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基本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但你要让他坏事,那基本是坏一个成一个。
这该死的野鼠简直就是他们的化身。
眼见着我精心策划的捕兽大片就要泡汤,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是冒险,也一定要有所行动。
我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来到野猪身后,朝着野猪的屁股狠狠的扔了过去。
正在一门心思捕鼠的野猪屁股忽然被石头砸中,嗷的一声跳开,似乎被吓了一跳。
它踉踉跄跄的转过身来,看见了手持石头的我,似乎对我这个陌生的生物有点迷茫。
我没等它反应过来,又朝它扔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到野猪的头上,我的力度挺大,甚至在它的脑袋上砸出来一股尘土。
野猪终于愤怒了,它身上的鬃毛忽然间变得刺猬一样根根倒立,紧接着便嚎叫着朝我冲过来,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我急忙转身往尖刀阱的地方逃跑,但我有点计算失误,没想到野猪的速度如此之快,我已经听到身后的野猪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但我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野猪跟的如此之近,如果我绕着陷阱跑过去的话,野猪也会跟着我的线路,那样就无法绊倒触发的绳索了。
难道我要从尖刀陷阱绊索上的缝隙间跳过去么?
太危险了,但如果不这么做,让野猪追上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紧追的野猪惨叫了一声,追赶的脚步似乎停止了。
我又跑了几步,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阿花再野猪的背后用石头砸中了它,野猪被砸中后,愤怒点似乎有所转移,举棋不定的站在了那里。
我趁这个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机关绊索后,然后一边扔石头,一边大喊吸引野猪的注意。
野猪最后还是选择了追击我,再和我拉开一段距离以后,它终于闷着头朝我的方向猛冲过来。
这段距离将成为它的一生中最后的一段路。
当野猪的前腿碰到绊索后,挂着尖刀的树枝挂着一阵风抽向野猪。
“噗”的一声,鹿角匕首完全插入了野猪前腿后部的身体,甚至在另一端都露出了尖来。
野猪发出极其悲惨的嚎叫,嗷嗷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农村杀猪时的情景。再绝望和极度痛楚下,它还是表现出了和一脉相承的家猪某些相同的特质。
但它似乎不想放弃,四肢仍在努力朝我的方向蹬着,似乎临死也要咬我一口,可就在它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树枝的弹力又把它生生的拉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如此往复几次,它终于不再动弹,躺在地上断了气。
没想到这个机关的威力居然这么大,对于这个血腥的场面我有点准备不足,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为了生存,也许我会慢慢的熟悉这种场面。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这野猪大概能有200斤左右,光肉估计就会有100多斤,如果保存得好,这些肉应该够我们吃上一阵子。
处理过程开始了,我将野猪的内脏小心的取出,野猪的内脏基本上都可以吃,而且富含脂肪和维生素,虽然当今文明社会谈脂肪色变,但对我们来讲,脂肪却是再珍贵不过的了。
但野猪是杂食性动物,什么都吃,所以内脏都要很仔细的清洗,更主要的是要避免在取出内脏时破损而污染猪肉。
好在我已经有了类似的经验,就算达不到庖丁解牛的水准,至少也算是得心应手,阿花已经升起一堆火并架起烤架,我每一个切下来的内脏,除了野猪胃,我都会让阿花先用清水洗净后再用开水消毒,相比当初一个人解剖鳄鱼时的手忙脚乱,阿花非常有效地分担了我的劳动,半个小时左右,棕榈树叶上已经摆满了洗干净的内脏。
内脏不容易保存,所以应该趁新鲜先吃它们。
我让阿花把猪心和猪肾切成薄片,我则在火堆四周堆满小石块,然后找来一块扁平的石头清理干净,架在小石块上。刮下一些脂肪涂抹在石头上,不多时那石头上的猪油便开始吱吱的冒起烟来。
我把阿花切完的肉片放在石头上,反复的煎制,并在两面都撒上一点盐,只用了几分钟,这些肉片就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弄来四根短小的树枝做筷子,给了阿花两根,对着她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
看到我把肉夹到嘴里,阿花有些着急了,筷子还没分开变去夹肉,结果树枝应声而断,阿花也不去管筷子,直接上手便抓,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被烫的“啊”的一声缩回手来。
我看看阿花,她那双大眼睛里波光流动,微微发红,表情委屈的很,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我赶忙夹了一片肉放到阿花嘴里,阿花嚼了嚼,脸上马上又露出快乐的表情,却把围在眼窝里满满的眼泪给挤了出来,她那似哭非哭的表情,真是可爱得紧。
没用多长时间,阿花便学会了使用筷子,后来甚至还可以自己煎肉片了。我们风卷残云一般的把猪心和猪肾统统吃光后还意犹未尽,又盯上了野猪胃。
对于野猪胃我可是早有耳闻,野猪食杂,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什么是毒虫蛇蚁,哪个叫蘑菇草药,它基本是来者不拒,而野猪却很少因为食物中毒而死,所以野猪胃被认为是百毒不侵的脏器。
据说野猪在吞食毒蛇后,毒蛇会咬住野猪胃的内壁,而在长期各种中草药浸泡下的野猪胃,则会在伤口基底生出肉芽组织,进而在胃粘膜上留下一个“疔”,“疔”越多,药用价值就越高。但这个“疔”一洗就会脱落,所以我并没让阿花清洗它。
我用匕首把野猪胃划开,倒出里面的胃内容,打算稍微清理一下,便把它煮着吃,野猪胃虽然滋补,但味道有些怪,我还打算找一些野菜和它放到一起煮来中和一下。
野猪胃的内容我也不想扔掉,这是胃酸消化过的流食,我们自然是不能吃,但可以打包回去给炭头享用。
猪胃里的东西又稀又粘,一大团软趴趴的落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恶心。我打算用树叶把它包起来。
就在我打包的时候,忽然感觉那堆东西中好像有什么再闪闪发光。
我用树枝扒开多余的东西,把发光的东西挑了出来,擦干净放在阳光下看了看。
是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