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尽给公主换王爷一事最圆满的解决方案,皇上没再提起这件事,只让太监们安排后事。笑王爷依旧是他的笑王爷,行素依旧是妃子,他笑王爷有名无实的妃。
宫里上下都忙着皇后的后事,四处都挂着白色绸缎,走在宫中,所见各人都是满脸的哀伤,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一样。
行素在宫中转了一圈,见着处处挂白实在心酸,总是想起最后一次见着母后时,母后说的话。那一席话字字句句都还在耳边,可说话的人儿,就这么去了!
“三小姐,这是皇后给你的信!”岚姨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抵到行素面前。雪白的信纸上写着她的名字,字迹是那么的清秀洒脱,古语有云字能看出人的本性,难道皇后的本性就是洒脱的?她被这皇宫逼到不择手段、抛弃亲女?
行素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责怪皇后的,责怪她当年那么狠心,因为她是女儿就抛弃了她!
可是,人都死了,还责怪什么呢?
行素的眼眶又红了,母后的死讯还是通过他人转告的,她一直没有勇气去看母后一眼,她怕见着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她在这里刚刚相认的娘又离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夏煊月要离开,娘也要离开了!或许自己就是个扫把星!
“三小姐!”岚姨见到行素一时间没回过神,把信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应了声才把信塞到她手中,“这是皇后给你的遗书!其实皇后一直都对你挺好的,只是后来听信了谣言,坚信你不是她的女儿后,她对你的态度才有所改变,唉……没想到……”
“人都走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行素没急着打开信封,细细的把信封收到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四周还弥漫着信封所带着的皇后身上独特味道,她有些想留下这些气味似的,隔着衣服紧紧按住信封。
“那,我先走了!三小姐您多保重!”
说毕,岚姨又走开了为皇后的后事忙活去了。
行素回到王府就听下人说韩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不知在做些什么,总之是乒乒乓乓的,似乎是在不停的砸东西。
她秀眉一拧,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砸东西了?就算母后死了也不必砸东西吧!她不想管也管不着,嘱咐下人按时送饭后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刚想拿出信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看,确定门已经栓上后,才在怀中取出信封抽出了信纸准备在面前展开。
还没有完全展开信纸,门已被大力踢开。果然不出行素所料,韩笑找上了门!他站在门外,很重的黑眼圈,腮下已出现青色的胡渣,脸色也不大好。
行素慌忙把信纸信封统统放进了梳妆盒,假装镇定的站起身,故意向梳妆盒那边移了一小步,把梳妆盒挡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行素并没有行礼的意思,她看韩笑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些敌意,就是这个男人,杀了夏煊月,霸占了自己的娘!
韩笑也装作没有见到她刚才手忙脚乱收信的动作,半阖着眼睛走到行素面前,冷笑一声,眼里心里装着的尽是不削:“你回来都不像本王请安?你去哪了?”
“你这是在质问我么?还是说,你在担心我会危及到你的地位?你在害怕?”行素毫不示弱,站在韩笑面前据理力争,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依旧用身体挡住韩笑的视线,让他见不到梳妆盒,“其实谁当王爷和我一点关心都没有,只要你别在烦着我就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小日子!”
“各过各的?这是一个王妃对王爷说的话么?”
“那让你的王妃放血救一个与您没有关系的人,这是您应该做的事情么?韩笑,你承诺过,你会放了夏煊月,可是你最终还是杀了他!你堂堂王爷居然食言!”行素说毕冷笑连连,虽然背对着韩笑,但也能猜测到他此时的脸色。
韩笑转而一想,这不视为一个好机会!留着正牌公主在身边他还要日夜担心什么时候父王善心大发,把她扶正了,而自己就沦落为驸马,虽说都是皇亲国戚,可这区别大到无法估计!韩笑顿时对那封信没了多少兴趣,倒是想尽快赶走行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他转身走到圆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坚信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