂都在化为虚无。
时间好像都停留在了这一刻,只余下了混沌中特有的风清云淡。
有一种人,他已经接近的神的境界,万事生于前而不动色,少年静静的看着三千魔神被定在时间的命运长河中,渐渐的化为虚无,他的眼中没有泛起半点波澜。这时的少年是无情的,高高在上,而又俯视众生。盘古只觉这时眼前的小人儿白衣墨发,衣袖飘扬,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华,为这永远混混沌沌的空间增添了一丝光芒。大神毕竟是大神,盘古的心神境界已经快要升入天道了,他只是微一愣神,感叹了下少年的战力之高、手断之果决后就再度投入了新世界的开辟中去了。
小人儿望着认真创造洪荒世界的盘古,一向平淡的脸上竟也浮现了一点淡淡的笑,那笑中有着淡淡的却直透人心的幸福,这种幸福也让他的身上有了点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童真。
可惜这种幸福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因为帮助盘古,净世雷罚已经来到了。
没有任何征昭,黑白两色的雷罚在少年头顶的高空中缓缓形成,没有狂暴、四溢的雷电,它从头到尾都是静静的,就如同它的名字——净世。
混沌中的雷罚一般都非常恐怖,紫霄神雷罚,衍空神雷罚,寂灭神雷罚以及净世神雷罚。
从古自今,净世雷罚只出现过一次,当鸿蒙破碎成混沌时出现过。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种雷罚也代表了致高无上的法则,毁灭与重生。
少年白衣墨发,微仰额头,眼里却越发的无情起来,他收起了玉笛,收起了那颗蛋,他不结印,也不施法,只是静静的站着,这上刻一切都静下来了,混沌如此浩大,而少年却渺小如烟,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盘古抽空瞄了一眼,轻轻一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回首忙自己的事去了,有些人自有自己的缘法,其他人是插手不了的,就如同那沉沉浮浮的命运一样,只有自己去争、去拼,才能挣托那束缚长河。
雷电静静的落了下来,将少年的身影全都掩没,少年低语:“苍山有井独自空,星落天川映遥瞳,小泉流水添花彩,松江孤岛一叶枫。”
雷电一直在往下落,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只除了盘古累时低低的喘息与空间裂缝不断形成与消失。
黑白两色的中间却突然出现了一只青色的眼,那眼直直的望向盘古,盘古也若有所思的抬眼看它,很久之后,像是达成什么交易,青色巨眼向盘古射出一道光线,而盘古也没有躲,他任由光线射在身上,然后他的身休开始崩溃他的眉语间并不半点悔意,他望了一眼即将形成的天地,又望了一眼那雷电中已看不清身影的少年,他笑了一笑,然后永远闭上了眼,就像沉睡了一般。
天地间光华大作,无边的功德金光降临彼身,他的血肉正在消散于这片天地成就无上造化。
洪荒形成需要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净世雷罚来了又走,都还未曾完全成形。
黑白两色的雷罚消失得很快,少年清醒之时只来得及看到模糊的一点青光,少年顿时大惊:“碧落——”他的神色中带着无法言述的惊喜,他的手微微向上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然而那点青光却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直接消失了,让一切都又恢复成了混混沌沌的样子,少年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里混杂着不敢致信的欣喜与落寞。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却马上转为了清明,这时他才发现了盘古开天还是出了问题。
第三章:混沌破,盘生出
盘古这时只剩下了一道虚影,少年扑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一瞬,没有给少年任何反映的时间,连着那道虚影也化为了无数的颗粒融入了天地间,什么也没有剩下,致此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洪荒彻底形成。
没有什么左眼化为日,右眼化为月,睫毛化为月桂的;也没有龙凤麒麟,没有鸿均,没有三清,没有妖,没有巫;连那开辟的天地都隔得很近,少年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轻轻的笑了:是了,盘古都才死,哪有那么快就形成生命,又不是细胞分裂,一个变两个,两个就可以生孩子。放眼望去,一团团地风水火交织,混沌之精也在不断形成,或许在若干年后就会有新的生命诞生了吧!
少年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盘古根本就还没有死,他的真灵还存在,只是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到了少年这个高度,只要心念一想,不说推出事情的大概,但还是能感应到相关的人的安全的。他叹了口气,盘古是没有事了,他却有事情了,虽然刚才只是瞥到一个模糊的画面,但他清楚的知道刚才那只眼就是属于碧落的,只有他才会有如此苍幽的眼。
“碧落啊!”他轻轻的叹,喉间却一涩,已是再也无法说出其它,那两个字于他就如同魔咒,挣不脱,逃不掉,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少年在这片静谧的天地间站了良久,终于笑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就算碧落跟着穿越到了混沌,他已为男儿,他也不再是那棵九幽红莲,上一次没有在一起,这一次也只能随缘了。重活一世,他已不再像以往那样执著了,能做朋友是最好的,若为敌人,他也能够再杀他一次。
收拾好心情,少年终于放下心来,准备找个风水好一点地方落户,毕竟他要从现在一直等到后世,时间太多,只能看看戏了。“唔”,据说会有什么罗汉麒麟劫,巫妖大劫,封神之西游记啊等等什么的,听起来似乎还不错。不过究竟要在哪儿落脚呢,不周山肯定不行,先不说戳人脊梁是不道德的,人家盘古还活着呢,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的,再说这不周山以后可是要倒的,不能长住。昆仑也不行,三清预订的,太阳?月亮?地球?内陆?海外?怎么觉得哪儿都不是很安全啊。不等卿罗想好地方,意外就又发生了。
都说孩子生下来是来向父母讨债的,这话一点也不假,他捧着粉嫩粉嫩的婴孩,苦了脸,他都还没有长大呢,还不想当爹啊。
时间倒流
当时卿罗想了又想,都觉得不是很妥,决定在三十三层天之上自己动手造一座房子后,一个转身,眨了眨眼,身体抖了抖,差点没把魂给吓出来。他的背后居然飘着个婴儿,那个婴儿也向他眨了眨眼,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口齿不清的说道:“爹爹,偶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