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折腾下来,焦凡终于明白厨艺和武功一起学的好处了,厨艺虽然跟武功沾不上边,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学武功所带来的一些好处,对于厨艺一道大有裨益!
怎么说呢?一般人初学刀工的时候要耗不少时间去掌握力道,而因为练武的原因,焦凡对于力道的掌握远比一般人快了很多,只是两三天,焦凡已经掌握了“切”字诀,顺手一提菜刀,颇有卞成龙的范儿。经过卞成龙的检验,焦凡得以学习其他的刀法了。
奇怪的是这天卞成龙和杀手,并没有出来拉他练功,焦凡睡醒后自己起身出来,出于习惯他照旧练了会功,来到案板前,伸个懒腰继续切土豆丝,眼神这么一转,看见一角白色压在那里,拿起来一看,不禁满脸黑线。
那是一封信,当然是卞成龙和杀手留下的,他们说是有事要出去三天,这三天吩咐焦凡好好练功,同时把剩下的几种刀法写了几大张纸留着,让焦凡自行揣摩。说好三天后回来检查,这可让焦凡郁闷了好久。
焦凡在卞成龙和杀手房间转了一圈,找到两大摞纸。一摞是卞成龙留下的,一摞是杀手留下的。焦凡暗叹一声,翻开这些厚厚的东西,自行看去了。
杀手的倒是简单些,只是图形,标注了些重点。而卞成龙这一摞却是密密麻麻货真价实。焦凡苦着脸看着,那纸上犹如孩童启蒙一样,细的让人疯狂。一一看下来,分别是片字诀、剁字诀、劈字诀、拍字诀和剞字诀。焦凡索性坐下来慢慢翻看。
焦凡拿来几样食材,开始先研究“片字诀”。卞成龙留言上写得清清楚楚,片又称劈。片的刀技也是处理无骨韧性原料、软性原料,或者是煮熟回软的动物和植物性原料的刀法。就是用片刀把原料片成薄片。施刀时,一般都是将刀身放平,正着(或斜着)进行工作。由于原料性质不同,方法也不一样。大体有推刀片、拉刀片、斜刀片。反刀片、锯刀片和抖刀片等六种技法。
推刀片, 推刀片是左手按稳原料,右手持刀,刀身放平,使刀身和菜墩面呈近似平行状态,刀从原料的右侧片入,向左稳推,刀的前端贴墩子面,刀的后部略微抬高,以刀的高低来控制所要求的薄厚。
左手按稳原料,但不要按的过重,在片原料时,以不移动为准。随着刀的片入,左手指可稍翘起,用掌心 按住原料。推刀片多用于煮熟回软或脆性原料,如熟笋、玉兰片、豆腐干肉冻等。
拉刀片, 拉刀片也要放平刀身,先将刀的后部片进原料,然后往回拉刀,一刀片下。拉刀片的要求基本与推刀片相同,只是刀口片进原料后运动方向相反。拉刀片多用于韧性原料,如鸡片、鱼片、虾片 、肉片等。
斜刀片 ,也称坡刀片、抹刀片。斜刀片通常用于质地松脆原料。其刀法是左手按稳原料的左端,右手持刀,刀背翘起,刀刃向左,角度略斜,片进原料,以原料表面靠近左手的部位向左下方移动。
由于刀身斜角度片进原料,片成的块和片的面积,较其原料的横断面要大些,而且呈斜状。如海参片、鸡片、鱼片、熟肚片、腰子片等,均可采用这种刀法。
斜刀片的要求是,把原料放稳在墩子上,使其不致移动,左手按稳被压部位,与右手运动有节奏地配合,一刀挨一刀地切片下去。片的薄厚、大小以及斜度的掌握,主要依靠眼力注视两手动作和落刀的部位,同时,右手要牢牢地控制刀的运动方向。
反刀片, 这种方法与斜刀片的原料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反刀片的刀背向里(向着身体),刀刃向外,利用刀刃的前半部工作,使刀身与菜墩子呈斜状。
刀片进入原料后,由里向外运动。反刀片一般适用于脆性易滑的原料。要求左手按稳原料,并以左手中指上部关节抵住刀身,右手的刀紧贴着左手中指关节片进原料。左手向后的每一移动,都要掌握同等距离,使其形状薄厚一致。
锯刀片 ,锯刀片是推拉的综合刀技。施刀时,先推片,后拉片,使刀一往一返都在工作。是专片(无筋或少筋)瘦肉、通脊类原料的刀技。如鸡丝,肉丝,就是先用锯片刀技,片成大薄片,然后再切丝。
抖刀片 ,抖刀片的刀法是将刀身放平,左手按稳原料,右手持刀,片进原料后,从右向左运动。运动时刀刃要上下抖动,而且要抖的均匀。抖刀片一般用手美化原料形状,适合于软性原料。这种刀技能把原料片成水波式的片状,然后再直切,就形成了美观的锯齿,如松花蛋片、豆腐干丝等。
焦凡看了半天,在心中默默记下,挑了相应的东西,自己在那慢慢研究琢磨,将各种片法一一试练,这么片了一会,觉得好生无聊,于是自己扎了会马步,又把杀手新留下的图谱看了,按照上面的图谱打坐吐纳。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卞成龙和杀手了,只要他们不在身边就觉得空得很,不知道该干什么。
卞成龙和杀手去哪了?他们压根没走,就在风华谷附近转悠呢。因为这几天他们总觉得有人在偷偷摸摸盯着他们,对于卞成龙和杀手来说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于是他们打算找到那个敢跟踪的人好好修理一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围着风华谷转了整整一圈,居然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
看看天将黑,卞成龙背着手站在一个高点的位置,看着那升起炊烟的地方,不由得笑出声来。杀手诧异道:“怎么了?小龙?”
