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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居然有礼物拿

腊月初八这天,出奇的冷,湛清漪从小就怕冷,穿了厚厚的羽绒服,走在外面被寒风一吹,还是觉得通体生寒,只好用力抱紧自己,不住地打着哆嗦。一边走在路上,她一边琢磨着一件事,常言说“腊七腊八,冻死叫花”,这话太有道理了。

有时候被现在的生活搅和得心烦意乱了,她就会一个人出去逛逛,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俊的丑的,再看看行色匆匆的他们如何为了生计奔波,看看马路上那些捡垃圾的老人那一脸的沧桑,她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其实她过的很好,至少衣食无忧,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到底还在烦恼些什么呢?

凤凰园不在闹市,又是几十年前的旧房子,所以住在这周围的人,大都是老年人,或者生活条件不是很好的人,湛清漪来来往往的次数多了,加上她出众的外貌和冰冷的气质,让很多人一次就记住了她,见她过来,纷纷笑着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回应,笑得很干净。

站在楼门口等她的黎子阳,被她这样的笑容给震到,心情越发郁闷:清漪对他的态度,有时候还不及对这些陌生人来得亲切!“清漪。”他迎着过去,尽量表现得得体而又自然。

湛清漪“嗯”了一声,把手放在嘴边哈气,“冻死我了!外面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吹风啊?”

“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等你。”黎子阳“哀怨”地白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家走,“快来吧,爸等你很久了。”感情黎老爷子过大寿,等的就是湛清漪一个啊,还专门把儿子派出来傻等,他还真够可以的。

湛清漪笑笑,也就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进去,果然看见黎震霆坐在靠近门边的轮椅上,眼睛看着门外,一脸期待,像个小孩子。她不禁有些汗颜,自己何德何能,得老爷子如此重视,“老爷子,生日快乐。”她暗骂自己一句该死,真不该听子阳的话,什么礼物都没带,多失礼。

事实上黎震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笑开了,慈祥的脸上满是高兴之色,“你来了我就快乐,来!”他冲湛清漪招手,拿起放在膝盖上的盒子递过去,“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子阳说这个好,你看看合不合意。”

“嘎?!”湛清漪瞠目,“老爷子,反了吧?”是老爷子过生日,又不是她过生日,她没给老爷子带礼物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要拿人家的礼物,什么跟什么啊?

黎震霆笑笑,“傻孩子,什么反的正的,我高兴就行了,拿去。”

湛清漪还是觉得不太合适,转头去看黎子阳。

“长者赐,不可辞,拿着吧,别让爸为难。”黎子阳对着她微微一笑,显然早知道老爷子要送她礼物的事。

湛清漪想了想,很爽快地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啦!看看是什么!”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真是无比期待,麻利地拆去包装,小心地打开盒盖,跟着就一声惊呼,“这么漂亮?!”原来是一对白金镶紫水晶的钥匙扣,看样式大小,是情侣佩带无疑,这对钥匙扣虽然不是名贵到极致,但造型精巧别致而不张扬,的确很符合湛清漪的性情。

“你喜欢就行了,”黎震霆脸上的笑意更深,好像就愿意看到湛清漪高兴的样子,“来吧,我们进去。”

湛清漪点点头,把盒子收起来放进外套口袋,边推着黎震霆往里走,边问,“老爷子,这一对儿钥匙扣里的男式那条,是送给我喜欢的人吧?”

“随你高兴,”黎震霆笑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懂,你知道该送给谁就行了。”

湛清漪笑笑,不置可否,她只顾跟老爷子说话,都忘了招呼一声黎子阳。

虽然是家宴,但因为黎震霆在本地的名声很好,黎家本家的人和亲戚也不在少数,今天还是来了不少人,包括总部的一些员工和跟黎震霆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们,自然一个都没有落下。

因为跟谭一诺之间闹得很僵,这段时间湛清漪一直没有跟他见面,也没有互通电话,只要一想到他是秦雅馨的儿子,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她就不可避免地恨他,恨他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和清波的母爱,当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可今天这样的日子,谭家三口全都来了,谭一诺瘦得不像话,人也很没有精神,机械地跟随父母的步子,偶尔跟人打声招呼,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秦雅馨是又气又没奈何。

湛清漪只看了他们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躲过他们再说。可谭一诺的眼神好得不得了,一眼看见她,眼睛顿时亮了,不顾母亲的阻拦,拨开人群就跑了过来,“清漪?!”

躲不开了。湛清漪暗暗皱眉,今天这样的场合又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问,“谭先生找我有事吗?”

“清漪,你真的这么绝情---”

“我对你从来没有情,说什么绝不绝,不嫌可笑吗?”湛清漪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带着报复的笑容看着他的脸由青转白再转红,感觉很痛快。

谭一诺直愣愣盯着她的脸,像是随时会爆发的样子,“清漪,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看清我的真面目了?”湛清漪抬高了下巴,眼里已经有了怒色,“所以说,我跟你在一起不合适,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你以后少烦我,当好你妈的宝贝儿子吧!”其实,就算她想泄愤也好,最后这一句话真不该说。

毕竟谭一诺一开始对她有好感,拿出一真心来对她,就是因为她在知道了谭家的事之后,仍然没有嘲笑他。可现在倒好,她一句话就让谭一诺伤透了心,更是绝望透顶:原来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真心理解他、喜欢他,他还是被所有人看不起!

“你、你---”谭一诺哆嗦着嘴唇,眼泪都要流下来,“你好---”

“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我不想惹事,你离我远点,”湛清漪冷冰冰地转身,“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了,跟你妈也说得很清楚,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用。”

谭一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绝望,终于转身狂奔出去。原来还以为,清漪一定是受了妈的欺骗或者压迫,所以才要跟他分手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清漪一直在玩弄他的感情,是他太笨、太傻,妄想跟她在一起!好,好,该死心了,该彻底地死心了!

听着他杂乱的脚步声,湛清漪紧咬的牙慢慢松了开来,颌骨都有些发酸。傻瓜,笨蛋,撇开你妈妈从中作梗不说,你根本就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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