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
就在快要到达沙头堡的时候,野哥突然发现一只有着火红皮毛的狐狸突然从一座沙丘后蹿了出来,在距离野哥等人大约一箭多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两颗极具魅惑的狐眼怔怔盯着野哥看。
“好漂亮的皮毛!”郁慕轩也看到了太阳低下如一团火燃烧的红狐,不觉赞叹道。
“这身皮毛,若是做件狐皮大衣,绝对是千金难买的宝物。”房宽说着就伸手去取挂在驼背上的铁弓。
“慢!”野哥突然大声制止道,“这狐看起来不像是一只野狐,而且看它的眼神像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野哥说着便跳下骆驼,冲郁慕轩等人说了句你们在这儿等我之后,便非常小心地向红狐走去。
距离红狐越来越近,红狐的眼神也越来越澄亮清晰,几分乞求,几分哀婉。
因为有着十几年和各种动物朝夕相处的经历,以及上一次和狼王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为了防止被红狐误会,野哥尽量做出友善的眼神,双手也不做任何能够引起红狐惊觉的动作。
红狐滚圆的眼睛一直盯着野哥张望,眸中流露出一股哀婉乞求的目光,就在野哥快要走近它的时候,红狐突然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望着野哥。
野哥稍微一怔,旋即明白了红狐似乎要引他去一个地方,于是便毫不迟疑地快速跟上。
红狐的速度越来越快,野哥也展开如今已经能够运用七八层的蛇涎果内力快速跟上。
郁慕轩等人开始一直都顺从野哥的话站在原地未动,当后来发现野哥跟随那只红狐向另外一侧的沙漠中追去的时候,也慌忙跟随在野哥身后追了出去,可是,那红狐和野哥的速度简直太快了,只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野哥和红狐便消失在郁慕轩等人的视野之外……
跟随红狐奔袭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的功夫,那只红狐突然在一处灌木丛边停了下来,虽然距离灌木丛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野哥已经远远地看到了灌木丛下横卧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停下来的红狐则用身子蹭着那名女子的身体。
肯定是因为缺水而昏厥的沙漠旅行者。野哥用手摸了摸腰间的牛皮水壶,不由加快速度向那昏厥的姑娘奔去。
来到姑娘身边,红狐很乖巧地退在一旁,野哥看了头发遮盖了几乎整个脸的姑娘一眼,慌忙蹲下身子把姑娘抱在怀中,披散的头发被野哥用手扒开,一张惨白的少女的脸一下子露了出来……
“坏丫!”野哥望着少女那熟悉的脸庞,不觉惊叫起来,刚从天坑里爬出来时初遇坏丫的情景一下子便在脑海中重新闪现,坏丫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她不是被杜松掳走当五毒教的圣姑了吗?莫非她又从五毒教逃了出来?
慌忙从腰间解下水壶,用手指掰开坏丫的两片玉唇,非常小心往坏丫口中慢慢饮水……
许久,坏丫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
“坏丫,你醒了?”望着坏丫那明显消瘦了的小模样,和无比虚弱疲惫的眼眸,野哥不觉哽咽起来。
“你……你是——”
坏丫睁开疲惫的眼睛,眼帘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只是此时的这张面孔上呈现出的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坏得掉渣、痞得要命的坏坏的模样,此时那人的脸上流露出的全是焦急和关心,一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一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
“坏丫,我是野人哥哥呀,你不认得我了吗?”野哥轻轻捏了一下坏丫漂亮的小鼻头笑道。
“坏人,果然是你吗?”坏丫一咧嘴,凄惨笑道,“没想到在这么大的阴曹地府也能碰到你,坏丫虽然死了,也……也可以瞑目了……”
“说什么呢?谁说你死了?”野哥一听坏丫说什么在阴曹地府相见,于是盯着坏丫依然有些迷茫的眼神道,“你不但没有死,而且活得好好的呢!”
“我没有死?”坏丫疑惑道,“如果我没有死的话,怎么可能见到坏人哥哥你呢?”
靠!原来在你心里,哥已经是个死人了,野哥不觉对自己的魅力有些怀疑起来,不过,野哥还是假装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道:“坏丫,谁告诉你我死了?”
坏丫睁大眼睛道:“难道你果真没有死?那一天你不是中了杜松的七步断魂散吗?你怎么可能……”
“哥当然没有死了。”野哥嘻嘻笑道,“你以为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整死的人吗?”
