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都献给了世界上最最壮丽的事业——为了女人,女人,和还是女人而奋斗!——保尔,柯察张二毛
炊烟袅袅,繁花似锦,四周不时传来阵阵惊涛拍岸的声响,而在这片岛屿之上,不知名的鸟儿却是无忧无虑地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鸟儿鸣叫下面的树林小道中,七八个汉子正抬着三个命悬一线的人急急往林子深处疾走;但这几人虽行色匆匆脚下却是一点不乱,一眼看去便知个个均有不弱的武功底子。被抬着的三人中有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人人身上的衣裳都被刮得破旧不堪,其中那个女子虽然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却是难掩一股与生俱来的绝美容貌,只是七八个汉子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虽然她那饱满的身躯是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女子旁边是一个青年男子,男子五官端致棱角分明,若是此时有少女看见也定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但是三人中最吸引眼球的却不是这两人,倒不是说另外一人比那女子还要妖艳或是比那男子还要俊朗,原来那人体型十分异于常人,长约两米的身体上满是劲爆的肌肉,尤其是脸上那一道长长的刀疤更是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
一行人又奔走了半晌,忽然担架上那女子脸颊抽搐了一下,她张开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努力睁开了眼睛。女子不知道自己现在何处,但转脸看见身旁那昏迷的男子口中还不时叫唤着“娘娘”,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一般努力着就要挣扎坐起来,但她还没能动一下身体四肢百骸却传来一股揪心的疼痛,女子忍不住一声**,又重重睡了下去,口中不时娇喘连连。
一行人抬着三人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一间木房停下,几人把三人放下把门重重关上,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几人先守在这里,万一他们醒来一定不要让他们先走,我先去把此事禀报岛主!”说完便匆匆走开。
这人离开木房又顺着一条幽静穿行了半晌,来到一间简陋的毛坯房前,那人停下脚步,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淡淡道:“许将军何事?”
毛坯房里面那人显然早知道外面的人是谁,门外的许将军忍住激动的声音道:“启禀岛主,我们早上在海边发现了三个人!”
屋内中年男子道:“人?是什么人?”
许将军答道:“是什么人如今尚不得而知,不过,看他们身上的衣着竟似是从我大明而来……”
屋内男子闻言沉寂了好久,似是在苦思回忆着什么,良久,他终于起身缓缓打开了门,顿时迎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屋内空无一物,只是一面墙壁上挂着一枚动物的胆脏模样的东西,墙壁下面毫无章记地陈放着一对茅草,老旧的茅草被压成了一个人形。
难道这中年人竟就睡在这茅草之上?他究竟有什么伤心事竟要在这里学勾践卧薪尝胆?
这人又是谁?为什么门外那人称他为岛主?而且更离奇的是,中年人虽然居住如此简陋,身上却当真穿着一套金黄的龙袍,龙袍材质极为罕见,一般人家绝难拥有此等昂贵的衣物,而龙袍上面的刺绣更是极为逼真!难道此人竟真是个皇帝不成?
就在身穿龙袍的男子刚刚走出茅草房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茅草房竟然瞬时倒塌……
两人都没想到这居住了近二十年的茅草房竟会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坍塌,但是那个许将军随即面色大喜大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臣恭喜皇岛主,这是老天在暗示皇上要离开这地方去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说完那许将军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中年人忍不住回首看了看那陪伴了自己十数载的泥草,阳光下他面前灰尘阵阵,原本挂在墙壁上的苦胆当然也早已被覆灭,中年人仰天长叹了口气,谁都不知道他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
见那许将军还跪在地上,中年人半天才道:“许将军你起身,刚刚你说的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许将军拂袖拭干脸上的泪水,道:“微臣今早在海边打渔,忽然看见远处飘着几个像人的东西,待我们把木筏划近捞上才发现果然是三个溺水的人。其中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那女子和其中一名男子身上均穿着我大明的服饰,另外一人身上确实几乎一丝不挂,看不出是哪里人氏,不过与另外两人一样都是和我们大明一样的面孔。”
中年人又道:“三人还有救没,先带我去看看罢。”
于是许将军走在前头带路,边走边道:“其中那个几乎没穿衣服的高大男子肋巴上插着一把匕首,但是那人身材十分高大,看去倒比其他两人恢复的可能更大,不过那女子刚刚好像醒了一次……”当下许将军继续介绍着情况,两人一前一后往那木房处行去……
两人不多时行到木房处,门外其余几人见到中年人来此似是极为惊讶,楞了一愣才齐齐跪倒在地翻拜道:“臣等拜见岛主,岛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年人并不理会他们,推开木门,见担架上面果然便躺着那么三个人,只是三人呼吸极为虚弱看去怕是九死一生!中年人在三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待看清那个英俊男子的五官轮廓忽然心下震惊不已,心中说不出是欢欣还是悲伤。
中年人暗暗摇了摇头,出了屋子问道:“纪太医,这三人还能否救活?”
