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弱水心中无限的苦涩,那份冰冷直直的刺激着他的内心,似乎将她原本所有的痛苦都转嫁了过来。
他爱上她,希望她好,但是却无法站在她的立场去看待问题,他所希望的就是能够让她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禁锢。
这是绝望之后的无法妥协,这他执拗的爱。
双手一点点的收紧,为自己的这样绝望的爱。
泪水无意识的落下,晶莹剔透,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凄凉,他的心矛盾,挣扎,却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样的坚守,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存活。
否则他会失去方向,没有了目标。
这几年的等待,他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做,唯一的做的事情就是时刻的想起小言,不管是痛苦与否,都是他继续往前的动力。
痛恨过,却从未后悔过走到他的身边,执迷不悟的留恋着她曾经一切的存在。只是无法抑制伤害了她。
五年,她的倔强恐怕也不会让她好受,她的疼痛与悔恨又比自己少多少。
变异或许根本就不是她所想,只是蓝夕的一厢情愿,可是他却不得不生出一份感激,感激她让她继续这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月光似乎因为这在两人而带上了凄美的色彩,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此刻心中的哀伤,明明的深爱,却无法勇敢的说出口。
原本美丽的轮廓变得忧伤。
在这寂静的晔显得那么的深沉而又让人迷恋不已。
整整一夜,床上的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女人的手似乎如何也无法取暖一样,盖着多厚的被子都一样的冰冷。
她身旁的人有些微微的泄气,这样的状态让他的心更加的自责,可是却无法想到一个更加适合的方法来让她变得温暖起来。
昨夜素雅的话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个答案在告诉他,他不能够再随意的发怒给她带来威胁,更不能够用那样的热力来给她取暖。这样的无法弥补和纠结让他的心一直一直的像是在撕裂一般,那一分一秒之间的疼痛让他开始产生无限的愧疚。
“主子。”
夕诺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许兴奋,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所高兴的是这个人终于再次愿意这样出现,而不是一直无法寻到踪迹。
弱水颤了颤,撤了结界,然后将小言温柔的抱进了怀中。
夕诺和玉溪就站在了门边,玉溪原本开心的脸因为床上的那个人而瞬间僵在了那里,那笑容再也无法继续。
“小言……这是……怎么了?”
阎玉溪的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对。
回想起那天看到的情形,她虽然眼中有悲伤,但是绝对要比这样满眼的空洞强,好像被掏去了所有的灵魂一样,什么也不剩下了。
弱水那样的动作虽然温柔到了极致,她却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一样,她明明记得那天她说要去找弱水的时候是一脸坚定的。
原本她和夕诺是商量好了,让这两个人给对方一些惊喜,所以没有直接告诉她寻找的方法,以为这样会让弱水更加的感动,但是明显事情不像他们所预料的一样。
夕诺也微微皱了皱眉,感觉到玉溪的惊诧,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现在的主子也很难受,那个样子似乎并不比那个眼神空洞的人好多少,他也很难受,只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知道她要来找我吗?”
弱水有些微带着哽咽说,他要证实素雅的话,好有一丝希望能够让自己得到一点点的救赎。
“你知道了,是小言说的吗?”
听到这个话阎玉溪皱着眉头,一脸的紧绷看着床上的人,
她有些不明白的是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将怀中的人微微抱紧了一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心理上舒服一点,不至于那样的冰冷。
刚才玉溪的话已经足够的说明了素雅的话的真实性。
“她没说,什么也没有说,我不让她说,我心中所有的恨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似乎得到了一个出口,我狠狠地指责她,希望能够在这时候把五年来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她几次要说,都被我拒绝了……”
弱水的唇边带着笑,但是任随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还带着无法转移的悲痛。
玉溪有些微微的惊讶,心中为那个苍白着脸,空洞的眼眸的女人有些心中悲凉。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弱水哽咽的道,每说一句话心中都像有刀子割一刀一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些伤人的话,一句一句也好像刀子一样的割在了她的身上吧。
夕诺的手有些发紧,他似乎觉得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做错了事情。
玉溪理解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眸轻垂,不再去看那两张苍白的脸。
“你误会她了,她是回来找你了,我和夕诺以为你这几年也在不停的想念她,在这个时候能够珍惜的和她在一起,我们没有想到……”
她不是想要指责,可是却不知道他们所以为的好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五年来,弱水一直都在靠着和小言的回忆活着,焦虑的等待,早已经绝望了许多次,却又在某些时候重新回到原点,似乎心底还有着某种期盼,却又十分的不愿意承认,这让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几近崩溃。
弱水的心中最终只剩下了苦楚,他能够责怪这两个想要给他惊喜的同伴吗?
如果不是他对之前的那一幕幕太过执拗,这一刻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几人相对无言,玉溪的心中难受不已,好心办坏事的结果竟然会让她这么的难受。
沉默了片刻。
弱水似乎相通了什么。
“玉溪,去小言的房间找找她的东西,我想去结婚。”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样扔在了站在门边的两人的身上。
可惜的是他怀中的人依旧无动于衷,似乎对于外界已经彻底的没有了感知能力。
玉溪微微的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言这个样子恐怕自己没有办法签字的吧,这到后结婚登记的地方能够同意吗?小言现在的名字也早已经不是童欣言,而是蓝水言,童欣言早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了,更何况……的确这是也事实,她无法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再次成为曾经的那个童欣言。”
有些不太愿意的说出了这些为难的问题,弱水的希望是堂堂正正的娶回小言,可是这样根本就无法很正常的达成。
弱水皱了皱眉,这些他都不知道,因为没有关心过,这些话就像是在凌迟他,玉溪话中的意思他听得清楚明白,因为他,小言不再是人类,彻底的成了一个非人类,对于这样的自己,她是怎么接受的?
弱水凝重痛苦的表情让玉溪想到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现在只怕绝对不会将小言交到弱水的手中的吧。
“苏维溪现在也是姓蓝,在那同一天,他和小言跟着蓝夕一起离开的,似乎在这几年都是蓝夕的照顾下生活,至于小言为什么会没有提前回来,我想或许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玉溪缓缓的说出心中的每一个疑惑,没说一个都让弱水的脸色难看一分。
“我会让苏维溪同意的,一定。”
坚定的说出这句话,弱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就像他所看到的,怀中的人根本就无法放下那个人,至于为什么她看得很清楚,她对与他分开,心中一直都带着一种愧疚,而这五年的空白根本就没有他的任何的参与,也清楚的看到了小言喜欢的是自己,否则不会和自己的回来,只是,自己所做的却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夕诺和玉溪都紧皱着眉,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又觉得即便是这一刻再说什么也都有些多余了,他们无法参与进他们的爱情世界,只能够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继续这么看下去。至于结果到底会怎么样,恐怕谁也无法预料。
“那好,我现在去小言的房间找那些东西。”
玉溪说完拉着夕诺一起离开。
弱水脸上露出了一抹缓和的笑容,伴随着心中的疼痛,笑容也变得格外的忧伤,让人看着心疼。
“小言,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吗?我保证,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他们的心也再也经不起对对方的伤害,那已经破碎得没有办法重新拾起,唯一有的就只有在这鲜血淋漓的片刻想办法愈合,即便是结痂也要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你在乎苏维溪,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动他,我会征得他的同意,让他做我们的证婚人。你说好不好?你会因为这样开心吗?”
弱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卑劣。因为无法放开,所以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来得到她,刺激那个依旧对她留恋不已的人。
可是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替代这些吗?
他可以更残忍一些的伤害这怀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