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齐泽奕离去,小雪和小碧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在想,干啥给阿南换床呀,为何不直接给她换住处,让她搬回玉明宫住得了?
唉,这两主子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蓝沫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昨晚饮酒太多,导致她此刻仍旧觉得有些头痛,脑海中隐隐记得昨晚和齐泽奕欢爱缠绵的面画。她羞红了耳根子,倒是成功勾引到他了,然糟罪的反倒成了她自己!
幽幽叹息一声,蓝沫起了床,简单洗漱一番,便找来小碧和小雪,一同做起了桂花糕。
是夜,齐泽奕回府后,仍旧直接去了书房。
得知他回来,蓝沫将做好的桂花糕盛于盘中,轻自端到了书房内。
“奴婢见过王爷!”
“恩!”齐泽奕冷应一声,垂首翻阅着文案,并不抬头看她。
蓝沫将糕点置于桌上,轻声道:“王爷,这是奴婢亲自做的桂花糕,你尝尝罢!”
鼻息间隐隐传来了桂花糕点的轻幽香味,齐泽奕这才缓缓抬头,目光先是落在那盘做工算不上精致的糕点上,旋即才看向蓝沫。
她俏美的脸上无一丝波澜,平静若水,澄澈的双眸似闪着飘忽不定的光芒,恍然的焦距中,模糊地映出他的轮廓。
想着她昨夜里说的醉话,齐泽奕心中不忍再对她这般薄凉,不管他再怎么恨她,再怎么怨她当初所犯下的错,扔旧抹灭不掉他深爱着她的事实,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到她受罪,他也备受煎熬地难受着。
齐泽奕伸出手,握上她略微冰冷的小手,轻轻一拉,便让她坐在了他的怀中。
他调侃出声:“你第一次做东西给本王吃,便下了夺魂散,这次又做东西给本王吃,不知会下什么呢?”
蓝沫面色一滞,没想到他还有心理阴影了,怕她再次下毒吗?
不会了,就算她毒死自己,也不会再对他下毒……
她淡定地道:“奴婢的糕点里加了桂花,加了水,加了糖精,没有下毒!”
齐泽奕莞尔,把玩着她冰冷的双手,看着她身上如此单薄的衣服,冷不丁地问道:“天已入凉,为何不多穿些衣服?”
“王爷这是在关心奴婢吗?”
“你若是不想让本王关心,也无防,那你可以走了!”
蓝沫瞪着他,让她走,她偏不!
咬了咬唇,她大胆地把他温暖的手掌搁在她的胸前,喃喃地说:“穿再多,也敌不过心中的寒冷!”
齐泽奕邪肆一笑,将手搭在她肩上摩挲,魅惑地问:“你是在怪本王冷落你?还是在怪本王不该恨你,更不该这样对你?”
他的手指像是带了一股电流,击得她浑身咻地轻颤,阵阵酥.麻感直袭向她的敏感神经。
蓝沫强忍住轻吟出声,不敢再看他那如同妖孽般的俊脸,垂首低语:“是我做错事在先,又岂敢怪你!”
“说得这般不甘愿,明明就是口是心非!”他咄咄相逼,盛气凌人,让蓝沫无言以对,于是她当起了缩头乌龟,准备逃路。
拽住他那只邪恶的手,蓝沫闷声道:“王爷若是不吃糕点,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就准备撤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想刚一动,就被他拥得更紧。
“难得你一片心意,不如你喂本王吃吧!”齐泽奕轻挑剑眉,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喜欢她这副明明难受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越来越喜欢调戏她,只要看到她难堪,他就无比愉悦!
蓝沫认命地用双眼瞪着他,拈起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唇边。
齐泽奕也很配合的张嘴咬了一口,带着桂花幽香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十分爽口,没想到这看起来不怎么诱人的糕点,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好吃吗?”蓝沫有些紧张地问他,这毕竟是她生平第一次做的点心,还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做,所以她怕不合他的胃口。
齐泽奕不回话,而是再度张口,将她手中剩下的半个糕点全部含在了他的嘴里,顺带着吸进了她的一根食指!
蓝沫一惊,想抽回手指,然他却吸得更紧,像是在吮吸般,牢牢地含住,不松开半分。
她羞得面色通红,“王爷,我的手指不是糕点,快松开!”
齐泽奕拂唇,笑得暧昧,松开了她的手指,却瞬间俯首过去,吻住了她的双唇,“在本王看来,你比这糕点要好吃多了!”
