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黎子阳脸色一变,要扇湛清漪一个耳光似的,但下一秒他已恢复了面色,阴森森地笑,“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会知道。”
“不要!”
湛清漪大叫,拼命晃动手脚,却只换来锁链的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遭受这样的羞辱,而更叫她悲愤欲死的是,她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可她怎么甘心让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就这样毁在一个陌生的、对她充满恨意的男人手上?!
“你躲得掉吗?”黎子阳冷笑,慢慢低下头去。
“不要……”
湛清漪颤抖着,几乎要大叫起来:天哪,谁来救救她?!
或者说,上天能不能看在她一向善待周围的人和事的份上,赐予她力量,助她逃过这一劫?!
“你听我说……”湛清漪脸色已煞白,双颊却因为这难堪的羞辱而一片绯红,想要解释什么,却快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听我说……我不是---”
她剧烈地喘息着,心跳得那么快,要把胸膛给撑破似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无能!
只要再给她一点力气,一点点就够了,至少她可以把话说清楚,她不是黎子阳要找的人,她不是!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黎子阳冷然笑着,那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像是要吃人似的。
身上突然一松,湛清漪愕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黎子阳起身离开了她,她不禁惊喜莫名,挣扎着解释,“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你……可恶……”
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一毫示弱或者羞耻的声音来,两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无声滑落,隐入她乌黑的发里。
黎子阳,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
黎子阳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还有些灰蒙蒙的,他已经起身,穿着睡衣来到书房。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某股市走向曲线图,桌上那杯咖啡也早已凉了多时,他好像并没有打算处理公事,只是站在办公室桌前,低着头想事情。
就如同湛清漪的困惑和茫然一样,那天晚上的事对黎子阳来说,也是相当的不可思议。
前几天,本地首富萧正则的儿子在市中心的柠檬叶子大酒店举行婚礼,发了邀请函给他。他本来不想去,因为身为总裁,他有数不清的事要处理,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喝人家的喜酒。
可他的父亲、星辰国际集团前任总裁黎震霆却说,萧正则此人在本地人脉极广,黎家的生意就算做得再大,有时候也得仰仗萧家一二,这份面子还是要给的。
黎老爷子的话他从来不会违背,准时出现在了柠檬叶子大酒店。结果他才喝了一杯,头晕的毛病就犯了,把秘书吓了个半死,赶紧替他要了间房,扶他进去休息。
谁料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偷进了他的房间,那个女人还脱光了躺在他身边,男人则给他们两个拍起照来。
“能在那么多人里找到我,算你有本事,”黎子阳嘴角一扯,无声冷笑,眼神比月色还要幽冷,“只要,你承担得起后果。”
他慢慢将视线移过去,桌上放着一串月光石手链,是黎子阳从那个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手上扯下来的。
星辰国际旗下的生意遍及各个领域,其中珠宝首饰这一部分更是他们的重中之重,他当然知道就价值而言,月光石饰物值不了几个钱,只不过因为它顶着“恋人之石”的名头,因而令很多情侣为之喜爱而已。
所以他猜想,那个女人会戴着它,要么是因为它有纪念意义,要么是因为它有象征意义。要查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应该很容易。
事实证明,的确很容易,他只用了两天时间来查这件事,结果就是,昨天晚上湛清漪躺在了他的身下。
“你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的,我保证。”
他咬着牙,一把抓起手链,猛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终于亮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湛清漪脸上时,她长长的睫毛不安地动了动,许久过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在哪里……”
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那么陌生,她脑子里有刹那间的空白,根本不知身处何地。
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一脸冰冷的黎子阳出现在门口,“这么早就醒了,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你……”乍一看见他,湛清漪激灵灵打个冷颤,昨晚那不堪忍受的痛苦和屈辱瞬间无比清晰地闪现在脑海中,她“唰”一下惨白了脸色,“你、你怎么能---”
天!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好好听她解释,就认定她是他要找的仇人,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黎子阳扬了扬眉,嘴角一动,向上拉出一弯傲绝天下的弧来,“是你对我不义在先,不是吗?”
依着他黎子阳有仇必报的原则,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我对你做过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湛清漪嘶声叫,猛地坐起身子来,眼泪都要流下来。
经过昨晚的事后,黎子阳还算比较人道,拿掉了她双腕上的锁链,只锁着她的双脚。
黎子阳冷冷一笑,慢慢走到床边,眼神像鹰一样冷酷而锐利,“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湛清漪,你是不是觉得,装傻这一招会对我有用?”
因为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用这样困惑而迷茫的眼神在看他,好像他冤枉了她什么似的。
如果她觉得这样就可以逃过该受的惩罚,她就太天真了,他黎子阳这二十七年不是白活的,他是天下最好的债主,这一点湛清漪很快就会知道。
“装傻?你……什么意思?”
湛清漪喉咙一窒,差点说不出话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莫名其妙被这个男人强夺了清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从黎子阳对她的态度上,她已经很清楚一件事:一定有什么人得罪了他,而她则很不幸地做了那个人的替罪羔羊。
她虽然才刚刚醒来,脑子里却已经快速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接触过的人想了一遍,似乎没有与任何人结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法子来对付她?
再说,她在国外读了三年法律,前几天才刚刚回国,哪里惹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