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亮,凌小贤还坐在床上,就听到外面一群嚷嚷声,她皱了皱眉,穿衣起来,打开门,看到外面站了一群镇民,满脸怒容的看着她。
“你这个女人,病了还不消停,快把我们的琴交出来!”
“什么琴?”凌小贤一愣,随即想起昨晚琴房里的那架琴不见了,可这又不是她拿的。“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拿走了琴啊?”
冯镇长气呼呼的上前说道:“这公屋没人住,昨晚就你们两人住在这里,我们一早过来,发现琴不见了,不是你拿走的,那是谁?”
凌小贤一个个从他们脸上看过去,冷笑道:“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她冷哼一声,走出大门,人群退开一步,她走到琴房外面,说道:“昨晚半夜的时候,我听到这里面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让我看到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在这儿打架。可惜我身体还病着,让他们给跑了,就在他们逃走之后我回来一看,那架琴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有人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凌小贤耸耸肩,道:“不信我也没办法,只不过我一直住在后院,没去别的地方,你们要是觉得是我偷了那架琴,就到处搜搜好了。不过,那架琴怎么看都很普通,也不是很名贵的,你们都这么紧张干什么?”
“因为那琴里有……”刚有人说了半句,就被冯镇长狠狠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人便不敢吭声了。
冯镇长轻咳一声,对凌小贤说:“既然凌姑娘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不是你拿的,说实话,你拿了那架琴,也没什么用。”
“可不是,我又不会弹琴。”凌小贤知道冯镇长想隐瞒什么,但也料定他轻易不会说出来的。眼珠一转,道:“对了,这家琴不见,很可能跟昨晚那两个黑衣人有关,只要找出那两个黑衣人,也许就能知道那架琴在什么地方了。”
冯镇长深深皱眉,严铁山似乎有些着急的问:“你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样子了。”
凌小贤盯着他,半晌才道:“没有,”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严铁山松了口气,但她又道:“不过……”不出所料的,严铁山绷紧了神经,连冯镇长也盯着她。她便说道:“他们蒙着面,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两人在交手的时候,曾经有个人被另一个打伤了肩头,只要你们把衣服脱了,哪个肩膀上有伤,就表示哪个是其中一个黑衣人!”
“胡闹!”冯镇长脸色不虞,很不悦的甩了甩衣袖,
“就是,胡闹!”这回严铁山破天荒没和冯镇长唱反调,竟然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不怀好意的看着凌小贤说,“你一个大姑娘,好端端的看我们这些男人脱光了,你臊不臊得慌啊!”
“切!你们以为我要看啊!”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倒是自我感觉良好啊!“瞧瞧你们那大肚腩,膀粗腰圆的。哎,话说昨晚那两个黑衣人跟你们的身材还真像啊!”
“放屁!”严铁山气得跳了起来,山羊胡子也竖了起来,“小小女娃儿,不说好话!信不信我替你爹娘教训你!”
凌小贤双手叉腰:“嘿,长这么大我爹娘还没教训过我呢,您老要是不嫌累得慌倒是可以试试!”
严铁山还真来劲了,冲过去就想给她一巴掌,可是他还没走到小贤面前,一片叶子就飞到了他眼前,直击他的面门。他瞪眼一瞧,立马后腿了一大步,那身法,和昨夜其中一个黑衣人甚是相似!
众人纷纷惊诧的看着那片叶子落地,眼中有不可置信,齐刷刷的看向凌小贤。凌小贤摇摇头:“这可不是我。”她本想说,飞花摘叶不是她的强项,她向来只玩飞刀,又怕吓着他们,便没说出口。
苏枕楼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面上依旧淡定从容的微微笑着,对凌小贤道:“小贤,你是不是又调皮了?过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凌小贤笑嘻嘻的接过药碗,抬起头,憋着一口气“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然后再吃两块蜜饯,这才感觉好些了。
冯镇长和严铁山对视一眼,看着苏枕楼问:“刚才那片叶子……是你发的?”
苏枕楼温文尔雅的笑道:“小贤有时候俏皮些,各位不要见怪才是。只是小贤向来被人如珠如宝的疼爱,别说是打骂了,便是说声重话也没有的。大家若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不妨冲着在下来。”这话说的绵里藏针,软中带硬,加之方才他们也见识了他的武功,倒不敢贸然回答了。
凌小贤含着蜜饯窃笑,实在想不到如此温和的苏枕楼,挖苦起人来也这么厉害。
冯镇长抱拳说道:“苏公子说笑了,其实老严他不过说句玩笑罢了,两位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两位是来参加孔镇长的法事的,如今法事也结束了,不知道两位何时返回呢?”
他的话刚说完,凌小贤就扶着头说:“哎呀,我头又晕了,枕楼,快……快扶我回房……”
苏枕楼忙扶着她,对冯镇长道:“镇长你也看到了,小贤身子不适,只怕我们要在此多叨扰几日了。”
冯镇长脸色十分不自在,但也无法,只得说:“是,凌姑娘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在此休息,等身子痊愈了再走不迟。”
苏枕楼不再和他多话,扶着小贤回了房,屋中只剩两人时,他笑道:“你真是个机灵鬼。”
凌小贤打了个呵欠,说:“其实我是没睡醒,他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烦死了,我再睡会儿。”苏枕楼等她躺下,帮她掖了掖被子,只听到她嘀咕着:“那琴不知藏了什么秘密,竟惹得那么多人垂涎……”
苏枕楼莞尔一笑,低声道:“都这样了还想这些事,他们自己的地盘,爱怎样变怎样吧。与你我何干呢?”
凌小贤冲他笑了笑,很快闭上眼,进入了梦乡。苏枕楼寸步不离,就坐在她床边守着。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凌小贤的生命健康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