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泷景澜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眼里全是玩味的神情。
“做得不错。”泷景澜抿了一口茶,姿态无比优雅。有了水的滋润,泷景澜的嘴唇又恢复了原本的光泽,在略显阴暗的房中显得光滑透亮。
朔月咽了一口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谢谢夸奖。”
泷景澜嘴角微微划起一丝弧度,眼中突然明亮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朔月。
朔月对泷景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太适应,她感觉浑身发热,很不舒服。
“坐。”泷景澜用眼神示意朔月坐在紧挨自己的软塌上。
朔月尴尬的摇了摇头,“不麻烦了。”
“难道要我来亲自请你吗?”泷景澜的声音明显降了些温度,这种警告的口吻是朔月的硬伤。
过了几分钟,朔月已经乖乖的挨着泷景澜坐在软塌上。俩人什么话也不说,朔月盯着软塌旁的木质雕刻——一只龙,两只龙,三只龙……终于,朔月受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诡异的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这么久!
“泷景澜?”朔月弱弱的打破了这片寂静无声的气氛。
“说。”
“谢谢你。”
泷景澜嘴角微微划起一丝弧度,眼中突然明亮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朔月。朔月对泷景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太适应,她感觉浑身发热,很不舒服。
“你要怎么谢?”
哈?
朔月傻了。自己就是这么一说,具体要怎么谢的话,还真的是个棘手的问题。
看着朔月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泷景澜突然很想逗逗她。
“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朔月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瞥见了泷景澜的眼中溢出了几丝狡黠的光。
这个诡异的家伙想干什么!
泷景澜用眼神将朔月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朔月领口的那片白净的皮肤上。
明显感觉到泷景澜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朔月不由自主的做出应激动作,伸出手抱住了上身,一副防狼近身的样子。
泷景澜看到朔月的这一副害羞害怕又尴尬的表情,还有自然而然作出反应的可爱动作,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了?他竟然笑了!
朔月感觉自己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无限光辉……这一世界顶级奇观竟然被自己看见了!朔月的惊叹程度不亚于一下子得知恐龙复活,奥特曼和小怪兽谈恋爱,母猪爬上了参天大树!
泷景澜的笑?这又是世界的第几大奇迹?
朔月在惊讶的同时也是无比万分的惊艳。
深黑色的眸子闪烁着,灿如繁星,清若春水,弯成了一道完美的月牙型,让人深深的沉溺其中,宁愿永生永世都不要出来。薄唇划出一道流星轨迹般的弧线,露出一排很少见到阳光的小白牙。
朔月有一种在梦境中的感觉,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痛,没错,是现实。
朔月活到现在,在无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里,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如果这是梦的话,朔月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朔月被那个太过于耀眼的笑脸闪的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泷景澜不知在何时已经止住了笑,恢复了原本冷淡的样子,可是眸子里却有藏不住的温暖。
“答应我三个要求。”
朔月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被这句话带入了另一个迷糊的世界。
三个要求?
“什么要求?”朔月不明所以,满眼都是疑惑的看向泷景澜,不知他又有什么新的花样。泷景澜摆弄着手中的杯盏,嘴角微微上浮,深黑色的眼眸中有点点的亮光,风华绝世。
“第一个要求,陪我去一次葑山。”
“葑山?要去干嘛?”朔月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山崖高耸,泷景澜施展轻功一跃而上,没有花几秒便飘了上去,站在最顶峰俯视自己小小的身影,而可怜的自己却拄着拐杖汗流浃背的在半山腰挣扎。
朔月满脸黑线,试探性的问道:“我们是要爬上去吗?”
泷景澜不可置否,并不作出确切回答。
“第二个条件和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你要随时待命。”
“哈?”朔月不乐意了,这算什么提议啊,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命令!朔月“哄”的一声站起身,“那可不行,我可没答应你,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那可由不你,别忘了现在你在谁的地界上。”泷景澜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手法花样繁复,五个手指头如同五个有生命的个体,将瓷杯绕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弧度,几乎要吸引去朔月全部的注意力。
天哪,他的指尖好灵活,不愧是常年习武的江湖人士,不过他说出的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朔月愤愤的想。
“好啊,这是你的地界,那我走行不行?谁稀罕住你的房子。”朔月火气上来了便冲动,冲动了做事便不计后果。
“叮”的一声,瓷杯突然滚落在地,碎裂了。
朔月刚刚准备甩袖走人,却突然被泷景澜一个大力拉过来,一个站立不稳,摔落在背后不远处的软榻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压住了身体。
“想走?没那么容易。”泷景澜眼中释放出危险的光芒,“别忘了,刚刚你父亲派来的人是怎么对你的!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走么?”
朔月被压住身形丝毫不得动弹,泷景澜此时散发出的一种胁迫的气息,更让朔月心中一颤。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像一个霸道,危险的王者,反复无常却又无形中做出最让人感动的事情。朔月的怒气渐渐的平息下来,仔细想想,现实情况也确实也如他所说,他这也是为自己好。
可是现在被他这么桎梏着身形,体力上吃了亏,嘴上可不想再吃亏了。朔月那股子倔脾气又冒了上来:“要走!我就要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泷景澜听了这话,深黑的眸子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仿佛一颗星星在那一秒钟里失去了生命,陨落。
“是吗?”泷景澜松开了手,颓然的倒在软塌上,肩膀上的伤口处,原本只有点点鲜红的地方竟然已经染上了大块的殷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