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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山古村

苍古大陆,东州。

一个极其偏僻,前无人烟,侧无林依,像是脱离世间之地,却稀奇的坐落着一座古朴村庄,黄土简易搭起的平房,稀稀疏疏林立,显现着古村并没有多少户人家。偶尔有几家平房的烟冲中会冒出袅袅青烟。

这是一个不适合人活得地方。奇怪的地方。

村庄的周围没有任何树阴,绿草,只有一座不太高但却宽广无边的山峰,一眼望去,看不到半点山应该有的样子,无半点绿色,到处都是磨损不齐的光秃山石,偶尔能看到一两颗光秃秃的枯树,几只漆黑的乌鸦忤支而立,呱呱的叫着。让人寒栗。如此死山…

一面山石之前,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四尺男孩正在猛烈的打击着山石,拳,掌.肘,膝,身体能用来击打的部位都用得淋漓尽致,挥拳肢带动风声忽忽作响,可见其力。本该凸凹的石面却是偏向平正,显然这是长期击打出来的结果,山石上沾满了少年拳头磨出的血迹,可少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继续拼命击打着。

远处的山道上,有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孩儿跑来,女孩头扎两个朝天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时常眨着,修长的睫毛忽扇忽扇,身上布衣难以掩盖从骨子里透发出的灵动之气,让人有种天生的亲近感,粉雕玉琢,十足的美人胚子。

“衍哥哥,你都打好几个时辰了,手又出血了。歇歇吧”。女孩儿跑到少年身边,看着山石上的血迹,忽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心疼道,恨不得用自己的小拳头直接山石击碎。听女孩的口气,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

方衍见小女孩到来,停止击打山石,转身道;“丫丫,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怎么又来了。你个小丫头。没事,这么点血,我都习惯了,不疼”。方衍一头黑发用布条随意扎起,剑眉星目,虽然才十一.二岁,也难掩身上的阳刚之气。

“可我想你了啊,奶奶整天就是叫我修炼,我都已经进入锐变境界了”。叫丫丫的女孩挥着小拳头道。方衍顿时黯然,心想,丫丫天资过人,才九岁就进入了锐变境界,哎,可我到现在......估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锐变了吧。

丫丫看着方衍黯然的神情,顿时知道自己的话伤到哥哥了,心里难受至极,上前拽着方衍的衣角道“衍哥哥,你是最厉害的,丫丫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就算不能修炼也没关系,丫丫以后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丫丫会努力修练,以后谁欺负衍哥哥,我就打他”。丫丫更用力的挥舞着小拳头表决心。

方衍甩了甩头,把低落的情趣甩去,摸着丫丫的小脑袋,心情舒畅多了,是呀,我会成功的,我一定有办法可以修行的.看着丫丫满是心疼得表情,方衍笑道“好啊,那我以后就靠丫丫保护咯,好了,小丫头,别伤心了,我没事。咱们一起努力,你可不能骄傲哦,以后都成为绝代高手.哈哈,走咯,咱们回家去”。方衍牵着丫丫的小手,两人沿着山道向村庄跑去。

“爹,我回来了”。方衍牵着丫丫走向村庄正中央的一间平房。一路上遇到几个朴实的村民都一一问好。

木门打开,一个身高七尺有余,虎背熊腰,眼神冷漠,头发两鬓有些乏白,大约三十多岁但看上去满是沧桑的中年男子走出淡淡道“回来了,丫头也来了阿,进屋吧,下了饺子,丫丫也来吃一点”。“伯伯,都说好了不准再叫我丫头了,我都长大了,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您要叫我灵姗,丫头只给衍哥哥一个人叫哦”。小丫头拖长音撒娇道。

“呵呵,小丫头长大了呀,我怎么看不出来呢,好,好,伯伯以后不叫你丫头了”。方天难得的笑道。怎能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

转身带着两孩子进屋时眼神突然变黯,哎,小丫头天纵奇才,才九岁就进入锐变境界,放眼正个大陆,也是天才。又是出身绝世家族,可小衍,如今十一岁了,血脉还是没半点觉醒的迹象,他们两孩子能走到一起吗,哎,想到儿子这一代的战血快淡化尽无,如果儿子这代再不能觉醒血脉,那以后上古的逆天战血就要彻底泯灭世间了,难道天要亡我方家,方天心中怒火不甘,可又无能为力。

饭后。丫丫坐在凳上背靠着墙,用小手拍的肚皮满足道“真好吃,撑死我了”。

“小丫头吃这么多,都比我吃的还多呢,真不知道你这小肚皮怎么装的下,哈哈”。方衍看着丫丫那满足的表情调笑道。

“我哪里吃多了,你才吃多了,你吃的最多,全是你吃的”。丫丫嘟着小嘴赖皮道。

“灵姗喜欢,经常来”。方天收拾着碗筷简洁道。“那好呀,伯伯,我以后天天来吃,嘻嘻,伯伯我来收拾吧”,小丫头卖乖的跑到近前抢着帮忙收拾碗筷。“天快黑了,回吧”。方天拿着碗筷摇了摇头。道。

“伯伯,我再多玩一会可以吗,回去又要修炼了”。丫头睁大眼睛可怜的望着方天。

“天快黑了,回去吧”。方天平淡的重复一遍。

“哼,臭伯伯,一点都不疼我,我就知道是这样。好啦,那我走了,伯伯,哥哥再见”。丫丫厥着嘴也不生气。

方衍走到门边喊道“丫丫,你慢点,别摔交了…”看着跑没影的丫丫真是哭笑不得,怎么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真是鬼灵精怪。

