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神,想到最初行素嫁给韩笑时,他还以为是行素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为了名利嫁给了韩笑,可现在才知晓,韩笑居然是用行家上下的性命逼着行素!想到洞房中,行素被韩玉欺负,他居然只是冷淡的劝说了几句,行素当时一定很伤心吧!幸亏,之后还是爱情超越了一切,他只想默默的关心行素,这才阻止了大错的铸成。
“行了,别说这些了,行素一直都这样要如何是好啊?”媚儿打断了岚姨。
“唉,我太了解她了,无论什么事,她都只会想着夏煊月!”岚姨的声音有些梗塞,“我都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夏煊月,算了,我先去看看行素。”
紧接着就一串像房内走的脚步声,莫非行素也在宫外?在媚儿的屋子内?
之前她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夏煊月已无心理会,他快步上前连连叩门。
门吱嘎一声完全敞开了,媚儿坐在圆桌前坐着针线活,墙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想必帘子后面就是卧室,隐约能听见一些零碎的脚步声。
“行素……行素是不是在这里?”
夏煊月已感觉自己快要语无伦次了,强行整理好了思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未想到行素也已出宫!那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画面,都是与行素经历的过去,大雪中的初次见面,闲来无事的飞鸽传书,河边的嬉闹追逐以及……以及最后一次看烟火,烟火燃尽后,行素说的那些狠心话,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见到夏煊月,媚儿先是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夏煊月会找到这里,也有些担心,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刚才的对话他听见了多少。
她掩饰住自己的担心,放下手中的针线,笑呵呵的迎上去,指了指帘子对他说:“行素在里面,岚姨带她出来的。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知道,你就等岚姨出来了再进去看她吧!”
果然,刚才和媚儿说话的就是岚姨!
夏煊月在屋内急的团团转,分明只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却觉得已度过了大半生,行素真的割脉放血给韩笑了?太医说她没救了,她真的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已等不及了,在帘子前停下了步子,冲着帘子里面小声唤了一句:“岚姨,你在里面么?”
岚姨有些诧异,甚至是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昨日她费劲心思都未找到夏煊月,今日他却主动送上了门?岚姨应了一声,同意让夏煊月进来。
屋子十分简陋,一张陈旧的梳妆台,一个与梳妆台同样破旧的矮柜,行素正睡在床上,她的脸色如白色幔帐一般苍白,嘴唇不见红色只透出一些灰色,两眼紧闭着,隔着眼皮能看见她的眼珠正在微微转动,不明显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跳动,感觉她十分的痛苦。
夏煊月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快步走到床前坐下,看见行素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证实了她割脉一说。
“她……怎么会这样?”夏煊月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可以说带着一些哭腔,他依旧不敢相信,行素试图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自己的自由。
不知何时岚姨又开始哭啼了,她边擦着眼泪,边站了起来,让出床边的位置,可以让夏煊月离行素更近些:“韩笑扬言要取你的性命,若是小姐想救你,只能用性命交换,小姐答应了……”
“现在呢?你们有没有继续帮她找大夫?”夏煊月似乎是疯了,把行素抱在怀中,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行素光洁的额头,她眼下的胎记颜色浅了不少,兴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吧。
说到大夫,岚姨更加的难过了,掩面哭涕了起来:“太医都说没救了,好在那个蒙月族的公主给了一瓶药,伤口是好了,可是小姐就是不醒!我们是溜出来的,我不敢帮小姐找大夫啊,怕被笑王爷发现了行踪!”
蒙月族公主,莫不是连城?经过这两次受伤后,夏煊月对连城的医术深信不疑:“那个公主还说了什么?”
“她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冒死把小姐带出来找您啊!”岚姨哭的叉了气,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韩笑舍弃了如花似玉的二小姐行颜而改娶天生丑陋的三小姐行素了!
他就是为了行素的血!
“小姐一直时而昏迷,时而苏醒,就算是苏醒了,对身边的事物也毫无反应啊!”岚姨哭了一会后补充道。
“心药?”夏煊月把行素揽着怀中,行素的心病到底是什么?英眉一皱,莫不是那件事吧!
夏煊月把行素拦腰抱起,让岚姨为她披上外衣,快步出门。
被夏煊月抱着的行素似乎有了感应,微微的睁开眼,见到夏煊月后又次以为自己在梦中,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怎么又梦到你了?”
“别说话,我带你去那里!”说毕,夏煊月冲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