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看着茫然而无措的女孩,那晶莹的泪水肆意的落下,不顾他心底的挽留,在月光下是那样的美丽和心伤,他为她的不开心难过着,他在这一刻多想说,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停留在原地,只要你肯看一眼,我便会握紧你的手再也不松开,那时候就不会有那些距离,他会倾尽一切的做出他能够做的。那不是一份誓言,只是他平凡的守候,一颗心所最后剩下的坚持。
话到嘴边却决然的变了味道:“你没有错,应该相信自己选择的,言儿,相信你的坚持。一如当初的坚决。”
坚决的拒绝自己的那个女孩应该去追寻想要的,应该看不到那个人世界以外的东西,那一刻是纯粹的美好。却又离得他那样的遥远,即使远远的看着他的心中都会苦涩中带着一股能够获得一丝喘息的甜。
月光之下的弱水是脸上的笑越发的不真实起来,那是心中的痛一点点的沉淀,一点点的积聚之后挤出来的勇气。
推开她,将她推到原本她所想去到的位置。
不是舍得,是舍不得才会做出来。
世事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讽刺,在紧缩着她看着她难过的那一刹那会比窒息还要难受。他选择了放开,却唯独放不过自己。
“弱水,你真的这么认为?”
慌乱的她看不见他眼中无限的伤,只求从这个一直站在那个地方的人嘴里得到一个答案。她的心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在这样慌乱的时候要选择求助于曾经这个让她觉紧迫而害怕的人,可当在那样的场景下想逃离的时候却是无所顾忌,脑海中只有了一个念头,和他走,只有和他走,她才不会在那个地方窒息。
“恩,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吧,去寻找你的那个答案。”
弱水牵起了那柔软而温暖却发抖着的手。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原来会是这样的疼,心中却掉的那一块留着血,原本的沉寂归为了一片死寂,如繁花似锦的图片上的景色一点点枯萎凋零,只剩下枯枝,不知道那残骸还能够坚持多久,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来年的春天重新妆点的心。
那月光都无法掩饰眼底的涩然,让它无限的放大,倒进女孩的眼中。
他眼中的疼痛让她忘记了慌乱,手上冰凉的温度几乎让她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僵在了原地,想伸出手去抚平,试着要抬手,却发现手好似那打了石膏的断手,使不上力,一使力就能够挑起她所有的痛觉神经。
“弱水……”
轻轻的溢出了这个名字,只是这名字从嘴里溢出的那一刻却沾染上了一抹暧昧,一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
可是那个疼痛的妖精却已经听不到了,只是微微浅笑:“你放心,我只牵一会儿,就这一会儿让我们一起走,好吗?”
她想告诉他,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由着他提醒起来的那份坚持让她倔强的点了点头。
这段路并不是很长,他却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些,可是这样的希望是那样的飘渺,刚踏进宴会场的入口,那个少年就已经一脸担心的迎了上来,而她的手就这样从自己的手中滑落,让他有种措手不及之感。
“小言,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看到。”
苏维溪看着来两人一起走进来,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怎么能够忘记,只要他一松开手,立马会有人上前接受,丝毫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看着一脸担心的人,童欣言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生气了。
“我没事,就是有些无聊,就和弱水出去走了走,你放心,我不会丢的。”
调皮的一笑,却掩盖不了有些微红的眼睛。
童欣言从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身上的紧张再一次回到了身上,让她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可是她还有勇气坚持下去,也必须如此。
“不会丢就好,如果真的丢了,我就会一直一直找下去。”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看向了一旁的弱水,却发现他没有一丝不悦的表情,仿佛已经完全不关心了一般,可是他知道如果真的不关心,今晚就不会来,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让他做到如此。他以为会借此机会让他和小言之间的矛盾爆发,之前也怪他想得太简单了,不该带来这样的宴会,让她变得那么的不安。
童欣言扯出了一抹笑,看向了没有说话的弱水,却听到弱水看向了一个方向。
“蓝夕来了?”
陈述着事实,目光变得森冷。
自然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那个缓缓走来的人。
“小言,真没有想到我们在这里也能够见面,可否陪我跳一支舞呢?”
