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贤知道这家伙喜欢袒护他的柔柔,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吃醋的了,他的人他的心都是自己的,就容忍一下他那格外宽大的心怀吧!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他一下,然后又想起某些事,好奇的问道:“那个刺杀我的人到底是谁啊?”
萧承鄴徐徐抚摸着她的发丝,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说:“承谋查出来说是被废的林氏,据说她对你心怀怨恨,先前就想刺杀你,后来被打入冷宫之后,买通了冷宫里的宫女,就是伤了你的人。不过,没想到的是,后来事情败露,林氏在冷宫中自缢了。”
死了啊?凌小贤蹙眉,萧承鄴所说的话里,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了。
林氏当着承谋的面想要杀自己,结果被承谋重伤,就算她到冷宫还能喘气,却怎么能买通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宫女来杀人呢?她都自身难保了,用什么去买通?还有,那个宫女在给自己端茶的时候,自己明显闻到了迷药的香味,她一个宫女,迷药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种东西宫里绝对不会出现,除非她和宫外的人串通了。那么这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应该在宫外才对!
官方的说法,永远都是颠倒黑白的废话!把一个被废的林氏拉出来当垫背的,她凌小贤被伤到的不是脑袋!
凌小贤觉得四肢有些冷,她隐隐觉得,自己在皇宫都能遭人毒手,在宫外,岂不是更加不安全了。
“我说萧承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受伤的啊?”
萧承鄴沉吟片刻,道:“吃晚饭的时候。”
凌小贤倒吸一口气,她被刺杀是在吃晚饭之前,这家伙吃晚饭的时候就知道消息了,也就是说,宫里有人在第一时间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了他。会是承谋吗?应该不会,那小子怕他大哥怕的要死,主动告诉萧承鄴自己在他的地盘受伤,无疑是主动向萧承鄴磕头认错。
唯一的可能就是,萧承鄴在宫中有自己的耳目。再回想起自己在宫中时,那些人对萧承鄴的敬畏,不难理解,其实萧承鄴这家伙真不愧是先帝看中的皇帝人选啊!就算没有当皇帝的心,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宫里的举动……这家伙,到底是在防备谁呢?
“你在宫里有很多眼线吗?”她忍不住嘀咕。
萧承鄴静默半晌,斟酌了几下,才道:“这是我的习惯,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人帮我打探消息。”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尤其是你在的地方。”
凌小贤立刻就变得丧气起来,哀叫道:“难怪我的动向你都一清二楚呢!”
萧承鄴勾了勾唇角,低声说道:“谁让你总是让我不那么省心呢?”
凌小贤无语,这样被他搂着的感觉,还真不错。她的手很不老实的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却很快被他捉住,低哑着嗓音道:“别动,不要惹火。”凌小贤嘻嘻的笑起来,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凌小贤真的快无聊的发疯了,伤口还在努力的愈合着。白天自己有意识的时候不会去碰它,可是晚上就辛苦了,当然,辛苦的是萧承鄴,一发现她有异动,就会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她睡得正香,萧承鄴却每晚都睡不着。
过了几天,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凌小贤终于获准到外面去走走了,踏雪和寻梅两个把她用皮袄和斗篷围得严严实实的,戴上帽子,裹着围巾,生怕她冻着了,又给她穿上雪地靴,这才像左右护法一样搀扶着她出房门走走。
可是,却也不让她走太久,只能站在走廊里。
凌小贤不由气结,这样不能那也不能,还出来干嘛?回头就瞪着这两个人说:“萧承鄴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现在是处处帮他说话啊,不把本小姐我放在眼里了吗?”
寻梅却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小姐啊,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看,你受伤的时候,不还是我们照顾你,我们都盼望着你早日康复呢!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倒霉的不还是我们么!”
凌小贤立刻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站在走廊上看白雪压着树枝,无聊无趣的很!
忽然,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问道:“什么这么香啊?”
踏雪道:“是王府里的红梅花香,前儿我就看见了,长势可好了,都伸到墙这边来了。”
凌小贤便笑道:“那咱们去赏梅吧?”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听竹院就有腊梅。”
凌小贤瞪着眼睛说:“腊梅哪有红梅好看?踏雪,你进府过的第一个冬天,怎么也得欣赏一下王府的红梅吧?要是错过了,那就可惜了。”
踏雪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来,凌小贤继续游说道:“你们俩都搀着我呢,我不会那么容易磕着碰着的,去看看就好,一会儿就回来。而且我看到了红梅,心情就会好起来,心情一好,这伤好的也快。”
被她这么胡乱一绕,踏雪还真的就点头答应了,寻梅无语,但也没办法,二比一,她只得顺从。
三人一起来到王府的后院,也就是和听竹院一墙之隔的地方,顺着香味前往,果然看到墙角盛开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和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仙境一般的美丽。阳光洒在花蕊上的点点白雪,散发着银白的光芒,又有红梅亮丽的色彩,若有若无的香气……凌小贤不由得拍手笑道:“好一幅踏雪寻梅图啊!”
踏雪和寻梅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了起来,都说:“原来小姐当初给我们起名儿都是有缘故的啊!就是为了今天打趣我们呢!”
凌小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当初没想太多,因为踏雪轻功好,取“踏雪无痕”之意,寻梅很会找人和打探消息,所以名字才这么来的。
三人正嬉笑着,由远及近也传来一阵笑声,夹杂着说话声,是两个女子在谈论什么。中间竟隐隐传来“王妃”两字。凌小贤忙示意两人噤声,促狭的躲到了红梅的后面。她到不是有意想偷听,只不过敢在王府里高声谈话大笑的可不多,又听她们谈及自己,到想听一听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