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你要保重……”
柳怡柔颤抖着朱唇,轻轻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在公孙凌有些懵的时候,门外的小内侍扯着尖锐的声音高声唱道:“稳婆到……”
原本在眼眶中转悠的泪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滑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然后又滴落到他那身明黄色的朝服……
似乎是喜极而泣,又似乎是感到了救命稻草的来临,公孙凌再也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有些抽噎的声音说道:“稳婆来了,柔儿你听到了吗?她会救你,会救我们的孩子……”
稳婆朝着公孙凌俯身行礼,“参见皇上……”
公孙凌立即站了起来,向着稳婆招手,“免礼了,免礼了,你快来看看,娘娘是不是要生了?”
稳婆扫了一眼柳怡柔,转身对着公孙凌说道:“皇上请移驾殿外,婕妤娘娘要生产了……”
说着,向在一旁时候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慌忙上前走了一步,“皇上,妇人生产乃是不祥,皇上还是出去等候吧!”
“啊……好痛啊……”
因为疼痛而清醒过来的柳怡柔又差一点因为疼痛而昏过去,鸾鸳在一旁握住她的手,不断的和她说着话,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娘娘,你说,小皇子起什么名字好呢?”
腹中的疼痛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刺激着她的心神,柳怡柔终于抑制不住的哀嚎了起来,公孙凌已经移驾到了宣明殿的殿外,可他担忧的心思却丝毫没有减少,心里因为不安而开始不停地踱来踱去,随着柳怡柔的痛呼声越来越大,公孙凌的额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守在殿外的宫女和内侍耳旁充斥着柳怡柔的尖叫声,眼光所到之处尽是公孙凌那烦躁不安的身影,众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之后,太皇太后和皇后还有一众妃嫔都赶到了宣明殿外,太皇太后斜眼睨了皇上一眼,尚未开口,倒是皇后走了上前,口气带着质问,带着不满:“皇上,妃子生产乃是污秽之事,怎可让柳婕妤在宣明殿产子呢?”
她的话语一出便惹来公孙凌凌厉的眼神,公孙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中陡然现出了杀气,“婕妤落水一事朕尚且不与你追究,那么,婕妤产子又与你何干?”
郑皇后一愣,脸色阴了下来,昂然说道:“臣妾不过是一番好意,皇上怎么能这么说臣妾呢?再说,婕妤落水一事又与臣妾何干?”
公孙凌眼光冷冽的扫过一众妃嫔,她们的脸上带着讪笑,带着揶揄,带着幸灾乐祸……
“如果,今天婕妤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都给陪葬……”
太皇太后清咳了两声,拨开了搀扶着她的梁贵嫔,笑道:“皇上何必动怒呢?”
公孙凌扭过头来,看着太皇太后,笑了笑,“皇祖母,算算日子您也应该清楚,柔儿尚未到预产期,她今日是被人推到了流芳河里,这才早产的……”
“哦?有这种事?我看这人是不想要命了?”
太皇太后拂袖震怒,命令的目光的看向郑皇后,“皇后,后宫之事向来你打理,如今出了这种事,你有什么话说吗?”
面对皇上的质疑,太皇太后的询问,皇后上前走了几步,“是臣妾的疏忽,臣妾定当找出想要谋害婕妤的凶手,严惩不贷……”
“哼……”
公孙凌冷哼的看着她,柳怡柔的声音越来越大,公孙凌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向着宣明殿走了几步,又蓦地停住了,回眸看了一眼一众妃嫔……
然后下定决心,大踏步的朝着宣明殿走去,太皇太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亦朝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皇上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