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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樊篱(2)

当晚,公孙乂率领京畿卫三万余人,从东城门突围,杀了公孙颙一个片手不及!他带着低帝后朝着金墉城奔去,刚出洛阳城不到十里地,身后追兵便紧跟追来……

火把映红了半边天,身后时不时的传来追兵的叫骂声和尾随在队伍后来士兵传来惨叫声!公孙乂知道,公孙颙已经开始动手了,若他不加快步伐的话,便只剩下了一条路,就是葬身此处!马蹄踏过刚下过雨的泥土,湿润的黄土被扬起,洒落在公孙乂的背上……

望着朦胧的月色,公孙乂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他甚至在质疑自己,这次突围究竟是对是错?即便是真的能够安全到达金墉城,但是凭着金墉城那易守难攻的地势,他又能坚持多久?若是不突围,几尽粮绝的洛阳又能苦守几日?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洛阳城被攻破,看着公孙颙趾高气昂的入城……

如果,公孙颙真的攻破洛阳,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他是会将自己囚禁在天牢之中,时常凌辱折骂?还是会为了振奋士气,将自己斩杀于洛阳城门外……

公孙乂唇边泛出一抹冷笑,他不会认输?他尚未完成登基为帝的愿望,怎堪轻易言败?

再往前方不远处,便是金镛城,只要能到金镛城,便一切都还有希望……

而这个时候,远在长安的柳怡柔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公孙颙长期不曾露面,她的腿伤尚未好,也不能下地行走,只是每日困在卧室,瞧着窗外枝繁叶茂,绿郁匆匆,而后,蝉鸣嘶嘶,终是迎来了酷暑时节……

小丫鬟立于她身后,殷勤的给她扇着扇子,柳怡柔若是不开口,她便是一整日都不会说一个字,只是丫鬟该做的事情她都做得条条是到,令柳怡柔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终于,在一个月后,最热的那个时节,丫鬟搬来了藤椅,放在了窗前,令她可以躺在藤椅上便能瞧见窗外的景色……

那一日的午后,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不安,虽是有着丫鬟在一旁打扇,却是丝毫没有清凉之意,躺在藤椅上翻身不断,终于有了困意即将会周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柳怡柔睁开了眼,瞧了一眼身后的丫鬟,问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是她在王府这么久了,第一次听到除了伺候她的小丫鬟之外的人声!

公孙颙多次警告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违者杖责八十!在如此重的刑罚之下,自是没有谁敢来打扰,或者是前来打听,可如今,门外竟然传来吵闹声,来人究竟是谁?

伺候她的这名小丫鬟名叫做阿桃,心思细腻,做事稳妥,可就在她出去不久之后,柳怡柔竟破例的听到阿桃有些愠怒的声音,“还请夫人自重,此事乃是王爷三番两次的吩咐过得,莫说奴婢承受不起,即便是夫人,恐怕也承受不住……”

柳怡柔嗤鼻浅笑,对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又多了一份好奇!究竟是谁给了她如此的权利,竟然对公孙颙的妾这般不放在眼中?究竟是她太得公孙颙的宠爱亦或者是这位夫人受冷落时间过久?

“伶夫人不够格那么本宫呢?”

又是一个女声传来,倒没有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尖细,自是有了一种沉稳,柳怡柔趔着身子,想要瞧瞧门外究竟站的是谁,可视线却被门口的那个雕花屏风所遮挡住了,一片模糊!她只能平声音分辨,门外,加上她的丫鬟阿桃,至少是要有三个女人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其实很想看看,这三个女人会唱怎么一台戏……

思绪尚未回转间,便听到“哐当”一声,紧接着,一名华服女子便闯了进来,月白色流云锦绣帛剪裁合身的服饰,裹着她曼妙的身姿,额前华胜点缀,富贵之中倒也未有世俗之气!只是她杏眼圆睁,美眸中少了几分柔和,多了些许戾气……

“你就是王爷新带回府的美人?”她目光傲然,却是凌厉的从柳怡柔身上扫来扫去,柳怡柔只是抿唇不语,眉梢微抬,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虽有倾国之姿,却终究不过是个残废,且算本宫可怜你,允你入府,可瞧你拿什么与本宫争宠?”

她的脸上现出了极其轻蔑的笑意,施舍的眼神瞧着柳怡柔,嘴角微瞥,自是不将她放在眼中,而她身后那个被唤作伶夫人的女人眼中倒是出现了一抹焦急,“娘娘,您不能这般糊涂啊!怎么能让这个狐媚子进府呢?”

眼见她们二人对柳怡柔的称呼越来越不敬,阿桃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两边都是她的主子,得罪谁都没有好处的,她也很是聪明,不言不语中倒是想要瞧瞧皇太后和河间王妃究竟哪个更为厉害一些?