“我不信!”坏丫依然坚持道。
“那你怎么才相信哥没有死?”野哥不觉皱眉,对付这个浑身都透满古怪的小丫头,野哥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招儿可使。
“把你的手指放我嘴里让我咬一下,我看看疼不疼。”坏丫非常认真道。
“那好,你咬吧。”野哥说着就伸了一个手指放到坏丫的小口中。
坏丫见野哥的手指塞到了她嘴里,于是便用力一咬,疼得野哥嗷一嗓子就叫了起来。
“靠!你个小丫头片子,想要杀人不是?”野哥使劲用嘴吹着被坏丫腰疼的手指,暴跳如雷道。
“唉,看来咱们俩还真的都死了。”坏丫一摇头闭上眼睛痛苦道,“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咬你的手指,怎么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呢?”
靠!你当然不疼了,如果换哥咬你的手指的话,你自然就知道疼了!手指还在生疼的野哥此时才知道刚才没经过大脑就拿自个儿的手指让坏丫证明是否还活着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不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所以野哥决定这次换咬坏丫玉笋般纤小可爱的小手指来证明坏丫根本就没有死。
“坏丫,为了证明你没有死,这次换我咬你的手指怎么样?”野哥坏坏一笑,捏起坏丫的小手指就往口中放。
“慢!”坏丫一下子缩回手嬉笑道,“既然坏人你说我没有死,相必我就真的没有死,所以,咬手指测试死没死的事就算了吧,嘻嘻——”
野哥此时才知道这次再次像刚遇到坏丫时一样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气恼之下便捏住坏丫小手指往嘴中就放:“不行!哥一定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证明你的确没有死。”
“哇——”
就在坏丫的手指快要快被野哥的钢牙咬住时,小丫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滚圆的泪滴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野哥慌忙把坏丫的手指从口中取出来,两眼像看中世纪恐龙似的盯着坏丫泪流满面的脸吃惊道:“不带这么夸张的吧?哥的牙连碰都还没碰你的小手指呢,你就开始哇哇大哭了?”
“死野人,坏野人!”坏丫抡起粉拳噼里啪啦便在野哥的肩头雨点儿般落下,然后,坏丫便扑到野哥的怀中呜呜痛哭起来。
什么情况?野哥一下子有点儿蒙了,虽然自认为了解美女比了解自己都要清楚,但是,这次野哥确实被坏丫这几乎不安美女常用套路出牌的小丫头给搞晕了:“坏丫,你……你到底怎么啦?你不要哭好不好?”
“坏人,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啦,呜呜呜——”
“你真的这么想哥?”野哥这时才真正闹明白原来这小丫头一惊一乍的全都是因为日日怀念终于相见而导致不知道情感该怎样抒发所致。
“嗯!”坏丫从野哥怀中挣脱开来,带着泪珠的一双大眼睛盯着野哥道,“坏人,我以后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带上我好吗?”
“我带上你?”野哥指着自己的鼻子吃惊道,“不行,你若真跟着哥走的话,你们五毒教的长老护法之类的东东还不得天天往哥的饭碗中中投放各种实验性的烈性毒药?”
“你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五毒教的人找你麻烦了。”坏丫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
野哥见坏丫的脸色顿时凄切起来,便问道:“难道五毒教的人不再四处追你回去当他们的小圣姑了?”
“他们再也不会追我回五毒教了。”坏丫凄惨道,“因为五毒教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说什么?!”野哥一下子抓住坏丫的双肩问道,“难道五毒教遇到什么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五毒教已经遭受了灭教之灾。”
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将整个五毒教给毁灭掉?野哥回忆起他这百毒不侵的人尚且能被五毒教的杜松短暂性的毒倒,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谁干的?”
“尧里瓦斯。”坏丫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野哥突然想起淳于飞花曾经告诉玉门一西广袤的沙漠和草原地带有一个叫哈里克的部落,该部落的人个个剽悍英勇,而且有着鞭指蒙兀儿斯坦大汗沙米尔干而代之的气焰,此次在渭城时就听说尧里瓦斯带兵攻打玉门等等,如今听坏丫说尧里瓦斯竟然将五毒教灭门,不觉对尧里瓦斯警觉起来,也许,朱允炆派他清查的官镖失窃事件同样跟这个尧里瓦斯有关了。
“尧里瓦斯?”野哥盯着坏丫问道,“就是哈里克部落的那个尧里瓦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