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过小湖,开始进入森林时,我看到她从一颗矮树的树枝上拿下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原来她是有衣服的,那是一套灰黑布料的制服衣裤,虽然有些破旧,但至少可以遮体。可能衣服对她的的意义仅仅是保护自己的皮肤在森林中行进时不被刮伤,所以在走出森林后,他便把衣服脱掉了。
在制服上有着一些模糊的字样,但由于破损的缘故,已经很难在辨认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明显是属于现代社会的某个企业。
少女、小屋、制服….一切都在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树林里的路面明显经过人为的修葺,所以虽然一直是上坡路,但还是很好走。大约走了20分钟,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这是在森林中开拓出来的一片平地,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场地的边缘便是高山的峭壁,挨着山壁建有一个小木屋,和女孩画中的屋子一般无二。屋子周围用栅栏围着几块场地,地面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用来种植谷物或蔬菜的,不过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
女孩指了指屋子,意思是让我进去。我来到木屋门前敲了敲门说道:“有人么?我是空难的幸存者,漂流到这个小岛上的,我需要您的帮助。”
屋内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我刚想再敲敲门,女孩却一下把门推开走了进去。我只好随她进到屋内。
屋内并没有人,小小的房间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烧火用的壁炉,除此之外并无他物。屋内倒是很整洁,只不过在桌上和地面堆着许多野果,看来这就是女孩平时的食物。
我略微有些失望,这里看来并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那这小女孩是从哪里来的?她身上的制服又是源自哪里?这许多的谜团目前看来是无法解开了。
这时女孩把桌上的野果拿到我的面前,堆在我的手里,我看看她,她唯恐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自己拿了一个野果自己咬了一口,然后拍了拍肚子,闭上漂亮的大眼睛,做了一个很享受的表情。
那意思大概是让我吃,吃了后肚子不饿,会很舒服。
我笑了笑,忽然间很感动,这个以野果为生的小女孩,一定对饥饿有着切肤之痛,这些果子有些是长在很高的树上的,得来并不容易,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把食物分给我,让我感觉非常意外。
这个未经现代文明教化的美丽生命,看起来要比许多受过高级教育的斯文败类更配“人”这个字。
我把野果放在一边,从包内拿出一大块鳄鱼肉,然后用鹿角匕首在桌面上把它切成薄片,递给女孩一片,然后自己把肉放在嘴里,示意性的嚼了嚼然后咽下去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说:“吃”
女孩学着我的样子把肉放在嘴里,在嚼了几口后,她的眼睛里忽然张的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再把肉咽进去后,她围着我兴奋的蹦着跳着,嘴里发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声音。
我又递给她一片,她这次有了经验,咀嚼的更加用力,很快就把那片吃光了。
我指着她的嘴对她说:”吃“
“嘶“她努力学着我的话,却从嘴里冒出这个字。
我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教着她,直到她可以正确的发音。
“吃!“她指着自己的嘴大声的说出来。
我开心的笑着,又给了她一片肉。
“吃“…
“吃“….
“吃“…
。。。。。。。。。。。。。
“呃……..”
她居然吃了2斤肉!
终于她吃不进去了,揉着肚子坐在在我旁边,只不过眼睛还是贪婪的望着桌上剩下的肉,那表情似乎是意犹未尽。
我望着靠在我身上的这个可爱的女孩,伸出手摸了摸她那长长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贪嘴的小馋猫。
她转过头来看看我,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忽然很大力的搂住了我的脖子,随即又开始爸爸“”爸爸“的叫起来。
我巨汗无比,女孩丰满坚实的身体透过薄薄的衣服紧紧的贴住我,我能清晰的体验到她的体温,作为一个男人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但她“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这让我有一种极度的负罪感!
更郁闷的是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么老啊!
我把女孩推开,指了指自己。女孩又叫了一声“爸爸“,我摇了摇头,露出不开心的表情,然后我指着自己说
“哥哥!“
…………………..
半小时后,她终于开始叫我“哥哥“了。
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阿花.”
这像是一只猫的名字,而这个小女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猫。
现在只要我叫”阿花“,她就会跑到我的身边,喊我”哥哥“。
我对自己教育的成果感觉非常满意。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我到森林外面,搜集了很多的干柴和引火树枝,然后在壁炉里开始生火。
现在生火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阿花看我使用打火石觉得好奇,津津有味的盯着我的手,脑袋随着我手的移动而移动,一副十足的猫样。当看到火引开始冒烟时,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直直的盯着不动,忽然间火光升起,她吓得大叫一声,一下跳到我的背后躲起来。
我把瑟瑟发抖的她拽到身边,让她感受火的明亮和温度。
良久,阿花终于静静的靠着我坐在壁炉前,和我一起暖暖的享受着这黑夜中的光明。
月光从窗中射到地面,糅合着火光与黑暗,刻画出一幅泾渭分明又光怪陆离的图案。
一个如此陌生的小岛,一个孤孤零零的小木屋,两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却让我真正的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那就是家的感觉。
清晨,我叫醒还在熟睡的阿花,决定带她回我的营地看看。
这个小木屋的环境要比我在沙滩上挖的那个小坑好太多了,我决定以这里作为新的营地。但每天都要去沙滩呆上一会,一是照看阿桂的蛋,同时在沙滩上布置求救信号。二是来回的路上可以顺便采集野生植物或者打猎来补充食物。
现在水的问题已经解决,但队伍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食物的消耗大大增加了,仅靠野果提供的营养太有限了,我还要多想些办法来猎取更多的肉食。
回去的路线已经很清晰,路况也比较熟悉,到达海边大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够了。我让阿花背着背包,自己携带着武器,背包的重量并不沉重,而且可以起到保护后背的作用,而减轻重量的我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也可以做出最迅速的反应。
我们走出小屋,关上房门出发——虽然我知道这里不会有谁不请自入。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一切安排看上去都很合理。
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
阿花。
阿花的耳朵上,并没有戴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