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肤被尖牙刺破的那一刻,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的在体内流失,什么都不剩下了,多好,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似乎被刚才的折腾累到了,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累。
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依旧那么的是那么的蓝,就好像某一天的天空,也是那样的蓝,蓝得纯粹,蓝得让人觉得心底一片忧伤。
这样真好,这样弱水是不是会满意了,他的痛自己和她一起承受,把那些所有都没有受过的弥补回来。
她不要在做那个坏女孩,这也就快要不用再歉疚了。
苏维溪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这么的渴望鲜血,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身体里对于那股腥舔的渴求。
可是当一切醒来之后他彻底的蒙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还活着,为什么一清醒必须面对的就是那张完全没有了血色的脸。怎么会这样,谁能够告诉他一个答案。
看到女孩苍白着的脸和那几个被他们咬出的血洞,苏维溪的心焦灼得仿佛要死掉一样。
一旁的蓝夕也没有好多少,他渴望鲜血,在受到了重创之后就更加的渴望,他需要恢复,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茫然的看着那张苍白空洞的脸,是故意的吗?
还是生无可恋?
“为什么做出这一切,不知道刚才所做出来之后的后果吗?”
蓝夕阴沉的抱起了一脸平淡笑的女孩。
她,失去了灵魂,从弱水消失的那一刻开始。被抱在怀中没有任何的抗拒,不知道是失去了原本的力气,还是因为不想抗拒。
而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了,是什么呢,他找不到一个答案,但是有一点快要肯定的是他不会让他死。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看向一旁还傻着的人。
苏维溪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扔下小言离开,一步也不会。他无法忘记小言先前那惊讶的眼神,是对自己的失望吗?那一刻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底所剩下的就只剩下掠夺。
“我不会离开她。”
坚定,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现在我没有办法能够救她,要救她就得带她回我的世界,而这里,也已经不适合你了,你随时可能会失去理智,需要鲜血。”
蓝夕看这个原本温煦的少年,现在成了真正他的同类,苍白得像是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那温煦的外表也变得不温和,反而多了一种冷酷和血族独有的高贵。
“我明白。”
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这个事实不需要任何的人的提醒他也知道,刚才所作的一切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唯独不应该的是伤害的那个人会是小言,这是他唯一不想承认的。
“那走吧。”
抱着女孩,蓝夕无法想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够让这个女孩死,那些欲望在看到她苍白的脸那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
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这是什么了,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他们都想不明白。
阎玉溪原本很担心,她紧紧的抓着夕诺的手,可是除了这些什么也做不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弱水终于还是走了那一步,但是很快黑雾消散了,她的心也拧紧了。
但是他们几个站在外面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看到的会是童欣言苍白得面无人色的脸,那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好像随时就会消散一般的。
眼神空洞得吓人。
而弱水呢,在四周都看不到弱水,唯独剩下那两个不该在的人。
“这是怎么了?”皱眉的看着那两个人,是个人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对劲。
原本是要对付的人现在却紧紧的抱着那个女孩。
卫筱雨看着这出现的三个人,想上前问自己的哥哥,可是他们三个人的面色都惨白得吓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带着小言过来,或许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没有人回答阎玉溪的话,蓝夕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往前走,对弱水他会有几分畏惧,这样的小妖,他却是不看在眼中的。
“你要带小言去哪里?”
皱眉快速的拦在了三人的面前,紧紧的盯着这个人,她不会让这个人将小言带走。
蓝夕停住了脚步,面色阴沉:“你希望她死在你的面前你就尽管拦着。”
阎玉溪看着那个求生意志弱得不像话的人,弱水不在,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将她救回来,除非一命抵一命。
僵硬的拦着,却被蓝夕绕了过去。
而阎玉溪就这样看着,看着那两个人带着小言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转头呆呆的看向夕诺。
“怎么办?他们将小言带走了?”
