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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结网而渔

猴子的身上有三宝:猴皮,猴筋和猴脑。

猴子的皮毛自不必说,厚实柔软的皮毛做成衣物的话自是不错,而且用猴皮和猴筋,还可以制作一种很传统的物品:猴皮筋。

虽然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橡胶的出现使猴皮筋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但在这个岛上,一根柔韧抗拉、防水耐腐的猴皮筋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吃猴脑,这可能是我们听到的和猴子有关的故事中最残忍的一件事情:把小猴子的头卡在桌子的一个小洞上,活生生的敲开脑壳,用勺子剜出活鲜的猴脑,听着尖厉的嘶叫,看着小猴子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下去,直吃到它变成一具尸体。

人若残忍起来,自然界真的是鲜有对手。

但猴脑还有另一个用处,那就是诱饵,尤其是对海里的动物,猴脑是致命的诱惑。

大家清点了一下剩下的食物,大略估算了一下,如果省吃俭用,还可以维持三天左右的时间。

“天亮后我会在屋子周围搭设陷阱,至少要保证我们剩下的这些食物不再被偷走了。然后我们全体出动去找食物。”

“正阳,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张主任神情激动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出海,捕鱼!”

晨光下的海岸,那闪着金属光泽的白线,在海浪的冲击下时隐时现。岸边虽然白雪累累,大海却丝毫没有上冻的迹象。

大海,孕育万物的生命之源,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而如今,我们更需要从大海中汲取维系生命的力量。

我们一行六人已经来到海边,随身携带着准备好的工具。

救生艇由于长期不使用,内部的气体已经漏的差不多了,我们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去充气,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近途的出行应该是不成问题了。我们还用木枝做了两只简易的船桨。

另一个工具是一张渔网,是由发现的吊床和几根木棍组成的,木棍栓成口字形,系在吊床的两端,作为起网的把手。

船上还放置了一块石头,上面用绳子捆紧一跟木叉,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船的底部,作为船锚使用。

因为救生艇的充气不够充分,坐不上太多的人,而张主任太胖,老孔的水性又不太好,所以我和小刀成为了这次捕鱼行动的执行者。

当身体侵入冰凉的海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升到头皮,霎时间打了一个寒战,浑身的汗毛孔似乎全都闭塞了起来。

那段在海上漂流的日子霎那间在记忆中浮现:漂流、钓鱼、取水、和阿桂在海中玩耍......

阿桂,我的朋友,不知道它最近如何了。

我们六人把小艇推到了离海岸线大约50米以外,然后我和小刀翻身爬上小艇,其余人返回了岸边。

我和小刀每人持着一根船桨,划向大海的远处。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小刀一边划船,一边望向大海的深处。

“你以前经常出海么?”

"嗯。”半晌过后,我只从小刀那里得到的回答只是淡淡的一句答应。

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的后背忽然抖动了一下。

也许在这个满身纹身、脾气暴躁的愣小子的内心深处,也有着某些柔嫩的不可触碰的所在吧。

随着我们越来越远离海岸线,大海似乎安静了下来,小艇开始随着波浪有节奏的起起伏伏,时间尚早,海面上还有些雾气,却不妨碍我们观察海底的情况。

海底不时的有阴影掠过,像黑色的箭,穿梭在小艇之下,但却不是我们想要寻找的猎物,一是那些鱼的体形过小,甚至不比网兜的孔大多少,二则它们的数量也不多,捕捞起来太费力气。

“看那边!”小到忽然朝远方喊去。

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蔚蓝的海面上,仿佛漂浮着一团银色的白幕,如同一朵随风流动的白云,不聚不散,同进同退。

我的心忽然紧张的剧烈跳动起来,因为那情景我也见过,我还清晰的记得阿桂追逐它们的景象。

“鱼群!”

还未等我说,小刀已经颤抖的喊了出来。

那片鱼群的数量看上去非常惊人,如果我们能网上一兜,至少够我们六人吃三天的。

食物就在眼前,抓到它们,我们迫在眉睫的危机就会解决。

我和小刀这时再无二话,甩开臂膀开始朝鱼群的方向猛划去。

鱼群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甚至开始看清鱼的外形:灰背银肚,曲线看上去就像柳树的叶子。

沙丁鱼,全是沙丁鱼!

我在海上漂流时也曾经吊上来过几条沙丁鱼,那时就感觉它们的味道很是鲜美,更可贵的是它们的刺很少,吃起来特别过瘾。

忽然间鱼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本来闲适的游着的它们霎那间同时掉转方向朝远处游去,不一会便游得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真倒霉,是我们划水的声音!”小刀懊恼的用拳头砸着小艇。

“但是我们不划水,也无法接近鱼群啊。该怎么办。”

海风轻轻的吹着,大海也依旧那么平静,只是用一波又一波平静的浪将我们冲向岸边的方向,对我们的入侵进行着非暴力的抵抗。如果我们停止了划水,恐怕不久就会被冲的靠到岸上。

就这样眼看着到手的食物溜走么?

“可恶!”我恨恨地说道。

扑嗵!

就在我还在沮丧的时候,忽然发现小艇上不见了小刀,海面上却多了一片浪花。浪花中一个身影起起伏伏,背上青黝的纹身依稀可辨。

是小刀!

“小刀!快回来,危险!”

他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执着的朝鱼群远去的方向拼命的游着。

他的速度出奇的快,甚至离鱼群越来越近。

忽然间他翻了一个身,双腿朝天摆了几下,水面上便不见了踪迹。

“小刀!”

小刀的水性虽好,但这冬天的海水冰冷彻骨,人若在水中被溺,很快就因为体温的丧失而失去直觉。

我把船锚扔入海中,正准备跳下去找寻小刀,忽然发现远处的鱼群居然调转了方向,朝我的方向游来来。

在那鱼群的背后,有一个黑影跟在其后,却并不离得太近,使鱼群缓缓的离我这边越来越近,却没有因为惊慌失措而四散奔逃。

我的心里暗暗称奇,没想到小刀的水性居然好到这个地步。

眼看鱼群越来越近,我马上把已经准备好的渔网放入水中,那渔网上早系有加工过的猴脑,一到水中,味道变四散传播开来。不多时,鱼群便被被诱饵吸引了过来聚在了渔网上方,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直看得我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那沙丁鱼越聚越多,心知此刻如果在不起网,怕是这做的木把手已经要承受不起鱼的重量,便腰上用力,想把渔网提出,那些鱼被诱饵所迷,早就失去了警惕性,即使自己被网给兜在了一起也不想着去逃命,于是那一大片的沙丁鱼尽数被我网入其中。

可当网兜一离开水面,却发现手中分量陡然加重数倍,我猝不及防,想要再去拉渔网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木柄应声而断,那刚刚被提起的一兜子鱼又直挺挺的又朝大海中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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