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凌家宅院,飞檐琉璃瓦,其上快步游移着一个身影。
“师哥,放我下来。”朔月在望月的怀中挣扎了一下,却被望月抱的更紧。
“别动,危险。”望月搂紧怀中瘦弱的人儿,一面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朔月脖子上的血迹几近干涸,伤口上的血渍像一朵盛开的花。
朔月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不一会儿很快便脱身,轻飘飘的落在屋顶上。孑然一身的落在风中,方才在野外那片刻的失神已经远去,现在留在她眼中的只有冷淡与清洌。
“朔月……”望月不懂为什么朔月的情绪变化的这么快,只能无奈的望着朔月,却不敢说更多。
“师哥你受伤了,赶紧回去包扎吧。”朔月浅浅的微笑着,却无形的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望月听朔月如此说,几步上前拉住朔月的手,笑说:“你师哥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么点小伤奈何不了我的。”
朔月浅浅一笑,不回话,只是默默的向前走。
“你不信啊?”望月赶上朔月的脚步,俩人在屋檐上如履平地,“你看,去年我去城东平乱,伤了4根肋骨,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一个月后照样活蹦乱跳。还有三年前啊,在泷府……”
朔月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直直的摔下房檐,被望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快回去吧,父亲还在等消息呢。”朔月淡淡的说了一句,猛地加快脚步,瞬间便将望月甩在身后。
“朔月,你小心点!”
朔月平了平不稳定的情绪,直奔轩庭院大宅的中心,凌鹤轩的寝房。
轩庭院的院落成六边形,一层一层的将最中心的部分包裹起来,做了最完善的防护措施。六边形又被两个交叉的大三角形墙落分成了很多小部分。整个院落都布下了严密的阵法,任你武功再是高强,如果不懂阵法,便连第一院都进不了。
第一院一般由府中打杂的下人居住,一次一层一层的分为十四院。最中心的当然是凌鹤轩的住所,紧靠凌鹤轩的便是朔月的闺房,朔月的两边便是师哥望月与师姐晓枫,而朔月对面的房间,则是飒九黎的住所。
朔月轻飘飘的落在院落的中心,整了整凌乱的衣襟,轻轻的拭了拭脖颈上的血迹。
“哟,受伤了?”一个挑衅般的声音想起在耳畔,朔月不用想多想都知道这个人是谁,每次自己犯错或者是丢脸的时候,总有他在一旁冷嘲热讽。也许是因为三年前那一场混乱的缘故吧,俩人对对方都没什么好感,总是针锋相对。
“关你屁事。”一看见他那张妖气四射的脸,朔月便总是没什么好气。
“哼,任务有没有完成啊,小心受灵虫蛊的苦头。”朔月听到灵虫蛊这个词,便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冷。
灵虫蛊,自己这三年受苦的源头。
看到朔月下意识的恐惧反映,飒九黎满意的勾起嘴角,斜斜的微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这个院子里,也就你任务最多,虫蛊发作的次数也最多,不过也亏了那只小小的虫子,你这一身内力啊……”
“闭嘴行吗!真是啰嗦。”朔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用臭袜子将他那张媚气的薄唇给塞住。不再理会他,朔月转身便迈进了凌鹤轩的卧房中。
“自求多福吧,蠢女人。”飒九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冷冷的看了不动声色飘然而下的望月,转身回房去了。
望月担心的看了眼朔月那单薄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而跟了进去。
如鸭蛋般大的夜明珠悬挂在房间的边缘,伴着烛火与油灯,将本就不小的房间照的通明。
四处都摆放着名贵的玉器与瓷器,流光溢彩,闪的人有些眩晕。一位魁梧的老人灰白色的胡须长及胸前,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浑浊的双眼无处不透着老谋深算的气息,精神矍铄,背手站在堂前,风采不减当年。
他的身后,跪着一位白衣少女单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