她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偏袒柳怡柔一些的,怎么说她也是大晋的皇太后,曾在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付这种上门找茬挑衅的女人,且看她有什么招数吧?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否决本宫的决定……”

或许是伶夫人已经见惯了听惯了这种斥责的语句,倒也不气不急,仍是忠心进谏,“娘娘,娘娘三思啊……”

柳怡柔抬眸瞧了瞧一副“忧国忧民”模样的伶夫人,又瞧了瞧趾高气昂,神情轻蔑的这位娘娘,淡淡开口,“你是河间王妃?”

“怎么?见了本宫不该行礼吗?”

这个女人果然是河间王妃,她眼角斜睨,冷笑的看着柳怡柔,柳怡柔却仍是淡淡一笑,“若要我行礼也可以,只怕你承受不起……”

“你大胆……”她话音一落,便想出手伤人……

柳怡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笑了笑,“王妃还是收回手吧!若你这巴掌下去,恐怕你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

“哼……”河间王妃冷冷的笑了笑……

柳怡柔松开了她的手,平静如水的说道:“哀家不过是借着王府的地方前来养伤,王妃又何必庸人自扰……”

“你个贱人,竟然……”河间王妃的话说了一半儿,蓦地止住了,抬起了惊恐的眸子,瞧着仍是微微笑的柳怡柔,想要寻求真正答案的目光落在了阿桃的身上,阿桃知道这个时候更是不该说话,只是微微屈身,却仍是不言语……

“是哀家不让王爷说的,哀家前些日子前来长安法门寺上香,但贪图长安风景,一不小心摔断了腿,动弹不得,这才前来王府养伤……”

河间王妃和伶夫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辱骂皇太后,甚至想要对皇太后出手,当真是应了柳怡柔的那一句,若是当初那巴掌打了下去,恐怕到时候整个河间王府都要跟着陪葬……

王妃只感觉身子有些瘫软,再也无法站立了一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的声音求饶着:“妾身不知是太后娘娘驾到,不但未曾远迎,更是险些对娘娘出手,妾身该死,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柳怡柔笑了笑,“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

王妃携着伶夫人偷偷抬眼瞄望,瞧着柳怡柔是真的没有生气之后,这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伶夫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在这个时候充分的发挥了出来,献媚的笑道:“瞧着娘娘的伤势,怕是摔断了腿,奴婢知道一个补骨头的汤方,若是太后娘娘不嫌弃,还请让贱妾为娘娘熬制!”

一个多月的修养,柳怡柔摔到骨折的腿早已经愈合了,只是俗语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当时并不明这河间王府的情形,倒也是安心的养起了伤,如今一切明了,她心中已经有些焦虑了……

“就交给你去办吧!”她瞧了一眼笑的甜甜的伶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现在必须要整理清自己的思路,瞧着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的两人,柳怡柔微微摆了摆手,“你们俩就先回去吧!这正值午时,哀家想休息片刻……”

两人的脸色白了白,心中有些不安,怕是自己扰了太后娘娘的午休吧!听完柳怡柔的吩咐,二人连忙福身,接着便退了出去……

估摸着他们走远了,柳怡柔这才开口询问阿桃,“这里根本不是洛阳而是长安的河间王府吧?”

大晋皇朝的规矩,若是诸侯王进京为官,王妃和侍妾以及子嗣则要留在自己的封地,一旦诸侯王在洛阳有何不轨之心,朝廷便可以王妃和子嗣作为要挟条件。即便当初赵王公孙伦被封为摄政王,却也不敢斗胆将王妃接到洛阳,贪恋美色的他倒也以此为借口,大肆在宫中豢养姬妾和娈童,到后来,徒留给其余的诸侯王一个讨伐的借口……

“娘娘猜的没有错……”

阿桃的话令柳怡柔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记得她和赫连靖云当初明明是在洛阳城外遇刺的,可为何她醒来的时候竟然会是在长安……

公孙颙将她带回长安究竟有何用意?是想要借此要挟公孙钊还是觊觎她手中的金甲军?

任凭她胡乱猜测,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头绪,从她清醒过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公孙颙,洛阳的情形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阿桃的口风极严,关于洛阳的事她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过,柳怡柔也曾经想过,或许她从头都不知道……

可现今想来,在长安的一个多月中,既没有洛阳的丝毫消息,也不听有从匈奴传来的消息,定是公孙颙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议论,可比起洛阳的形势,更令她担心的是赫连靖云,她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仍是瞧见赫连靖云被人围攻,那最后呢?他有没有受伤?现在有没有回到匈奴?

终是叹了一口气,低头瞧着自己仍未恢复的腿伤,心中则是期盼着,伤势赶快好,然后,不管公孙颙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她带回了河间王府,她都要离开,如今,匈奴才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夫,她的女……

至此往后,她一直在想办法从阿桃口中套话,一直努力养伤,一直想办法,然后离开这里!

阿桃口中套不出什么,所以她将目光转向到了王妃的身上,终于让她得知了如今洛阳的情形,公孙乂携带帝后出逃,终于被困金镛城,如今,即将弹尽粮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公孙颙布下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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