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屋的天井里,凌小贤和苏枕楼正往外走,就看到傅玉林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傅玉林看到他们略略吃惊,道:“凌姑娘怎么没在客栈休息呢?”
凌小贤笑了笑说:“我们来拜祭枕楼的朋友。”
傅玉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苏公子的朋友,是孔镇长吗?”
苏枕楼点头:“正是。”
“孔镇长是个好镇长啊,可惜……唉!”傅玉林惋惜的叹道。
凌小贤问:“傅大夫也是来这里参加法事的吗?”
傅玉林道:“我过来看看,顺便给冯镇长送药来的。”
“冯镇长?就是那个代理镇长?他有病吗?”看那样子不像有病的,中气那么足,吵起架来头头是道。
“哦,是这样,他最近太操劳,有些外感入题,我给他送些草药来。”他看了一眼里面,对二人说,“你们还没吃饭吧?因为有大师在此念经,这里中午的饭菜都是素食,凌姑娘不妨就在此处吃饭吧。”
苏枕楼便道:“多谢傅大夫提醒,这样也好,下午我们就在此处为怀古兄超度亡灵。”
傅玉林点点头:“那不打扰两位了。”
于是两人就去了饭厅吃饭,吃了人家的饭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所以下午两人便决定在此等候。
和尚又开始念经了,刚开始凌小贤还能支持的住,没多久她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要说这经文不知道念的是什么,但这些和尚绝对是催眠的好手!他们要是还俗了,可以在现代当催眠大师了。现代的人,压力大,睡眠总是不好,只要听一听这些,肯定不出三分钟就能睡着!
这不,凌小贤头一歪,靠在苏枕楼肩膀上呼呼大睡了。好在她睡相还好,不会打呼噜,不然引来围观,那就是大大的不敬啦!
不知睡了多久,凌小贤忽然被一声尖叫吓醒了,她抬起头,擦了擦口水,迷惘的问:“怎么了?怎么了?”见众人也是一脸莫名,然后有人说道:“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这话一说,凌小贤看到大家的脸色更古怪了,便道:“隔壁房间怎么了,还站着干嘛?赶紧去看看啊!”她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勉强站起来,脚下虚浮,苏枕楼扶着她,担忧的问:“小贤你不要紧吧?”
“没事,去看看。”
大家跟着凌小贤走到外面,穿过走廊,看到隔壁的门口坐着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只见她满脸惊骇的坐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里面。
“奇怪,这间房一直是锁着的,是谁把它打开了?”冯镇长不悦的说道,然后走上前去,正要询问那个大婶,可是当他看到房间里的一幕,自己也吓傻在那里了。
苏枕楼忽然幽幽说了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
凌小贤甩了甩脑袋,想把混沌甩掉,可是越甩越觉得头晕。强撑着自己走到门口,立马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只见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上身向前趴着,刚好趴在一架瑶琴上。地上一摊鲜血,触目惊心。
已经有人在后面干呕了,还有胆子大的人想上前看看死的是谁。凌小贤大喝一声:“不许过去!不要破坏犯罪现场,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走出这个公屋!”然后她缓缓靠近那人,摸了摸他的脉搏道:“他已经死了。”
冯镇长不满的说:“你让别人不靠近,你自己怎么过去了?”
凌小贤冷冷看他一眼,道:“因为我是法医,就是你们所说的高级仵作!现在我要给他验尸,你们……”头脑一阵昏沉,脚下好像踩了棉花,她想抓住什么东西,但不能破坏现场,可是她眼前一阵发花,竟就这么栽倒下去,倒在了血迹旁边。迷糊中,她还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血迹,还有身边那群人的嘀咕:“还高级仵作呢!看见血就晕了过去,说什么不要破坏现场,你自个儿到先破坏了。快去请傅大夫过来!”
凌小贤练骂人的力气都没了,眼皮好重,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好像睡过去一般沉静。
苏枕楼听到凌小贤晕倒,忙上前将她抱到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暗道不好,小贤发梢了!
大家也不管他俩,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放在地上,看清了是谁。竟是镇长候选人之一的周世坤,也就是中午吃饭前和冯镇长在做法事的地方吵架的那位!大家议论纷纷,等到傅玉林来了,也没看尸体,只看到凌小贤躺在苏枕楼怀里,便道:“凌姑娘怎么了?”
冯镇长急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外人,先看看老周是怎么死的!”
傅玉林看了他一眼,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还是先看看活着的人吧。”说着,便过去给小贤把脉。
冯镇长气得够呛,但也只得耐心的等他帮凌小贤看完了。
“她在发梢,”傅玉林皱着眉头,“看来是有炎症,我开个方子,先退烧再说。这公屋后面有客房,先抱她去那里休息吧。”
“多谢了。”苏枕楼也不耽搁,抱着凌小贤找了个带路的人就去了后院。
傅玉林这才开始查看周世坤的尸体,检查完了之后说道:“他刚死没多久,是被人一刀捅入心脏,失血过多而死的。”他看了一眼众人,说:“这间房不是一直都锁着的吗?”
“可不是嘛!”冯镇长气呼呼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我刚才看了一下,锁还是好好的呢!”
傅玉林皱着眉头道:“这锁的钥匙谁有呢?”
大家一致看向冯镇长,冯镇长更生气了,大声道:“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再说了,这钥匙我总不会时刻带在身上,钥匙还在我家里放着呢!我今儿一整天可都在这儿,哪儿都没去!”
“那是谁开的门啊?”有人问了。
冯镇长气道:“别管谁开的门了,现在重要的是谁杀了老周!”
此时,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能有谁,我看有人在这儿贼喊捉贼!”
“严铁山你说什么!”冯镇长涨红了脸,指着那个叫严铁山的老头儿怒喝道。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老周死了,竞选镇长的人就剩下你我了,看来咱们这儿,我俩的嫌疑最大呀!嘻嘻嘻……”严铁山眯着眼笑了起来,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