外面一个长须的中老年人作揖道:“禀岛主,这三人其实身上并无致命的创伤,不过看去他们应该是在两日之前的那股海上飓风中迷失才到这里的,待臣给他们配一些药调理调理应该有很大的把握转醒。”
“这个年轻人呢?”中年人点了点头指着中间那个青年又问道:“他最快几日可以苏醒?”
那老者纪太医又在三人面上来回看了半晌,道:“女子和刀疤脸应该明日就能醒来,只是另外那个青年怕是要费事些,臣见他头部似是被人重击过,能醒来就是个奇迹了!”中年人闻言暗暗咬了咬牙,苍白的脸上不住地颤抖着。
说话间,老者已经拿出银针等物开始给三人针灸,中年人和许将军轻轻把门掩上,见外面几人一副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中年人似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才道:“许将军,你去召集人把岛上的那艘船给推到海边,看看大船还能否航行!”
许将军喜道:“岛主,您可是打算回去?”不等那中年人答话其余几人却怒视着许将军,许将军顿时知道自己问的太多了,当下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匆忙去了。
中年人又对一个面色蜡黄的瘦子说道:“侯将军,你把我们现在所有的黄金珠宝的一半都拿上,去长毛那里全部换成火枪。记住,能换多少就换多少!”
中年人又挨个对几人吩咐了一番,最后木房外面只剩下他和一个身着道袍的微胖花白胡须老者。见众人都已离去,那个微胖老者道:“皇上,您可是真要打算回去?”
中年人往东北方向眺了眺,却转问道:“老师,您觉得此次我们有几分把握?”
那被他唤作老师的人捋了把胡须,道:“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命里有时终须有;所以皇上只是去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天一定会眷顾我们的!只是……”
中年人接道:“是不是老师觉得我此次的决定有些过于仓促?”
老者道:“这倒不至于,皇上忍辱负重已十九载,相信老天爷一定会百般眷顾我们的!只是微臣不懂皇上已经蛰伏了十九载,更是学习吴越时期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却为何会突然在现在下这个决定?难道就因为屋子里面那三人?”
中年人微微笑道:“老师怎会有如此想法,朕自三岁便跟随老师学习孺子百家天文地理等,老师想必也知道朕从小每做一个决定无不是经过百般的思索琢磨。这三人其实不过是个偶然罢了,但是偶然之中却必饱含着一定的必然!”
老者道:“皇上说话真是越来越有玄机了,恕老臣糊涂还是未能窥得皇上的心思。”
中年人道:“其实朕卧薪尝胆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自己以前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都是悔恨不已,是以朕以苦胆来刺激自己不要忘记了亡国之辱。但朕这一等就是十九年,这恰恰说明了朕的优柔寡断还是一点都未曾改变,所以朕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如四皇叔所说朕真的不适合做一个皇帝?于是朕一度有想终此一生在这孤岛上的念头,只是朕每念及你们这些追随于朕的忠志之士都是心酸不已!刚刚朕听许将军说海上漂来几个我们大明的人忽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朕从未对大明如此的思念过,而在见到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之后,朕忽然才下了这个仓促的决定,但是现在朕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究竟是错是对!”
老者奇道:“那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