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文带着苏酥离开秦府的第四天,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才出生两个月的婴儿来到了秦辰,只见他一脸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将守门的侍卫扔在在了大街之上,随即愠色的用脚踹开秦府的大门。
“秦辰,给我出来!”墨道白一路上紧赶慢赶,却没有想到初生的婴儿那么脆弱,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结果一路上孩子便生了一场大病,这一耽搁,便又是一个月的时间了,等他赶到京都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不知苏酥现在可还好!他仿若无人的将行走在秦家的宅院里,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秦辰的位置,他看着秦辰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饮茶,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酥儿!人呢?”
“原来是禹尚的丞相大人,没想到大人居然会光临寒舍,还真是让秦某意外之极,你问得可是苏家的大小姐,酥儿?”秦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看着墨道白,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她在哪里?”墨道白现在才没有时间和秦辰磨叽,虽然之前在冰云他和秦辰的关系很不错,但那也是借助于杜笙之的身份,对于墨道白来说,秦辰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陌生人,对于陌生人而言,一切的废话都是多余的。
“丞相大人,很不巧的是,你来晚了,几天之前,苏姑娘的爹爹已经把她接走了!若是大人运气好的话,现在赶到苏府去,可能还可以看到你的酥儿,不过我好像听说,一天前苏文可是带着苏酥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想必知道的人应该更少了吧!”秦辰看着墨道白焦急的样子,却是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男人在禹尚的时候尽然敢愚弄自己,这番到了冰云的地盘,他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你……,看不出来依你秦辰的地位,性子!居然会放酥儿离开,他们答应了你什么要求!”墨道白又不是傻子,秦辰费劲了千辛万苦都要带苏酥回来,肯定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将苏酥放走,肯定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苏酥再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又威胁不到她的利益,他才有可能安全的放苏酥离开。
以他还是杜笙之时与秦辰的相交,他实在是太明白秦辰的性子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现在又怎会这么悠闲。
“大人不愧是禹尚的宰相,秦某的这点心思还真是瞒不过你!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苏文答应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移给在下,以换取苏酥的离开,而我答应了这个请求,并遵守诺言,让他们离开!”秦辰一脸自豪的说道,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已经从苏文手里接手了苏家所有的生意,现在冰云第一首富的所有财产都在自己的手里了!
“你,好卑鄙的男人!”墨道白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第二句话了,苏家的财力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的事,这个男人居然会这么坦然的侵吞了苏家所有的财产,并且没有一丝愧疚。
他抱着怀中的婴儿,直接转身就往外走,他记得苏家的府邸在哪里,苏酥离开后,他曾今去过一次!
只是没想到再次到来的时候,居然会是这样的光景,曾今繁华似门庭的苏府,如今却是萧条得看不到一个人影!他有些诧异的推开依旧朱红的大门,里面空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难道真的都走了吗?
墨道白不敢相信的一个一个房间打开。偌大的宅院里,只有他的走动的声音还有开门得声音。
“哇哇,哇哇!哇哇哇……”怀中婴儿突然的啼哭声,为这个安静到了极点的宅院添加的了一丝的诡异,也就是怀中婴儿的哭泣声音,惊醒了在这个宅院里遗留下来的人。
“大人,您是……”一个脚步蹒跚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了墨道白的面前,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墨道白手中啼哭不已的孩子,问道。
“老人家,我想找你们苏家的小姐!你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墨道白看到有人来了,忙不迟疑的问道。
“你问得是我家老爷和小姐啊!大人,你来迟了,昨儿个我家老爷就带着小姐离开了!说是永远都不会来了!”老人家有些遗憾的看着墨道白说道。
“他们有说到什么地方起了吗?”墨道白抓住老人,赶紧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老爷去了哪里,老爷只是说再也不回来了!让我给看着这院子,说是等到苏小老爷的回来的时候,让我把这个院子给他!说这毕竟是苏家祖上的财产,不能就这样糟蹋了!这苏家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啊!一夜只间,好好的就全给败掉了!也不知道苏老爷带着小姐到了哪里,小姐也是可怜,被老爷带走的时候,都没有醒来,听说已经昏迷两个多月了!我看老爷应该是带着小姐去找大夫去了!”老人家一脸唏嘘的说道,偌大的苏家,在一个只见散了架,这怕这件事早就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多谢大爷,既然苏小姐不在了的话,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墨道白听到苏酥至今昏迷的消息不由得眼神一暗,他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孩子,有些黯然的说道,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叹了一口气,墨道白转身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到那老人依旧站在原地,他思量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苏老爷的弟弟的名讳是什么?”在苏酥早产之前,他相信他在那个遇见苏陌云绝对不是偶然。
苏酥,苏陌云!天底下相同的姓氏却是不少,可是有时候有些巧合却偏偏让人无力到了极点!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墨道白有些不敢承认。
“你说的是,苏小老爷啊!仔细算算,苏小老爷已经离府十年了吧!也不知道老奴有生之年能不能盼到苏小老爷回来了!哦,对了,瞧我这记性,这问题要是问别人的话,指不定是搭不上来的,问老奴就问对了,当年还是老奴照顾着苏小少爷的,对了,陌云,苏小少爷字陌云!”
“陌云!”等到老人的证实,墨道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怀抱着婴儿的手也是一紧,他有些恍惚的望着湛蓝色的天际,她居然真的是自己仇人的亲人,没想到他苦苦背负了十年的仇恨,到最后,自己居然爱上了仇人的侄女,实在是好笑,好笑!
“哇哇,哇哇哇&……”怀中的哭声似乎在抗议着,墨道白的失神,也就是这哭声,唤醒了墨道白的神智,他松了松手,苦笑的看着怀中的孩子,这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这却是仇人的侄女给自己生的孩子,却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难道这一切就是老天说的造化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自己,为什么?
墨道白抱着怀中的孩子,踉踉跄跄的推开门,也不管身后老人诧异的眼神,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消失在午后的街道上!
……
就在距离京城一百里左右的一条山间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已极度缓慢的速度前行,马车内,厚厚的被褥几乎堆砌到了座位的高度,一个面色惨白,却有消瘦得不成样子的女子正躺在上面,身边一男子,正一脸担忧的用湿润的毛巾蘸着水,一地一地的滋润着女子唇。
“女儿啊!你听得到爹爹的话吗?要是你听得到的话,就醒来吧!爹爹真的很担心啊!要是在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支持不下去的!”男子有些愣愣的看着女子,伫望良久,终究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打开一边的玉盒,从里面拿出一片人参,搬开苏酥的唇,将人参塞进了苏酥的嘴里,这才转头掀开马车的帷幕,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树木,心中百感交集。
从京都离开已经两天了,这一路上也看了无数的大夫了,可是却依旧没有一点用,现在他只能一路走下去,听说北棋镇上住着一个神医,不管是树木疑难杂症都能治,他现在也就只指望那个神医是真的名副其实。
而此时他却没有发现,就在他身边,已经两个月未曾清醒过来的苏酥,那张惨白脸上的额头似乎正微微的皱了一下,然后似有些迷茫的半睁着双眼,她想要伸手将盖子自己身上的被子拿开,却有些无力的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有些疑惑的转过看,便看到苏文正望着窗外的景色,她不由得张了张嘴,随即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却终究只是微微的移动了一下手指的位置。
她有些无力的看着苏文,却见他根本就没有转过身来看自己的打算,原本就虚弱的身子,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昏睡之后,而此时苏文叹了一口气,放下窗帷,然后转过过,帮苏酥捻好被子,随即闭上眼睛!
马车内除了细微的颠簸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