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轻的衔住,并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凌小贤错楞了两秒之后,他就放开了她,对她微微扯了扯唇角:“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凌小贤怔了怔,大脑一片迷蒙,机械的点点头:“哦,那你……还是早点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听风细雨楼,抬头对着月牙狠狠摇了摇头,嘀咕道:“这算什么嘛!”
回到听竹院,她又去了王府,不过小雷告诉她,王爷还没回来。她心想估计这会儿还在孙府陪着孙依柔吧!算了,人家毕竟刚死了哥哥,多陪她一会儿也没什么。
“王妃有事吗?若有急事,小雷就帮您跑一趟。”
凌小贤摇摇头说:“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我在他书房里等一会儿就好。”
萧承鄴的书房平时都有人看着,他若不在,是不准别人进去的,当然,凌小贤是个例外。
凌小贤坐在萧承鄴平时做的位子上,歪着头看放在书桌上的一叠书和笔墨纸砚。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东西,记得他曾说过,在物质允许的情况下,就要用最好的。但若是不允许,他也能适应不好的。
双手摩挲着椅子的两边,凌小贤的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她忽然站起身,走向了厨房,她要给萧承鄴做她最拿手的拔丝苹果,那是大婚以前她隔三差五就给他做的,他最爱吃的甜点。
拔丝苹果的做法很简单,她没用多久就做好了,端回书房,她希望能看到他,不过他似乎还没有回来。
于是,她继续坐在那里等着。
一直到……拔丝苹果完全冷却了下来,勾好形状的拔丝也彻底失去了形状,月已中天,子时了,他还没回来。
凌小贤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自己真是犯傻!
她离开书房,小雷还在外面,看到她出来忙问:“王妃还没休息?”
“哦,这就回去睡了。”她的态度淡淡的。
小雷道:“王妃可以在书房歇下,属下会在外面守着的。”
“不用,”她冷漠的摇头,“我认床。”说着,快步走了。
小雷一愣,认床?可是她之前不都和王爷在这儿睡了好几天了吗?难不成,她一个人睡,才会认床?
萧承鄴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回来的,他回到书房换衣服,在桌上看到了昨晚的点心,他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叫来小雷:“王妃是不是来过?”
“是,昨晚王妃等了您好久,半夜才回听竹院的。”
萧承鄴沉默了一会儿,小雷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而他却连衣服也没换,就去了听竹院。
“小姐今儿一早就外出练剑了,还没回来,王爷有事吗?”却是寻梅,寻梅昨晚看到凌小贤的脸色很不好,还以为流星惹她生气了呢!原来又是王爷!自个儿猜想流星顶多让小姐气儿不顺,绝对不会让她伤心的。可是昨晚那神色,分明是受了伤似的。
“你知道她练剑的地方在哪儿吗?”萧承鄴问。
寻梅嘟着嘴说:“不知道。”
萧承鄴苦笑了一下,只好先回去。
寻梅叽叽咕咕的,踏雪走出来问道:“怎么了寻梅姐?”
“王爷又惹小姐伤心了!事后才来补救,有什么用!”
踏雪想了想,问:“是不是因为孙侧妃?”
寻梅道:“我想也是,孙依柔的哥哥死了,她这几日都在娘家,王爷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和她……那个。”
踏雪脸色一红,低声道:“孙侧妃都嫁过来这么久了,应该……有吧?”
“那王爷可没救了!”寻梅满不在乎的说。
“为什么?”
“我们小姐那个人,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可是这种事情啊,就是一根筋,脑子不会转弯的!”寻梅说着,叹了口气,“你知道她让我找男人嫁的条件是什么吗?就是……不让纳妾!”
踏雪怔了怔,叹道:“小姐对寻梅姐可真好。”
“你放心啦,将来你找男人嫁,小姐也不会允许对方纳妾的!小姐说了,这男人若是除了你还要别人,那就不是真心对你好,这样的男人是最要不得的!”
“可是……王爷不是娶了孙侧妃吗?”
“所以小姐才生气啊!才一直要合理的嘛!看他们前阵子一起查案,好的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这下会好起来呢!可谁知……唉!”
两人在这儿唉声叹气,凌小贤却躲在苏枕楼的别院里喝酒,她上午练剑,却怎么也不顺,深知自己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岔气,所以中午来这儿吃了饭,干脆在此逗留了一个下午。
“听说静虚观的案子是小贤姑娘侦破的,没想到小贤姑娘还有如此神奇的本领。”苏枕楼微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都是以前混饭吃的本领!”凌小贤喝了几杯酒,酒香清冽,她惬意的靠在苏枕楼背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混饭吃……是什么意思?”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你这种有钱人啊,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就是挣钱的营生嘛!”
“小贤以前自己挣钱吗?”
“当然了,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半晌没听到苏枕楼的声音,凌小贤正奇怪,苏枕楼转身握住她的手,真诚的说道:“小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再孤单一个人的。”
“啊?”凌小贤懵了。最近到底是什么日子啊?难道自己在走桃花吗?可是现在才走桃花,是不是晚了点啊?要是自个儿还没嫁人,一连走好几株桃花,那真是再好不过啦!
苏枕楼的儒雅,流星的冷冽,风月的妖魅……他们都是绝佳的男子,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个混蛋王八蛋了!
眼前的苏枕楼银色的眼眸里,澄明如山之泉水,又如寒潭般深沉,那眸色深处,是难以言喻的忧伤和悲天悯人。
他似乎从未被俗世的尘埃所污染,他的心灵依旧像初生的婴儿般纯净。
凌小贤轻轻叹息,这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可是自己却觉得,更应该由自己来保护他。
她笑了笑,闭上眼枕在他肩上,心里涌起悠悠的怅然。
如果,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萧承鄴就好了;如果,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是萧承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