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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抄手术

有了第一个生意以后,大家都对接下来的生意充满了信心,但是很快的,他们明白很多事情都不能够太心急,太心急的结果就是你根本达不到你想要的那种程度。

这不,等这个客人离开之后,诊所里一个下午一个生意都没有,两人四鬼只能面对面坐着,干瞪眼。

“狂雷,去买两瓶饮料。”白佳又开始使唤人了。

狂雷却是一点儿都不买账,“老大,你一个下午喝了一肚子的水了,不难受啊!”

白佳白了他一眼,无聊的瞪着眼前的桌子。想当年,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白大医生,要找她看病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她一下子就变成了没人要的了,这样的反差实在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了了。

“老大,你也没伤心了,他们是不知道你现在自己出来单干了,要是他们都知道,就一定会来你这儿,再说了,改明儿我们几个给你宣传宣传去。”狂雷这么一说,不止是白佳,其他的人也看向了他,要知道这样的举动在妖魔鬼怪的世界里还从未发生过,他的惊世骇俗之举或许还真能够奏效呢。

本来白佳还是很失落的,但是听到狂雷的话之后就觉得眼前一下子又亮了。一下子就让几个人都出去想办法,这样的结果就是其他的几个人都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狂雷。狂雷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会给白佳带来效益,所以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去干的事情。

因为生活的世界里绝大多数的都是人,要是贸然行动,很容易使普通的人产生疑问,继而引发一些不可预知的事情,这不是他们所想看到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干。

但好在,还有一个苏卉,所以他们直接制定了一个方针,由苏卉主动出击,站在人流量大的路口,逮到一个不是人的就直接递上一张名片,然后就直接消失。而这样的办法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的人将手中的名片给扔掉了。当然,在他们扔掉了名片的同时,这张被施过法术的名片随即就会消失。不过也有很多的人在看完了名片之后就将名片塞到了口袋里,这就说明他们所做的事情有了效果。

经过大家的努力,事情总算是有了很大的进展,最起码来诊所看病的人多了起来。

这天,一个鬼走了进来。不过,他一走进来苏卉就直接晕倒了。

说起来,要是哪个人死的有他这么惨的话,真的是有很多的怨恨了,可是这个家伙竟然一点都不感到难过,这样的度量实在是一般的人难以拥有的。一张扭曲得不成样的脸,两只直接就剩骨头的手,脚趾被割了三分之二,一个人死前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是这样的啊,连白佳也不由得感叹起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白佳露出自己的标准微笑问道。

“我听说白医生以前为一个鬼整过容,所以我想请白医生也为我整一次。”

看来,所谓的心胸开阔也只是表面的,他的内心对于自己现在的外表也是充满了不满,只不过白佳并没有答应。

“我的确做过这样的手术,我也可以说很少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手术,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也知道,手术最后失败了!”

能够坦诚面对自己的失败这或许白佳这么多年来唯一学到的东西,即使生命中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未来,她都希望自己真的能够坦诚面对。

“我知道,但是我们也知道是那个接受手术的鬼使诈,才会让白医生你功亏一篑。”

原来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怪不得医院还敢挂她的牌子,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一切都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那些过往,该忘的都忘了吧!

“就算是这样,我对这个手术也没有十全十的把握,要是失败了,你所面临的将是更深的痛苦。”

那鬼笑笑,他的笑因为他的那张脸而变得特别的诡异,“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白佳点头,听故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虽然她从没能从病人那里听到什么有好结局的故事。

“在我还是人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们疯狂的相爱着,然后结婚了。就在我们婚礼的当天晚上,我的仇人找到了我,用了极其残忍的方式对待我,让我即使在死的最后一刻都感觉到了痛。在我变成鬼之后,我的妻子疯了,我每天都看着她,但是却无法面对她,我爱着她,却只能任由她在爱我的情绪中永远的沉沦。我痛着,却无能为力。”

“所以你想恢复容颜之后再和她相见?”

鬼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当她看到变成鬼的你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即使你的容貌依旧,你已经死了,你认为她是爱你多点呢还是怕你多点呢?”

现实的问题被白佳一一的提出,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这是无法避免的人生,只有面对了它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害怕!”

白佳第一次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他的自信是那样的真切和让人动容。

“好,只要你不后悔,我决定做这个手术!”

“我绝不后悔!”

有了保证,白佳直接就让苏卉准备手术器材,准备手术。说起来,苏卉的学习能力的确很强,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单独整理手术器材,在手术中帮白佳的忙。白佳一高兴,决定以后一定要多教她点东西。

在手术之前,白佳才知道这个人叫王超宇,生前是个很有名的律师,这也就难怪他生前会有很多仇人了。

好在,王超宇脸上的牵引点有六个,这就大大的加大了手术的成功几率,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白佳不会再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影响到手术了。

同样的工具,同样扭曲的脸,同样的一种心境,白佳却已经改变了许多。她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也看淡了很多的事情,手术刀在手,她掌管命运,也掌管自己。

王超宇的手术很成功,白佳一气呵成,恢复了王超宇往日的容颜。而这张修补过的脸竟是那样的英俊,让苏卉也不忍多看了两眼。

看到王超宇恢复得如此之好,白佳也感到很欣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做这样的手术,而且手术成功了。

看王超宇有要动的意思,白佳扶住他的肩膀,“你不要乱动,手术刚结束,你还不能动,三天之后我保证你可以用一张你自己的脸去面对你的妻子。”

白佳的话让王超宇安定下来。

三天的时间,王超宇躺在病床上一点都没有动,白佳想他的脑海中是不是浮现出了无数的关于她妻子的画面,无数的他们再次相逢的画面,无数个妻子在他怀中哭泣的画面。只是,白佳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能够出现。

王超宇摸着自己的脸,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的脸,多少年了,他已经快要忘记他本来的面目了,如今,他重新拥有了这张脸,有太多的感慨了。

“谢谢你,白医生!”

“你先不要谢我,你知道我跟你说过什么,等你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再来谢我吧!”

王超宇点点头,走了出去。

白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让狂雷跟了上去。

穿过夜色笼罩的长街,走向那个熟悉的房子,王超宇的心中充满了渴望和担忧,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保持平静。

按了下门铃,很快的里面就传出来走路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一个面容已经有些衰老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时间,时间静止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场面都没有出现,他们就这么站着,隔着生死,面对面的站着。

“喂,都见面了,你也表示表示啊!”狂雷忍不住寂寞,直接的对王超宇说。王超宇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我回来了!”

一句话,在女子的身体里化成了最温柔的甜言蜜语,他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他的面容依旧,他的笑容依旧。

牵住王超宇的手,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已然衰老的面容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王超宇愣愣的低头“恩”了一声,就跟着进去了。他的身体是冰冷的,他的容颜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切都昭示了他已经不是人了,可是她就这么牵着王超宇走了进去,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一下子投入了王超宇的怀抱,“超宇,如果我想你留下,你会不会就不走了!”

泪水流下,滴在王超宇虚空的手臂上,竟有一丝的凉意。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死了,明明知道我再也不能回到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还要等我,无望的等待会有多痛啊!”

“等待是因为有值得我等待的东西,我等你,等你来找我,就算是鬼,你依旧是我的丈夫,我不会轻易的放弃我的生命,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放弃我。”

王超宇无法再说什么,他只是抱紧他的妻子,虽然他不能给她任何的温暖,但是他要她知道,他一直都在,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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