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如往常,冉岁也一如既往地照顾着我。
某天晚上,我人品爆发,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看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大哥,你睡了吗?”
冉岁闭着眼睛装睡,手却吧我紧紧l搂在怀里。自从我解毒以后,冉岁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晚睡觉都要搂着我。可是我虽然外表是十岁,内心却是成年人,他这样每天搂着我,我的内心非常的纠结……
“大哥,我知道你还没睡着,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钻出来。
“什么事?”冉岁闭着眼睛,另一只手臂环过来,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
“明天我跟爹爹商量,我搬到书房去睡吧。”我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感觉脑袋发热,血脉喷张。
“为什么?”冉岁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我病好了。不用你再每天照顾我了。”我脸红的望着他说。
“哼!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冉岁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我知道以前是因为我身上有毒,爹叫你照顾我。现在毒解了,我就可以一个人睡了。”我咽了口吐沫,眨巴着眼寻找着措辞:“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依赖你。其实神医开的方子叫宇秀煎了,我每日会乖乖喝的,大不了多喝几年,我能受的住。我可不想大哥为了照顾我,耽误了学医,馨儿,这五年已经够拖累你的了……”
“哼,半天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觉得翅膀长硬了就可以飞了。你一个人敢睡吗?你早晨能按时起床吗?你起来会自己梳头吗?你那头发自己能洗干净吗?”冉岁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却是句句戳我的软肋。
“我一个人怎么不敢睡?我早晨起不来正好可以睡懒觉,还能帮家里节约一顿饭。我不会梳头我就把头发给剪了,我头发剪了我就不用每天洗头了。”我死鸭子嘴硬的顶了回去。
“你敢把头发剪了,我就每天在你睡觉的时候给你撒满蜘蛛、毒蛇、蟑螂、臭虫、对了,还有毒蟾……”冉岁跟我吵嘴,手终于松开了。
“你敢!!!”我连忙钻了出来,TNND,知道我怕这些,故意欺负我
“你试试我敢不敢。我要睡觉了,不许吵我,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丢过去。”威胁完我以后,冉岁翻过身给了我一个后脊梁。
“你,你你,好!就当我没说!”我也气呼呼的翻身面壁,心里把那冉岁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到第二天辽爹爹回来,我又把我的想法和他一说,没想到依然是踢到铁板一块,被挡了回来。
郁闷,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人间岁月如流水,在冉岁白天逼迫着喝药,晚上搂着睡觉的照顾下,足足喝了两年的药,身体终于好了……终于可以不再喝药了,哈哈哈哈哈……
不过除了身体不好,我也有不能说的秘密……比如十二岁的时候发现胸部发育啦,哎呦,这个秘密真的是不能说啊,全山庄都是雄的也没地方可说。
我变的文静多了,不在上蹿下跳的捣蛋了,不去练功天天装病啦,吃饭的时候含胸驼背啦。咳,这样没两天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辽爹爹问:“小馨儿,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去收拾他。”
慎司问:“小馨儿,最近哪里不舒服吗?”
千景问:“小馨儿,你是不是觉得家里太闷了,等哥哥有空带你出去玩啊。”
卓平问:“小馨儿,你怎么也不和我玩啦?我哪里惹到你了?”
我无语望天……这真的是不能给你们说的秘密啊。
晚上回屋子,冉岁见我这样也担心起来:“馨儿,你到底是这么了?”
“当真!大哥你真的肯帮我?”我满心期待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坚定的目光后,我决定信他一回。
“我,我,我想要你帮我配一味药。”我磨磨唧唧,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
“哦,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个容易,天下就没有哥不会配的药!馨儿,你想要什么药?”
“我想要……我想要可以缩胸的药。”我心意一横,闭着眼睛把话就说出去了。
反正天天男子的打扮,如果有变性的药更好……
抬头再看看冉岁,脸色已经不仅仅是五颜六色了,面对我期盼的目光狠狠的撂下一句:“你再有这个想法我就把毒虫子放进你嘴里。”转身摔门出去了。
我在屋里气的跺脚:“切,什么嘛,配不出来就发脾气,早知道求医仙爷爷了。”
哐!门又被推开。
“你怎么知道我配不出来?本来就没有,何来缩小?”冉岁又进来了。
什么!这人是不是眼睛瞎了?
我怒气冲冲,双手叉腰大吼:“可恶!谁说我没有,金橘再小也算橘子啊!”
冉岁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撇下我施展轻功几下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之后晚上睡觉就再也不搂我睡了,白天也不再理我,再之后就不告而别了……
都搂着睡了两年了,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冉岁消失已经有一个月了。
刚开始,我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有点开心。
一周过后,头发有点痒痒的时候,我有点想他了。
二周过后,我开始失眠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三周过后,我觉得玩什么都没有意思,吃肉都不香了。
四周过后,一天什么都不干,天天在大门口等他回来。
冉岁不肯回来了吗?他生我的气了吗?
辽爹爹刚进门就被我拦住了。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馨儿啊,冉岁同诸葛医仙学医去了,估计没那么快回来。你别天天在大门口等着啦。不是还有三个哥哥陪你玩,馨儿乖,等阿岁学成之后就回来了。”
“真的吗?原来是去学医了……娘的,肯定是追他师妹去了……”我愤愤地捏着拳头。
“咳,馨儿乖,你看卓平找你玩了,快去玩吧。”辽爹爹如同抱了个烫山芋一样,把我丢给了走过来的卓平,一晃身形瞬间飘走了。
过年了,冉岁也没有回来……
我十三岁生日也没有……
我十四岁生日也没有……
我再也不期盼冉岁什么时候回来了,这走了……也好……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日子还是老样子匆匆而去,转眼我马上十五岁了。
胸部被我用绢束了起来,头发依旧是散漫的绾个发髻,每天看书,练字,习琴,慢慢的收敛起孩童的顽皮,只是静下心看日子一天天的从手指间,书页中一翻而过。
偶尔想起冉岁,仰起头,没心没肺地笑着,TNND!敢先甩了我?老子迟早也要甩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