夜风兮兮,秃山上的枯树遥遥而晃,几只乌鸦呱呱的叫着,更显山中死气沉沉。

方天站在峰顶的秃石上背着双手遥望星空,良久,叹息一声,奇怪的对着空气仿佛自言自语道“我族在这析身万载,历经数十代,如今到小衍这代,战血即将淡无,还是无法找到破解诅咒之法,难道我战血一脉即将泯灭。不甘啊”。

“哎,小天你也别太灰心,小衍不是还没到十二岁吗,也许会有奇迹发生的”。虚空中传来苍老的声音,一个老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方天身旁。仿佛早就在那一般。

对老妪的凭空出现,方天一点也不吃惊,习以为常。黯声道“青姨,小衍体内只有最后一丝战血,下一代恐怕再无战血,我们战血一脉自上古以来一直是代代单传,当年的绝代逆天,到现在即将泯灭,叫我如何面对先祖,不甘啊”。方天顿了下接着道“这么多年,你们剑修一族一直守护我脉,不值得”。

“本该如此,没有战血,也许就没有今日的剑修,我族护战血,本就是分内事,你说这话,错了”。.老妪平静的说道。

方天望着星空,眼里满是挣扎之色,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决定。良久,眼神慢慢转为坚定,大声道“好,就用那个办法了”。

方天声音刚落,旁边的老妪浑身一颠,不敢置信的颤声道“你不会是想让小衍用那个方法吧?万万使不得阿,那可以说是十死无生,历代你们一脉试过的人还少吗,可是结果呢,他们体内的战血都比小衍浓的太多了都失败了,更别说小衍了.....慎重啊”。

方天心里何尝舍得,可别无选择。儿子是战血最后的希望,只有博,于是大手一挥坚定道“青姨,莫要再劝了,我主意以定,这是小衍的命,也是他的责任。如果小衍失败。我陪他一起下黄泉”。说完,不给老妪说话的机会,身形一闪,消失在虚空之中。仿佛从没出现过.。

老妪铮铮看着方天消失的地方,哀叹一声,心道,但愿小衍能够成功。老躯的身形没入虚空,山顶归于平静,只剩下夜风忽忽......

次日清晨,方衍正在屋里打坐修炼,虽然方衍从六岁开始修炼打坐,到现在没有一点效果,但他仍然从未想过放弃。方衍睁开双眼,表情失落,心道,哎,还是没点反映,难道我就真的不能修炼吗。

从床上起身,走出卧室,经过父亲的房间,看到方天站在门边看着自己,于是道“爹,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方衍奇怪。

方天定定的看着儿子,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复杂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的家族的过去吗,我今天就告诉你吧”。

方衍听到这话,满脸激动,以前方衍只知道祖辈出现过很厉害的人物,一直想了解,只是父亲不说。没想到今天父亲会主动提出,可把方衍高兴坏了。

方天把儿子带到了自己的卧房,两人沿床而坐,方天双眼看着房顶,像是在酝酿什么,良久,沉声道“在上万年前,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上古时期,我们的第一代祖先,身体血液神奇特殊,无法修炼,他天纵奇才,经过努力自己衍化出一种以血液为基础的修炼法门,后人称之战血变,此法威力无穷,大成之时,横扫整个大陆,无人可挡,无敌天下”。

方天说到这顿了顿,好让儿子消化,然后接着道“我们一族最辉煌之时,曾经同期三代战血齐聚一时,无人敢撼锋芒,战天下诸多圣域,胜之。威能撼天震地,天地逆之。只是可悲,不知是何原因,先祖都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在天地间,而战血也不知何故的受到诅咒,一代不如一代精纯,直到彻底泯灭。到你这一代,战血淡化近无,如果你不能觉醒血脉的话。我想,战血就该没了”。

方衍次时心中如巨浪滔天,惊疑不定,无尽的自豪充斥心扉,原来先祖有如此大能,战天下诸圣,胜之,我体内流淌着如此神奇血液,让天颤。

可是先祖如此大能,为何消失。有谁能够有逆天神通诅咒战血,太多的疑团让方衍迷惑不已。

想到父亲所说,战血再不觉醒,就要面临泯灭,于是急道“爹,能挽救吗,战血不能消失,也许祖始等着战血重现,战血谜团还要揭开”。方衍意料之外的坚定。

方天看着儿子,心中欣慰无比。心想,儿子都有这个豪气,想重现战血,揭开战血谜团。我这个做老子的也不能拖他后腿,于是绝然道“有一个办法,自斩废血,留战血,这个秘法非常的危险,历代都有先祖试过,但没有成功先例,无一例外的全都逝世。你可敢博”?

方衍听之,根本没把必死之言放在心上,方衍心想,先祖决不会让必死秘法传承下来,既然传了,必定有其道理。想到这,豪气顿生道“博,一死而已,何足为惧”。这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战血一脉,是责任。

方天看到儿子豪气尽显,语气坚定,欣慰道“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好样的,成败不论,起码做了了,无愧于先祖,我支持”。方天难得的夸奖方衍,。

“爹,放心,战血一脉不会泯灭,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方衍心中满是坚定。

“明天你就开始吧,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自斩废血,衍战血,只能靠你自己,外物无用,这是一个漫长艰难的过程,我们一脉,是接续逆天撼地,还是泯灭世间,看你了”。方天看着儿子,接着道“等下去和大家告个别,去看看灵姗,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方天说完,步伐沉重的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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