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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 救与不救

秀莲低下头,解释道:“本来我们是不想绑你的,可是你实在太喜欢多管闲事。无奈之下,只好对你下手。至于我和小虎……并没有什么关系。”

“哦?”小舞挑眉,“可是据我所知,死者脖子上的那道致命伤口,都是一剑封喉,手法相当利索。但脸上的伤痕,下手虽狠,但劲道偏柔。也就是说,这两处伤口,明显不是同一人所为!秀莲,张小虎的剑法,是你教的吧?”

小舞一语道破重点,秀莲脸色一白,刚想要辩解,却被张小虎抢先道:“没错!我的剑法确实是她的,所以杀人的也是我,不管她的事。”

秀莲闻言,激动的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是……”

“姑娘!”张小虎忽的一声厉喝,打断了秀莲的话语。他望向她,清澈的眸子里映满了她的身影。自嘲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开口第一次唤出了她的名。

“秀莲……不管你是如何看我,真心把我当朋友也好,利用我也罢。当初的事,对不起!虽然救了你,却没能救下你和他的孩子。这些年……呵!虽然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你,照顾你。我苦练你教的剑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不想在见你偷偷哭泣而已。一直以来,我总想着如何能让你放下心中的恨,哪怕自己被当作那个人的替身也好,只要你能开心,只要你不被仇恨所吞没。可惜……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小虎!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秀莲似是痛苦的摇着头,双手抱头埋在膝盖间。

张小虎眼里闪过一抹不舍,“姑娘!容小虎说最后一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绝对没有半分后悔!”

说着,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小舞跟前。隔着牢门一撩衣袍跪在了小舞的面前。这番举动无疑让某舞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惊讶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张小虎弯下身子低下头,认真道:“月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不跟那狗官同流合污。所以恳求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插手此案,请放过秀莲!一切罪罚,由我一人承担!”

小舞一愣,有些为难的摸摸脑袋。“这个……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那猪一只虽然可恶,但好歹也是这清平县的知县,他才是老大!”

“可姑娘你也并非普通人!我相信姑娘若是有心帮忙,一定可以成功的!我求求姑娘了,秀莲一生命苦,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这……”

某舞还在犹豫,秀莲却猛地站起身走到了牢门边。眼眶通红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小虎,愤愤道:“小虎你给我起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就该由我来承担责任。”

张小虎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平淡回道:“秀莲可忘记了家中还有年迈的老父?若你走了,他可怎么办?”

秀莲一怔,张小虎紧接着又道:“我自幼父母双亡,留在这世间也没什么牵挂!若是我的命能换回你的醒悟,下半辈子好好的活下去,那也算是值了!”

“小虎……”

也不知是见不得这温情场面,还是被他们所打动。小舞挥挥手,开口道:“那啥!容我想想吧。我先出去溜达一圈,回头给你答复!”

说完,小舞转身离去。那躲在屋顶上偷听的某哥俩相视一眼,也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

衙门后院,小舞坐在一处台阶上。左手拿着一朵小花,右手一瓣一瓣的撕着,嘴里还喃喃念叨。

“帮、不帮、帮、不帮、帮……不帮!?”

尼玛!不帮!?真的不帮??不帮他们的话……他们会不会太可怜了?那秀莲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儿,虽然是滥杀无辜了,但也是由于多年心结未解,心上人被害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要换做是她,估摸着也会发疯想杀人吧?

还有那张小虎,瞎子也看出来他是喜欢那秀莲。一心想替她顶罪,一心想护着她。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哎……

小舞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扔掉手中的花茎,重新摘过一朵小花开始撕着。

“帮、不帮、帮、不帮、帮、不帮……帮!?”

尼玛!要帮忙吗?真的要帮他们??可是帮了他们,那几个人不都冤死了?那什么方家少爷是死有余辜,可那四名女子多惨!本来就在那种名声不好的地方工作,好好的接客也能被杀,多无辜?多苦逼!

而且就算在可怜,他们俩也是合伙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不然各个都去杀人了!觉得好玩的,说不定还组团去群砍呢!

哎……

好吧!某舞承认,她就是矛盾综合体,没得救了!尼玛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

正在她烦躁之际,一抹青色忽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小舞斜眼瞥了一眼,开口道:“喂!我说金叶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俩现在可是在冷战期。请你见了我自觉地回避可好?不要借机跟我套近乎!”

慕容夙夜耸了耸肩,微笑道:“那敢问小舞姑娘,要怎样才能消除我们之间的冷战期呢?在下眼神从小就出奇的好,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

小舞这会心里正烦着呢,也懒得与他理论什么。刚想着直接赶他走,可忽的转念一想,侧首望向他道:“金叶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夙夜点点头,“问吧!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某舞闻言,总算来了精神。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个朋友杀了人,但这个人她本性不坏,而且也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杀了人。之后她被捕了,而在这个时候,她要向你求救,你该如何是好?”

夙夜听后,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直接丢出四个字。

“自生自灭!”

小舞眉头一皱,“不会吧?这么狠心?她、她很可怜啊!也可以说是逼不得已才杀了人的!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

夙夜失笑,摇了摇头道:“并非我见死不救,只是已无法去救。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再者,我若救了她,我也必定会受牵连。当初她杀人之际,想必也料到要付出的代价。既然她明知还犯,我又何必去救她,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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