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许久依旧没有一点用,还是被带回了房间。
苏维溪轻轻的将女孩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明知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却依旧担心她会冷着。他自己也觉得这很可笑,可他除了这些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童欣言任由着他对自己做着一切,眼睛却呆呆的看着入眼的那些复古花纹,这个古堡存在多久了呢?她一点也不知道,她多么想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躺在柔软的床上感觉不到温度。
心底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抹荒凉,是那么的冷。
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人,背影都是那么的孤寂。
明明是个温煦的少年啊。
“你说,我们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低低的喃喃自语。
却也成功的让那个要离开房间的人止住了步伐。
这也苏维溪问过许多次的,为什么这一切都会变成这样了呢?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结局,在他的眼中最难也不过是一场为钱为人而夺而已,所以自己才会那样迫不及待的接手家族的事业,结果却是这样的可笑,根本就与那一切无关,是他将这一切想错了。
人算总是会有错漏,而一旦算错结局就会难以预料。
“别走,陪陪我。好吗?”
轻轻的说出这句话,连自己的心中都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样的意味。
童欣言缓缓的坐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而门口的身影已经彻底的僵硬的站在原地。
苏维溪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幻觉,是啊,有多久了,她不言不语,甚至看都看不到自己,他料想过那么多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她会看都不看自己,那空洞的眼总是找不到焦距,好像这个世界除了她在乎的弱水,其余的都不用在乎。
那样的眼神让他开始怀疑她曾经和他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在做梦呢。
没有回答,只有紧紧的默然。
留下来,陪着她,说什么?要说什么会比较好?
童欣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因为他跟她说出了一个好消息,所以她才会想要和他说话吗?
可是内心深处早就有了答案。
那份空洞远离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有了感知,会难受,会痛苦,会孤寂,因为想念弱水而疯狂。
“我们说说话好吗?”
再一次的恳求出声。
明知道这样的恳求是不对的,是在为难他,也是在为难自己。
可是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啃噬着那份孤寂,那种感觉会让她疯掉的。
苏维溪停住了步伐,转过了身,走到了床边的位置坐下。
一双黑眸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孩,心中的痛不知道要如何言说,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就这么看着,原本有那么那么多的话,却都难以说出口。
“呵呵,你还是不忍心吗?为什么没有走掉呢?”童欣言露出一抹苦笑。
这句话是这么的熟悉,在出事的那天,他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对啊,看到对方的不忍心,心中是那样的苦涩又甜蜜,可是这一切都与爱情无关的。
“你知道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做。”
苏维溪缓缓的说,垂了眼眸,让人看不出颜色。
原本的温煦早已经找不到,在看到童欣言走进弱水的怀抱的那一刻他的温煦就消失在了他的身体,再也回不来。
“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鼓起勇气,皱着眉头说出这一句话,整个人躺会了床上。
为什么就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明明是柔软的触感。
是心冷了?
冷得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变化了吗?
苏维溪沉默,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或许,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现在便已经注定。”
他内心的执着是那样的深,唯一想要的一抹温暖而已,可是却那个时候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一切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大到这抹温暖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惶惑的心再也没有了依靠,那他的存在是不是就没有了意义,这个世上有许多的追求,而这些确实他的唯一。
童欣言的身子颤了颤,有些冷,冷得几乎将她冻住。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好多好多。
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学生,看到温煦的学长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不可靠近,可是命运的轨迹为什么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呢。
闭了闭眼睛。
然后缓缓的睁开,睫毛都在颤动。
“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那么的温煦,就像阳光下的天使,让我不敢靠近,又忍不住想要靠近,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设想自己会和学长走到一起。那个时候的你,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离我是那么那么的远。”
想起那一幕,童欣言的唇边还露出了初见时的那抹有些羞涩的浅浅的微笑。
那一幕,无疑在她的心中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她难以忘记,成了一个美丽的梦。
苏维溪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看着眼神有些恍惚的女孩,唇边的微笑都在预示她似乎沉沁在了一个美好的梦里。
初见时有那样的美好吗?
在他的眼中真正的留下记忆是在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虽然有印象,但是没有第二次那么的深刻,她闯进了他的世界,那,才是开启命运齿轮的时候。
“到第二次见面,我才发现原来学长也是个有着故事的人,眼底掩藏的是那样的让人不能够理解,不那一次,我的心都在悸动,因为我离那个所有人都喜欢的学长那么的接近,还能够那样的说话,在那棵大树之下是那么的不美好,那里成了我的秘密,我心中温暖的一个地方。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里会成为我的一个恶魔。”
说着说着女孩的情绪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激动,从那抹淡淡的怀念到了惶惑不安。
是啊,谁会喜欢一个给了自己温暖的地方成为自己噩梦开始的地方呢?
苏维溪心中难受,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
他关心的是什么时候他们在开始改变的呢?为什么她的心会随着弱水走?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无限的苦涩中,他们都想知道对方的对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是为社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太痛苦,所以会喜欢钻这样的牛角尖,明知道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却依旧无法从那痛苦中挣脱出来。
“为什么你要选择弱水?”
痛苦的压抑到最后变成了疯狂,变成了执着。
苏维溪这样的质问是这么的理理直气壮,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他渴望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即便是这么久了,却还是依旧放不下,放不开。
听到这个问题的童欣言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你问为什么?你的心里没有答案吗?”
愤怒的看着这个人,她有欠这个解释吗?曾经的内疚都变成了愤恨。
“就因为你不知道所以要拆散我和弱水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带我去宴会,为什么在宴会要将我扔下,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候让我将你和我的差距看得这么的清楚?那样的世界离我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我抓不住。而我也发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伟大,我很自私,自私的觉得不该为了你去走进那样复杂的世界,因为我就只是我,只是童欣言而已。”
她愤怒的吼叫着,把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说出来了,失去了理智。
“那个时候给我温暖的是弱水,在我身边的也是弱水,你要去怎么忽视一个在身边一直陪在身边,对自己好得无以复加的人?你要怎么去拒绝那个被我弄得遍体鳞伤的人?”她欠弱水那么多,全是因为自己的怯弱。等到她明白的时候会是那样的晚。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看着已经被自己质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人,童欣言的心中似乎变得好受了许多。
可是眼前的人变化也很快的让她清醒过来自私的自己做了什么。
那些话就像一把把刺刀狠狠的插在了苏维溪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错这么多,弱水或许从一开始就在她的心里,所以才会那么的义无反顾,是自己在错误的时机想要得到一个保障,却不知道那样的保障只是会让他万劫不复而已,
有时候事情就是会如此的可笑,让你根本就顾及不了那么多,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那样的走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
沉痛的应,却只有这几个字,说得再多或许都没有了用处。
“对不起。”
童欣言缓缓的说,眼前的这个被自己的伤害已经够了,够了啊。
“这一切只不过是我在找借口,是我的错,不该那样的还没有想清楚就接受了阿溪,那时候的我,想着逃避弱水,故意忽略他,却没有想到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
苏维溪的心比先前更加的痛了。
“我,只是你逃避弱水的工具吗?”
忧伤的眼几乎要失去所有的灵魂,他的心早在那一刻就丢失,却原来只是为了一个这样可笑的理由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不,不是的。那个时候我心动过,以为阿溪才会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我希望就那样走下去。因为无法忽略所以才会走出那一步,才会接受阿溪,可是……”可是这一切都在那场宴会下溃不成军。
童欣言解释着,可是眼中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唇边挂着的却是苦涩的笑。或许她还没有真正的爱上他,却已经开始明白了真正的爱是什么,她对他没有义无反顾,追求的是一份安心,却不知道那样的安心只有心底的那个人才能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