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言新皇将于十五登基。”
听到这话的人却不做声,仅招手示意退下。
在手下即将退出之时,他却发问:“国号?”
“回陛下,康。”
说完,手下便匆匆离去。
气氛再度凝重起来,被称作陛下的人眉头微蹙,紧盯眼前棋盘。
棋盘上摆着的乃是一场尚未了然的厮杀。
自上次在盘上落子,已过一日。
屋内香炉飘出丝丝缕缕幽香,他倚着坐具,沉沉入梦。
“吱——”传来一阵门被打开的声响。
“来了?”
“说好请我饮杜康,岂有不来的道理?”
屋内两道人声,听起来像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之人。
推门而入的这人毫不客气地端起酒盅,想要一饮而尽,而手却被压住了。
“不必急着饮酒——还有很多。倒是先陪我下盘棋吧。”
“切。”悻悻的声音似是在道着来人的不满。
虽说如此,来人还是脱下披风,正襟危坐,打算与对座之人来一场棋盘上的厮杀。
他们不时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正好,月明星稀,苍蓝的天幕上点缀着层层叠叠的云。
四下里万籁俱寂,仅与蝉鸣相伴。
在对座没有注意到之时,来人悄悄捧起酒盅,偷饮一口,却在他转回头来的一瞬间被抓个正着。
“苏皖辰,我说,你现在喝醉了还怎么下棋?”
“这么点酒,怎么可能喝醉?白世衡,你我都是王侯将相,还在乎这点酒?”
“是是是,爱喝就喝吧。”
两人都不愿再言,于是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屋内惯有的檀香让两人的心境不由得平和下来,相视一笑,将盏内佳酿饮尽,又投入到棋盘上来。
两个时辰仍未分高下,而东方却已现出鱼肚白。
“该走了。这两天为登基之事忙的不可开交。”苏皖辰抱怨一句,披上外披正欲匆匆离去。
“不用特意过来找我。”白世衡纤长五指玩弄着手心酒盅,缓缓开口。
“你迟早是我的?”
“……别闹。”
“那就告辞。有机会,再分高下。”苏皖辰笑嘻嘻地抱拳,推门离开。
窗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逐渐难以听到了。
屋内香燃尽,幽香在清风的裹挟下逐渐淡了气味。
他恍然间睁开双眼。
“哈,又睡着了。”白世衡撑起身子,叹道。
回想起刚刚的梦,他的心头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