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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人凶手

“如果我不在乎,我怎么能感觉到你的真心,如果这不是爱,为什么我会颤抖,是什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仍在我内心停留?如果我不在乎,这一切会是相同的吗?我会一直,为你祈祷,我会确信,这是无与伦比的爱……”

1981年的江汉市,作为国内首批试点改革开放的城市,在经过初期几年的发展以后,已经和改革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批的外国人涌入了江汉,为江汉的经济增砖添瓦的同时,也为当地的治安埋下了不小的隐患,当然于此相比更让所有人无法忘记的是那件震惊全国的腐败、贪污事件,其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曾一度让普通的居民老百姓丧失了对银行的信心。而这件事,就要从一个名叫潘喻之的人身上说起了。

如果您生活在江汉市,那么一定可以从老一辈的人身上打听的到,在江汉市还没改造之前的江心区,就曾发生过这样子一起恶性的故意伤害事件。事件的主人公正是我们马上要说道的:潘喻之!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华灯已经渐暗,但还有有音乐声听到从车中传来。此时的潘喻之发型凌乱,他一身酒气,将车子停在街边的行道树下,他两眼无神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幢房子。

犹豫了许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探着身子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出一个被帕子包起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分量,他有些醉意的手有些发抖,这让还没拿稳的包裹差点掉了下去。

晃动中的帕子掀开了一个角,漆黑的枪管从那里漏了出来。如果有认识的人一定可以认出,这正是一把77式的手枪,和手枪一起的,还有一把子弹。看着面前的手枪,潘喻之似乎有些紧张,他左手拿起怀里还没喝完的洋酒,紧皱着的眉头有一些痛苦。他面色凝重,大口朝着嘴里灌下一口后,继续盯着手里的枪。

时间过了许久,潘喻之放下了酒瓶,转而开始擦拭着那把手枪,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这块冰冷的东西,想象着待会儿可能要变烫的枪管、潘喻之感觉血气开始上涌。之前喝过的酒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持续发酵了好一会儿,他的脑子里也不断响起一些不堪的画面和声音。他甩了甩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拉动了枪栓,借着上头的酒劲。终于,给枪上塘了,弹夹里的子弹应声而入。就这样子进入了黑漆的枪管中。他推开车门,车里的灯熄灭了,他站在行道树下,像是一个幽灵,沉没在黑暗里的轮廓若隐若现,此时他的心也随着身下的黑暗,进入谷底。至于其中到底是否还有什么值得希冀的,可能就连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他迈步前行,鞋子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黑暗中潘喻之将手中的空酒瓶随手向前抛了出去,划出一条抛物线,酒瓶伴随着砰的一声摔碎在不远处的地上,这一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就连已经做好准备的潘喻之都被吓了一跳,又等了好久,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他才再次朝着前方走去,那双本来无神的双眼,此时确有些不一样了,里面有不甘、有屈辱、还有决心…………

此时,位于江心区的青山别墅院中,硕大的房间里,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他们摇摇晃晃移动着,撞开了主卧的门,脸颊泛红,透露着兴奋的神情,荷尔蒙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刺激着最敏感的器官。伴随着二人浓重的呼吸声,最原始的欲望爆发了。他们炙热地拥吻着,外衣被粗暴的褪去,女人穿着的红色的裙子也在一声撕拉中,成为了一场战役的见证物。

直至灯光熄灭,再透过挂在窗户上的一条红色桑蚕丝质的碎裙向里看去,昏暗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站立的人影,只能隐约听见女人断断续续的叫声…………

……

公诉人:也就是说,您妻子一开始是没有死亡的,她还有气息对嘛?那么麻烦您再描述一下您妻子被害当晚您与她的遭遇。

此时位于江汉市江心区人民法院中,潘喻之此时坐在被告人的位置上,他双手交叉。身着一身黑色的羊毛衫,还是戴着那副金边的眼睛,剃了短发,一脸胡茬的样子让本来文质彬彬书生气质的他显得有些苍老。他开始讲话了,语调温和而慎重:

潘喻之:非常痛苦的经历。她说她很羞愧,她对不起我。但是也很高兴我什么都知道了,她说已经厌倦了像这样子的偷偷摸摸。她说想和我离婚,她要和理査德先生在一起。

公诉人:你有何反应?

潘喻之:我说我不会同意的。

公诉人: ‘你他妈的再去找那个洋鬼子!我就要你死。’根据当时录过你家门口的环保工人所做的证言,这就是你当时说的话,潘喻之。

潘喻之: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记不清楚了。我当时非常难过。

公诉人:你和你妻子吵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潘喻之:她打点行李,去投奔那个叫肖理查德的英国人了。

听到这里,潘喻之的身后,法庭中那些旁听的法学的实习生们开始窃窃私语,潘喻之神色有些暗淡,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半张着嘴,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力,他没有再看向前方的审判长,也没有理会耳边还在聒噪的公诉人。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尽管他尽力的屏蔽那些身后的声音,但是,他做不到。这些声音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莫大的羞辱,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最心痛的伤口上撒盐。毕竟是自己的妻子抛弃了自己,去寻找了情人,尽管江汉改革开发这么些年来,很多国外的观念已经逐渐影响本地的观念很氛围,但是作为传统的国人来说,这种事情,真的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

公诉人:肖理查德。英国人,之前受聘于江汉市体育局,担任一名体育教练,聘约期满之后,理查德先生留在我国,从事私人体操课授课活动,这种来自国际友人的援助是一种多么值得尊敬的高尚行为。而你,潘喻之同志,你缺丧心病狂仅为一件小事就将其置于死地!尤其是,我们调查发现你和你的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情况下。

潘喻之:我没杀人!

公诉人:好了,潘喻之!请问,你那天发现了的这位尊敬的肖理查德先生是你妻子情人的时候。你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你跟踪她了吗?

潘喻之:先找了几家夜总会、卡拉OK。听说他们刚刚结账离开,接着,我决定开车去我给妻子买的另一个房子里看看。他们没在那儿……所以,我停了车……想等等看。

公诉人:有什么企图呢?

潘喻之:我,我也不太清楚。我脑子一片混乱,因为喝醉了。我想大概是想吓吓他们。

公诉人:你看到他们一起回到了家,然后还进去了?

潘喻之:是,是的。

公诉人:你身上有枪?对嘛?

潘喻之:是的。我有。

公诉人:一把国产的七7式的手QIANG对嘛?还有12发子弹!审判长,这是我们当前部队和一线警察队伍,长官所配的主力装备。7.62mm的口径,有效射程50m。我们调阅了部队的资料,在10米内中枪,足以一发致死。

公诉人:那么潘喻之,你在发现他们回来后,你闯进房子,杀了他们?对么!

潘喻之:没有。我酒醒后,意识到她不值得我那样做。我决定尽快和她分手,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牵连。

公诉人:呵呵,的确是尽快分手了。用一把77式的手枪,包在毛巾里面以减弱枪声。是不是这个意思?接着,你又杀了她的情人,尊敬的肖理查德先生!审判长,根据当时证人和现场勘查还有受害人的身上,我们得到的结果,一共7枪!整整7枪!他打光了弹夹中的所有子弹,这是在仇恨蒙蔽双眼后,发出的有组织、有预谋的冲动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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