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起来,泽姐姐,小熙熙的爸爸到底是谁啊?”
“你都找了这么久,真的有这个人?”
“小熙熙是两年前冒出来的,可你说你从小就在寻找她爸爸了……你要不是我的泽姐姐,我还真以为你在糊弄三岁小孩子呢。”
南泽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她给出的那些解释,编故事都没那么匪夷所思。
但雅雅又知道南泽没有骗她。
“当然有这个人。要是没有,难道我的熙熙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雅雅噎了噎,“她还真的很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好不好……”
她泽姐姐从来没有过男人,又没生过孩子。
可小南熙和她的DNA检测,却又证明了她们是百分百的母女关系。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这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什么?
“那你就当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好了。”
“呃、泽姐姐,你就算把我当傻叉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我没有把你当傻叉,不过你要是觉得自己是傻叉也是可以的。”
雅雅:“……”
她就是把她当傻叉!
……
夜色沉沉。
南泽把孩子哄睡后,换了套休闲轻便的衣服,然后从卧室窗口一跃而下。
她打算回南家一趟,调查一些事。
繁华夜市,灯火一片辉煌。
路过一条小巷时,南泽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她停住脚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强大的压迫感随着她精神的收紧在四周蔓延开来。
今晚的月光很好,除了她再无他人的僻静小路被照得亮白如昼。
南泽顺着血腥味一步一步朝小巷深处走去,在尽头看见了那一幅美色盛宴的画面。
少年靠坐在墙壁上,单腿曲立,半垂着脸。
银白的长发,大红的锦袍,足下光裸,露出一截玉白的脚踝,踝上一串铃铛挂饰。
身上红白两极的色彩如此恣意张扬地对比交织在一起,美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他满身的血和他的红袍分不清到底是血的颜色更鲜艳还是红袍的颜色更鲜艳。
如果不是狭窄的小巷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简直教人看不出他已经伤重到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的地步。
南泽震惊地立在原地,久久一动不动。
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似乎生怕出了一点声音,就会打破这场梦境般的画面……
世间除那个少年之外的一切都在远离她……
“倾世……”
真的是……他……
十九年了,她到这个世界十九年了,从八岁开始她就找他,至今已经找了十一年。
十一年的寻找,却是近二十年的苦苦煎熬和期盼。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偶然的夜晚,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找到了。
南泽眼眶一热,瞳孔里有温暖的水泽盈盈闪动。
原以为昏过去的容辞缓缓睁开眼,默了片刻,缓缓扭过头。
他身上同时发生着匪夷所思的变化,古装扮的长发红袍似科幻电影里的变身场面,由古韵古味变回现代风格。
短发衬衫,长裤白鞋。
看见南泽那会儿,容辞恍了一下神。
这个少女,是白天他在街上偶然见过的那个。
那时只是一个侧脸的身影,这回他彻底看清了她的脸。
圈里的男人形容那些名媛千金,也有用仙女下凡形容的,可妖里妖气他见得多了,仙气却是难见的。
少女这张容姿高贵的脸和通身的气度,让他见识到什么叫真正浑然天成的飘然脱俗。
南泽按下喉咙的涌动和紊乱的思绪,缓步走过去。
“需要我帮忙吗?”
容辞目不流转盯着南泽看了一会儿,缓缓露出几分薄薄的笑意,“看起来你应该是怕麻烦的人。”
南泽老实坦言,“唔……时时助人为乐有点难,偶尔做点善事还是可以的。你看起来快死了。”
容辞被气笑了。情绪波动大,胸膛一下子激烈地起伏着,咳得很是汹涌壮烈。
南泽不敢逗他了,蹲下去。
“要不要跟我回家?”
初次见她的那份异样情绪再次袭上来,容辞久久望着南泽,忽地露出一抹笑,“好啊。”
南泽嫣然露出潋滟笑意,正要去扶人,就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