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一般震颤着掠过,朔月将脑袋瞥向窗外,不看泷景澜那双深渊潭水般的眸子。他的唇边依旧挂着丝丝若有似无的笑,目光紧紧地攥着朔月,看的她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既然没有看够,在近处看岂不更好?”
低沉的声音中带有些淡淡的笑意,朔月惊愕的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拉近到泷景澜的近旁。
马车本来就很宽敞,足够坐下五六个人,车中垫下了软绵绵的垫子,坐着躺着爬着都很舒适。
朔月被泷景澜大力一拉,就着马车摇晃的力道,再加上朔月自身的冲击力,泷景澜的上半身子径直的撞上了马车硬硬的车壁,“砰”的一声闷闷的响,整个马车都晃了晃。
“泷景澜你这个变态!”朔月张口便骂,声音传出马车外,俩人都同时感觉到驾车的车夫一直很有规律的挥鞭声慢了一拍。
沉默了半晌,只听外边传来一个颤颤的声音,“主人?”
“没事,继续走。”泷景澜低沉的声音稳稳的传出遮盖的帘帐,却留给外边的车夫以及护卫无限的遐想空间。车夫老脸一红,鞭子一挥继续驾车,力求又稳又快不干扰主人的大业。
车内,泷景澜后背靠着硬梆梆的车壁,可是胸前却是软玉在怀。
朔月被拉倒在他的怀里,俩人面面相觑,姿势暧昧至极。
“你放开我。”朔月一边挣扎一边喊。
“若是我不放呢?”泷景澜手上加大了力道,将朔月再拉近自己一些,直到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体。
“若是我这一生都不放了呢?”
朔月只感觉呼吸狠狠的一滞,连挣扎都忘记了,看进泷景澜那双深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虚无如无边的海洋,自己如同一叶小小的扁舟,被澎湃而起的波澜震荡的避不可及,无法闪躲。
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之余还是惊愕,他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
朔月愣了愣神,看着他那双微微灼热的眼神,心中却莫名的一凉。同样的错误,自己不能再犯下第二次。
“你的眼中,究竟是我,还是……”朔月低声喃喃,手上缓缓使力,一点一点的挪开俩人的距离,“我不是凌朔月,你知道的,我不懂,我不懂你近日来所做的一切……”
泷景澜依然是那个力道,俩人不近不远的对视着,泷景澜似乎要看进朔月的心底,那目光灼热而冰凉,纠结着火热又混合着冷漠,看的朔月心中越来越凉,如一不小心跌进了冰窟,浑身从头到脚透着心的凉。
“我的眼中只有现在的你,你不懂,那我便让你懂。”
话毕,朔月顿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向自己呼啸而来,自己那么一点微薄的力量基本上等于是鸡蛋碰石头。
他的力气好大。
激烈的吻如暴风雨一般降临下来,落在朔月的唇上,那是狠狠的掠夺,与之前的温柔全然不同,没过一会儿,朔月的唇边便渗出了点点血腥味,纠缠着俩人的唇舌不愿散去。朔月挣扎着,挣扎着,却如同是隔靴搔痒,只让男子的体温渐渐上升。
朔月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声缓缓加重,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
男子听闻此声,身体忽然一僵,唇齿之间慢慢变得温软缠绵起来,却控制着朔月不让她脱离自己所及的范围,而他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朔月分明的感觉到现在与方才的不同,泷景澜握紧自己的那只手的温度变得烫的吓人,而另一只手在禁锢自己的同时,竟然在自己的背上缓慢的“游走”起来。
朔月心里大惊,挣扎之余,嗓子里也发出了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因为朔月一直处于半跪着并且重心不稳的状态下,俩人的身子基本上紧紧地贴在一起,听着从泷景澜胸口处传来的越来越强的心率,朔月心中一动。
他这回的动心,真的是为了我这个漂泊的灵魂?
听到朔月的呜咽声,泷景澜不停游走的手又静止不动了,手上的力道缓缓变小,俩人终于拉开了些距离。
离开了男子霸道的吻,朔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第一次觉得原来新鲜的空气是如此的美妙。
“你,你这个登徒子!”待恢复了力气,朔月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除了动口骂人之外,朔月实在也是无计可施,毕竟打也打不过人家……
“你除了会骂我变态,登徒子,流氓之外,还会什么骂人的词?”也许是吃了豆腐心情大好,泷景澜看她一副怒极的样子,反而绽出了一丝笑容。
“神经病!”
……
马车缓缓地驶出了京城,朝着百里之外的葑山进发。
虽然隔着比较远的距离,可是环绕在马车四周骑着马的护卫总是能够从主人的那辆马车中听到若有若无的女声,“登徒子“,“流氓”,“变态”等等……听得众人面面相觑,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本不该出现的画面,一个个面色微红,不敢再听。
这边到还好些,另外一边的马车则是从出发开始便没有再消停过,马车激烈的摇晃过,言诺汐与飒九黎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俩人在里面进行着怎样激烈的“斗争”,众人已经有些习惯了,都没有兴趣理会,只可怜了那无辜的车夫,一直是苦着个脸,吃力的拉着缰绳控制着有些受惊的马儿。
也不知是由于何城然与柒远逸都属于静默型的男子还是因为一旁马车的声响太大,护卫们发现中间那辆马车一直没有任何的响动,马车里像是空无一人一般,静的吓人。
葑山的路途以现在的速度,三日之内便可到达,可是这三日,又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晴空艳阳,天气晴好,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京城城门口,一男一女两位身着劲装的江湖人士正要出城。远远的,却看见三辆分别有三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齐头并进,车辙滚起红尘处处飞扬。一旁还围着数名人高马大的护卫人士,一个个面目严肃似有什么机密要事。
那一男一女驱马让开道路,女的,眉头却微微皱了皱,碰了碰身旁面目清秀的男子,“师哥,你看这些护卫阵势,是不是有些眼熟?”
“晓枫,现在不是管这些闲事的时候,天色以不早,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待那些马车顺利经过,这男子也果决的一驱马,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向着目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