卞成龙摇摇头,没有转身,只是说了一句:“那是小凡吧?”
杀手忽然明白了,也跟着笑起来,说:“小龙,你不会真打算收他当徒弟吧?”
卞成龙回答道:“徒弟不能收,不过这个三弟倒是可以要。”
杀手想了想,顺口说:“也是,这几天下来,我觉得我倒是对这小家伙挺感兴趣的。”
卞成龙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丢给杀手说:“这个,差点忘了。这东西跟你有关,我替你拿回来了。”
杀手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心潮澎湃,叹了口气又丢回去给卞成龙:“小龙,你拿着吧。我不想看见它。”
那东西金晃晃亮闪闪,不是火神炉又是什么?卞成龙慢慢走到杀手身边,坐下来和他背对背靠着,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
风华谷中那一抹炊烟随着夜晚的风飘散着,终于消失了。夜已深,卞成龙和杀手并排躺在地上。杀手睁着眼睛看着天空,耳边是卞成龙平稳地呼吸,杀手忽然笑了,是啊,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一位生死兄弟,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想着,杀手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啪!”一声异响,几个黑衣人从漆黑的树林里出来,屏气凝神,摸出各自的兵器,似乎听到了无声的号令,一起朝着地上熟睡的那两个人刺过去。
“啊!”一声惨叫,刀光忽起。受伤的不是卞成龙,也不是杀手,而是黑衣人之一。他原本是拿着尖刀刺杀手的,可是此刻却是满身鲜血,那把尖刀正碍眼地插在他的心口。
杀手冷冷站起身说:“你们终于肯出来了。跟了这么久,想干什么?”
“废话少说!你是不是卞成龙!”一个黑衣人吼着。
杀手摇摇头说:“我不是。喏,我指给你看,他才是卞成龙。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找他干什么。”
黑衣人冷笑两声说:“杀了他。”
黑衣人话音刚落,一道冰凉的感觉抹上喉咙,只是一下就让黑衣人没有机会再下手了。
卞成龙悠闲地看着杀手擦干净血,朝着剩下的黑衣人指点着说:“怎么样?你们一起来吧。”
杀手往后一靠,跟卞成龙成了背靠背的局势,手中兵刃出鞘,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冷笑着说:“你小子要一个人玩?分我几个吧。”
卞成龙笑呵呵地说:“好啊。那就开始吧!”
一阵阵冷风从凭空处而来,黑衣人们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噤。一声呐喊,一起冲向那两个似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兵刃撞击声,惊呼声,顿时响成一片。
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些人不足为道,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很,几个回合之后,一个黑衣人忽然大喊:“你是!你没失踪!”不等他喊完,杀手冰凉的手掌已经捏住他的喉咙,“咔嚓”一声轻响,那个黑衣人缓缓倒地,脖子已经断了。
卞成龙和杀手看看地上的黑衣人们,相视一笑,把他们拖到一起,从衣服里找出个小瓶子,打开来倒了一些粉末上去,看着尸体被化得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滩水渗入地面去了。远处,漆黑的天空正露出第一丝光明。
卞成龙和杀手笑着对视一眼,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携手对着那开始冒出炊烟的地方微笑着,那里是他们的三弟在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