眼神中又责备,为什么不拦着。
夕诺只是安抚的拍着不自己心爱的人,与其担心那个女孩,他更担心的是主子弱水,走到那一步却不是和小姐在一起,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小姐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打击。“小姐不会有事,你别忘记,主子在小姐身上下的禁术,而你的铃铛不是也还在小姐的身上吗?如果她真的有事,铃铛一定会回到你身上,现在关键是,我们要去哪里找主子。”
夕诺紧锁着眉头,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在瞬息之间变得这么的让他们措手不及。
阎玉溪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再去管,她知道夕诺说得有道理,或许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弱水。弱水到底是去了哪里,他不是最担心小言的吗?为什么没有守在小言的身边,反而让小言到了蓝夕的怀中?
卫筱雨听着这些话有些不明白,而自己的哥哥竟然就那样跟着蓝夕走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要问阎玉溪和夕诺,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问两人就消失在了她的身边,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今天是她见到诡异事物最多的一天,一些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全部出现了。有谁或许能够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可是小言苍白的脸,空洞的眼那一幕幕都那么的真实。
而原本的小树林却依旧是小树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解释这一切,也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很好的答案。
风轻轻的吹着,却带来的不是舒爽,而是无限的凉意。
卫筱雨从来不曾觉得风也可以吹得这么的冷,而那个曾经让她认为是朋友的人,和那个觉得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哥哥就此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学校迅速的传出很多很多的谣言。
因为学校最受欢迎的几个人都走了,还连带着那个平凡的女孩。
说法有各种各样的,有些说是出国了,有些是说私奔了,虽然这第二种说出来有些可笑,但是很多人却愿意相信那份浪漫和唯美,至少身份弱水同桌的张丽丽就是这么相信的。
南轩却对于自己好友的消失大为好奇,在苏家却寻不到半分的蛛丝马迹,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是私奔或者出国了,那些航班自己查得很清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最主要的是他原本还以为那个蓝夕会再次找上自己,可是却没有,连带那几个关键的人就此不见了。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可是最终都会风平浪静,尽管校庆那天获得胜利的是f班,但是那奏乐的两个人给全校带来的惊喜却始终都无法从人们的脑海中抹去,那一天,那个场景,太过唯美。
可惜的是没有人再看到,也没有人再见到那个精致得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时间会让人们淡忘那些过去,原本的曾经也会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脑海中。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那才是生命中最主要的,只要走好了自己的行程,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曾经那些属于别人的记忆也会远去。
卫筱雨以为自己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忘记,但是曾经在身旁和自己争吵的阎玉溪走了,弱水也不见了,就连童欣言那个总是腼腆的微笑的女孩也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心底好像空出了一大片。
这些都是她没有考虑到的。
至此之后她不再看窗外,看得更多的是教师的门口,渴望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个会从教室门口走出来。
有时候去余奶奶那里,甚至她会想某一天过去就能够看到哥哥和小言,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
直到某一天阎玉溪和夕诺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底是那么的高兴。
“你们去哪里了?”
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笑容。
阎玉溪有些惨淡的笑着,她以为能够找到小言或者弱水,可惜几个月过去了,却是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甚至连那个铃铛的气息她都无法感觉到了。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让她担心又害怕。
“我们来看看你,你会担心的吧,他们都很好,只是暂时不能够出现。你自己好好过,以后多交几个朋友,也不要太想我们了。”
这个女孩其实不坏,只是喜欢扮酷,所以在几个月之后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样的消息,卫筱雨心底抑制不住的失落,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阎玉溪和夕诺又说要走了,还交了把钥匙到自己的手中。
“这是给小言的,就让你暂时保管,你的房间也给你留着,有空你就去看看。我和夕诺还有事,就不多说了,再见。”
阎玉溪挥挥手,和夕诺坐上了车。
卫筱雨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钥匙,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切似乎的变化似乎都是由自己而起,如果那天没有带小言过去,是不是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呢?
或许,至少不会那么快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