话毕,他便将蓝沫抱起,放在了身后的软榻上,对她进行了一番巧取豪夺。
一连几日,他们的关系都处于这样不温不火的状态,虽说他仍旧时不时的冷言冷语讥讽她,但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凶狠,也不再冷落她,每夜都拥着她入眠。
直到这日,蓝沫正在书房里收拾着书卷,却见管家走进了书房,恭敬地道:“阿南姑娘,韩将军的夫人来了,说是有事见您!”
闻言,蓝沫一愣,希瑶姐姐找她?
回京快一个月了,这么久没见过希瑶姐姐,不知前来找她有什么事?
“劳烦管家把她带到我的小院里去吧!”蓝沫客气地对管家笑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书卷,回了自己的小院。
不一会儿,管家便将希瑶带了过来。
“沫沫!”一见到蓝沫,希瑶便迫不急待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看出希瑶眉宇之间的不安和惊慌,蓝沫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当即便牵着希瑶入了屋内坐下,问道:“希瑶姐姐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何事?”
希瑶愁眉不展,点了点头,“我本不想来麻烦你,可是予洛远在边关,我实再是找不着能够帮忙的人,所以只好前来寻你!”
蓝沫拍了拍她的手,道:“希瑶姐姐可别和我见外,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若能帮得上,定不会推辞!”
见她如此直爽,希瑶也不好拐弯抹角,便直言道:“我来,是因为希若!”
希若?
想来自从在边关那一夜分离后,她再也未见过希若,难不成是希若出了事?
虽说希若三番两次地陷害她,但是看到希瑶姐姐的份上,蓝沫暂且搁下个人恩怨,轻声问:“希若她怎么了?”
希瑶将在边关夜珲用希若来威胁她的事,一一告诉了蓝沫,“回京许久,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到太子府打听希若的消息,可奈何太子府风声严谨,到现在我连希若的面也没见着,我怕她会糟了夜珲的毒手,担心得日日寝食难安!”
听了希瑶所说,蓝沫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曾经,她也是以真心待希若,将希若视为亲姐妹,现如今希若有难,按理说她应该不去过问,可是在对这样愁眉不展的希瑶,她就狠不下心来。
“那希瑶姐姐希望我怎么帮你?”蓝沫直言问道。
希瑶紧抓住她的手,“沫沫,我知道希若曾经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更甚于差点害了你的性命,我不求你能原谅她,只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帮我去太子府打听一下,只要她安好,我便放心了!”
蓝沫暗暗思忖,虽说她的轻功不弱,可太子府守卫深严,又有许多高手,她怎么能混进去打探希若的消息呢?
可事情虽难,她也不好拒绝!因为希瑶定是到了走投无路,才会来找她帮忙,她完全能体会一个姐姐担心妹妹的心情,所以,蓝沫思量了片刻,应声道:“希瑶姐姐,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进太子府帮你打探希若的消息!”
希瑶面带感激,竟是起了身对蓝沫行了大礼:“希瑶在此谢过了!”
蓝沫惶恐,忙勾了身子将她扶起:“希瑶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还妄我唤你一声姐姐,你倒还和我见外!”
盈然浅笑于唇,希瑶终是展了愁容,不禁想起外面的传闻,便对蓝沫问道:“沫沫…你和恒王,还在闹着别扭吗,而且我听说,你被那佟妃害得小产,可真有此事?”
蓝沫咧开嘴,笑道:“闹别扭确有其事,可小产嘛,那只是骗人的,希瑶姐姐切莫担心!”
“不是真的便好,但是沫沫,你若当我是姐姐,若是有了心事,便来找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在将军府里也闷得慌!”
“恩,希瑶姐姐就且先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打听希若的消息,你不用太过担心!”
蓝沫安慰着她,并亲自将她送出了恒王府。
如此,整整一天,蓝沫都在想着,该如何潜入太子府呢?
夜色朦胧,一轮残月悬挂于空,零散的星辰布满空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晚风依旧犀利,刮得树叶沙沙作响。
蓝沫换了身夜行衣,准备用最老套的方法前去太子府。可是她刚出了自己的小院,就被齐泽奕堵住了去路。
“这么晚,你着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齐泽奕幽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漠然问道。
蓝沫暗骂自己出师不利,别说潜入太子府,连恒王府恐怕都出不了!而且他今天晚上不是去了怡儿那里吗,怎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跑来她这里?
“不去哪,睡不着,出来逛逛!”她转动着双眼,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闲逛用得穿夜行衣?”齐泽奕咬牙切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