直接的无视,无视了女孩身边的两人。
苏维溪紧紧的抓着童欣言的手,意思大有一秒不分开的意思,可是这样的时候总是的不会平顺而过。
童欣言咬着唇,稍微的往苏维溪的身后缩了缩,她从见到这个男子的第一次起就觉得他冰冷的,可是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上了。
“呵呵,阿溪啊,你不会为这样的小事吃醋吧,我看你这小女友也不会这么介意跟人跳支舞才对。”
苏夫人微笑着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样子高贵而优雅,眼神却独独的看向了女孩。
意思很明白,要想做苏家的媳妇,这点本事要有。
苏维溪皱眉,想要拒绝,却知道要找什么样的理由。
童欣言一脸怯怯的看向了蓝夕,那个样子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蓝夕的样子。这让蓝夕扬起了嘴角,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弱水在一旁一脸的不悦,是真正的不悦,可是却什么废话也没有说:“我想蓝先生可能来晚了一步,小言已经答应和我一起了。”柔柔的微笑着的,精致的面容找不出任何一丝的破绽。那个完美又邪魅的人回来了,让在场看到的人心中一阵惊艳。
而童欣言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
“哦,是这样吗?苏少爷?”
蓝夕冷冷的看向弱水,这个对手一直都不弱,真是想不到还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童欣言不是已经完全的拒绝他了,他也放弃了不是吗?学校的谣言沸沸扬扬的,一次又一次的说苏维溪和童欣言在一起了。可是这个人竟然还出现在这里?
苏维溪看着这两个非人类浑身冰冷的气息不悦,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弱得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被称为对手,拉着童欣言的手也紧了几分。
苏夫人一点也不了解这是个什么状况,这两个都不能得罪的人竟然就这么撞上了,一个柔和,一个冷酷,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同样的骇人。
“呵呵,年轻人嘛,也不必说那么多,既然都邀请了,不如让她陪你们两个各跳一曲就好了。”只是担心这两个人突然就这么在宴会上打起来,所以便安排道。还是第一次在宴会上遇见这样的情况,这还真是亏了有个这样的祸水。
看向童欣言时不由得了更加冷上了几分。
童欣言皱眉。
“呵呵,苏夫人这个话倒是有趣得很,一人一曲?可是这不是应该问问言儿的意见吗?”
弱水的柔和的声音多上了几分冷意。
面对完全不将童欣言看在眼中的状况,弱水对苏维溪有些不满,同时身体里那只挣扎的小兽似乎在开始蠢蠢欲动。
“阿姨,我想还是问问小言的一件比较好。”
对于弱水的不悦,他感同身受,只是今晚冲动的决定导致这样的后果给他带来的都是不安。
苏夫人对于这样的说法不满,可是现在这几个人对峙的情况最好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呵呵,好,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有些颇为无奈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
蓝夕目光挑衅的看向弱水:“你真觉得你能够斗得过我,我告诉你,迟早我会让她在我身边打转,暂时是不可以,但是以后的话我有的是机会,相信刚才你也看出来了,是吗?也不知道说你愚蠢还是可笑,她,既然已经不属于你,就该懂得潇洒点的放手,不应该这么走出来,让人不喜欢。”
这些话中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攻击性。似嘲笑,似讽刺。
童欣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蓝夕,说不出的讨厌还是恐惧,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身边的人。
“蓝先生,你这话说得有些可笑,感情的事情或许如中国的那句古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就这么确定言儿某一天不会呆在我的身边呢?”
微扬的眉,邪气的嘴角。无限的魅惑,看呆了宴会上的许多女人,可是这也让苏维溪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不管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在从弱水的口中嘴里说出来,那么就可能是一直在他心底从没有消失过的渴望。
与此同时,童欣言对于这样的表白有些接受不了,一双眼眸已经忘记了惧怕,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个人。直到手上传来一股疼痛在提醒着她,她的心不该就这样动摇了。可是即便是提醒着,但是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的那种不喜欢和不安,似乎隐隐约约的多了几分期待的心。想要抑制却又反而会在身体里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