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贤这些日子过得缓慢却幸福,每日不过和萧承鄴探讨切磋武艺,神鞭既隐的“穿云破”和“御九霄”后面六式,在萧承鄴的指点下,进展可谓突飞猛进。于是,白天练武,晚上过家家,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这一日,凌小贤依旧在萧承鄴的地盘练武,一鞭击出,溅起雪花纷飞。只一个转身,眼前红衣翻翻,一抹亮丽的影子闯入了她的视野。剑出,鞭起,不曾看清对方是谁,便已缠斗在了一起。
神鞭卷起积雪扬上那人面门,红衣下腰避过,却在旋转时剑尖直指凌小贤膝盖,凌小贤抬腿避过,鞭式收回,在此袭向那人下盘,红衣跃起剑光闪动,溅起逼人,神鞭卷住他的剑身,两人手中注力,谁也不肯放松。
这些动作不过在一瞬间完成,凌小贤已然看清来人是谁。正是那风情万种不男不女的骚包风月!
风月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哎哟哟,好些日子不见,你功力见长啊!再这么练下去,我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哟!”
凌小贤刚要反唇相讥,一想自己戴着人皮面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便道:“阁下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堂堂媚门门主,武功自然不弱。”
风月吃吃一笑,几个回旋,竟转到凌小贤跟前来了。凌小贤收鞭不及,且长鞭只能远攻,近了反而施展不开。蓦然腰间一紧,风月抱住她的腰,笑得妩媚:“好人儿,你就装吧!你能易容,可惜你家王爷不爱这一套!”
凌小贤变了脸色,骂道:“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放手!”
风月笑得无比魅惑:“就是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不能放手啊!”说着,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再往前一点,他们的唇就要碰到一块儿了。
凌小贤伸出两指,对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就要戳下去。身后响起轻轻两声咳嗽,风月放手,收剑,笑嘻嘻在站到一旁,笑道:“王爷,你保密功夫做得这样好,连我也隐瞒了。好在我们听风细雨楼的情报处不是个摆设。”
萧承鄴揽过愤愤的凌小贤,温文尔雅的笑道:“风月公子好说,正因为知道风月公子神通广大,所以才没有过早的通知你。只因我们夫妻,要好好的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说着,和凌小贤相视一笑。
风月脸上隐隐露出不耐,似笑非笑道:“神仙眷侣?哼,只怕你们现在无福消受!”
凌小贤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来气,将鞭子缠在腰间,问道:“谁让你们刺杀他的?你现在这个代理楼主当得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想违背门规是不是?”
风月慢吞吞的说道:“要是觉得我这代理楼主当得不好,您老可以回来当您的正宗楼主。”
“我可没空,”凌小贤翻个白眼,他为自己办事,自己还是忍不住挑他的刺,得意洋洋的说,“我现在已经是媚门的门主了,与其带着你们一群不服管教的小子,还不如带那些如花美眷呢!至少放眼都是美女,也没人会气我。”
风月眼睛一亮,问道:“媚门?可是专门诱杀男子的那个媚门?据说门中诸人个个绝色啊!我到很想见识一番。”
凌小贤继续翻白眼:“就知道看美女。”谁知风月看着她接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凌小贤差点吐血。
萧承鄴看着他俩斗嘴斗了半天无甚结果,只得又咳嗽一声,问道:“风月公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风月看着他,反问道:“凭你的本事,这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真的不知道?”
萧承鄴不做声,风月脸上显出了然的表情。倒是凌小贤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事啊?什么事传的沸沸扬扬,我怎么不知道?”
风月冷笑道:“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自然不会知道了。”
凌小贤看看他,又看看萧承鄴,问:“到底什么事?”
萧承鄴知道不能再瞒她了,笑着握一握她的手,柔声道:“外面冷,我们进屋再说。”
凌小贤跟着他们俩进了屋,风月不客气的坐在虎皮软榻上,伸手在炭盆上烤着火,慵懒的看着两个人,他倒要看看,萧承鄴怎么跟小贤解释!
凌小贤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萧承鄴给她倒了杯茶,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银面先生’在京中作案,杀害了方家小姐……”
果然凌小贤一听就跳了起来,道:“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
萧承鄴让她坐下,道:“这是传在外面的消息,真相到底如何,没人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你说。”
“当时巡街的是五城兵马司的都督谢南成,他也是谢家庄庄主谢东来的堂弟,和我有些交情。他说了,当时只看到那人戴着银质面具,没看到真人,但是据仵作验尸表明,方家小姐在死前被侵犯过。”他略去方家小姐的死相,免得让凌小贤火上浇油,但是他不说,一向敏感的凌小贤却不得不问。
“她是怎么死的?”
萧承鄴沉吟片刻,道:“咽喉处一记致命伤,失血过多而死,已经证实那伤口就是飞刀造成的。凶手逃走前向写南成射出一枚飞刀,薄如蝉翼,削铁如泥。”他尽量避免那些血腥的镜头,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
凌小贤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沉声道:“很明显,有人想嫁祸我。”她站起身,道:“我要去京城,我不想被冤枉。”
萧承鄴和风月对视一眼,道:“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还要计议个啥呀?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我不去讨个公道,这笔账永远记在我头上了!”
“公道自然要讨,”萧承鄴淡淡道,“但有几种方法。”
“你说。”
风月插嘴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我们自己找到凶手,这样既不会和官府飞碰面,也避免回京城。”他看了一下萧承鄴,见他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不回京城怎么抓凶手啊?这案子不就发生在京城吗?”
萧承鄴道:“这是第一件案子,还有第二件,在沧州,死的是沧州望族邵家的小姐,死因和方家的那个一样。”
凌小贤愣了一下,敏锐的问:“这两家小姐都有什么共通点没?”
“有,”风月赞赏的看她一眼,“这两位小姐,都即将出阁。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且据说长得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凌小贤略一思索,问道:“下一个京城或附近名门望族嫁女儿的是哪家?”
风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道:“玉笔山庄家的大小姐,婚期,二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