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什么?
季无双忍不住蹙眉看了一眼自己,嗯,是妇人的打扮,结合丫鬟的意思,她这是陪着老太太去祈福。
环境还可以,她便闭上眼假寐,顺便接收剧情。
不过,这丫头未免聒噪了点,她抬起头,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淡漠地说:“我累了,想小憩一会,你若是无事,可去外面待一会。”
丫鬟的声音戛然而止,讪讪地捂住了嘴巴,使劲地点了点头,掀开轿帘,闷闷不乐去了外面,和赶车的小厮并排坐在了一起。
赶车的小厮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她。
就知道她又憋不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身份,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是?
纵然少夫人是老太太救回来的,可一开始就当作是公子的未婚妻娇养着,她不过是和少夫人相处不错,哪里来的脸面,会觉得能够凭借那么一点情分,可以对少夫人指手画脚了呢?
季无双可不清楚,就这么一个举动,让外面赶车的小厮想了这么多。
原主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他们的生母是不受宠的皇后,诞下他们因着龙凤呈祥吉兆,才避免了被废后。
只是先皇和贵妃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也一直偏宠贵妃,原主和太子皇兄从小就要面临各种暗害。
他们的母亲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中了暗算,纵然活了下来,却也是拖着病躯,苟延残喘。
在他们八九岁的时候,终究是撒手人寰。
至此,他们成了没有母亲护着的太子和公主。
外祖一家被诬陷贪墨军饷,阖家被流放到边关苦寒之地,他们兄妹俩相互扶持,和宫中牛鬼蛇神斗智斗勇,终于在先皇驾薨之后,太子继承大统。
然而登基大典的时候,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反了。
原主为太子兄长挡了暗箭,落入水中,水流窜急,她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湖水一路向南,被江南富贾齐府的老太太救了上来。
醒来之后,原主失忆了!
老太太怜惜她,就把她养在身边,做了自己的一等丫头。
其实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疼爱,在齐府她地位可不低,也很受人尊敬。
老太太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双儿,寓意她举世无双。
齐府老爷一直致力于开拓海外贸易,却在一次海外归途中遇到了海盗,连人带船一并沉入了海底。
老太太一个人养着唯一的孙儿,族长觊觎齐府庞大的家业,和城东的花府大公子狼狈为奸,伺机想要吞并齐府。
齐府长子嫡孙是新一任的继承人,他谦逊有礼,不懂得防备之心。
为此,老太太亲自教导出的原主,就是给他准备的未婚妻,也是希望原主可以提醒齐公子这个孙儿,人心叵测。
齐公子很听原主的话,他们成亲之后,他更是求稳,没有继承父亲的海运贸易。
也是担心自己孤身在外,家里头只有妻子和祖母,会受到族人的欺辱。
却防不胜防,被花府大公子灌醉了,诬陷了他酒醉奸杀了自己的庶妹。
原主陪着老太太在寺庙祈福,回来听闻相公牵涉进一桩杀人案,还已经被问斩了,惊得晕厥过去。
大夫说她怀了身孕,老太太听闻孙儿被斩了,直接一口气没喘上来死了。
为了报仇雪恨,原主施展了美人计,想要嫁入花府。
哪怕花大公子让她做第九房姨娘,她也没有反对。
并且,她还特地用齐府庞大的家产,让花大公子自己就想要把她迎娶进后宅院。
结果她的贴身丫鬟岫玉爱上了花大少,出卖了她,害得原主一尸两命身死。
季无双接收了记忆,实在是连吐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归根结底,是原主失忆了,而齐公子齐子墨太温润如玉了。
嗯,还是被保护太好了。
才没有防人之心。
意识到这个时间点,自家相公已经被诬陷了,而族长正怂恿他畏罪潜逃。
季无双眼神一冷,直接掀开轿帘吩咐道:“停车,我们调转马车,速速赶回江南府!”
“少夫人,我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眼看着就要到甘露寺,您这个时候要求返回江南府,实在是……”那圆脸丫头闻言,下意识地就不赞同地说。
“住嘴!你不愿意回去就下车!刚好代我向祖母她老人家告罪,就说我想起来有事情没有处理好,让她不用担心!”季无双冷冷地盯着圆脸的丫头坠儿一眼,吓得她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而赶车的小厮二话不说,停了马车,调转了车头,就立刻原路返回了。
坠儿下了马车,眼睁睁看着小厮驾车离开,狠狠地跺了跺脚,碎了一口。
不过她不敢真的不听话,不然的话,齐府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地了。
季无双这会儿思索着,族长撺掇着齐子墨逃走,无非是想要让他坐实了罪名,且头顶‘畏罪潜逃’的罪名,让他再也无法翻身罢了。
但花大公子其心可诛,一早就存了要他命的打算!
不行,时间太过紧急,她不能坐以待毙。
左思右想,她还是取出了一柄桃木剑,抬手给自己放了个傀儡在马车里,特地附了一缕元神,好让傀儡看起来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就算是中途小厮问话,傀儡也可以对答如流。
做好了这一切,季无双御剑飞行,很快就来到了江南府。
为了避免太过张扬,她给自己贴了个隐身符,取出了活字地图,开始查看齐子墨在哪里。
齐子墨这会儿已经被收押在县衙的牢里面,族长以亲人的身份探监,这会儿其实就是在给他下套!
季无双眼底满满的森冷,御剑飞行直接从齐子墨所在的监牢窗口翻进去,正撞上了族长花言巧语忽悠自家相公的一幕。
“贤侄哟,你可是咱们齐府唯一的嫡子,可不能陨落在这里呀!听族叔一句劝,我已经买通了狱卒,你拿着包袱,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先出去避避风头。待族叔我寻了——”
“寻你个大头鬼!”季无双将隐身符拿下来,扬起桃木剑对准那口若悬河,面上按耐不住喜悦的老东西的脑袋,就是一阵的抽打。
她已经在牢房贴了个隔绝符,这里发生的一切,外面都会一无所知。
那族长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外加苦口婆心呢,被季无双打得猝不及防,翻了个白眼,直接晕厥倒地。
“双儿!”齐子墨原本还很犹豫,就快要被说动了,就看到自家娘子从天而降,他立刻走过去,巴着牢门栅栏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碰她一下!”
“是哪个混账——”想不到族长还挺耐打,被打晕了不过两分钟,竟然迷迷糊糊又醒了!
对此,季无双二话不说冲过去,直接扣住他的喉咙,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而后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双……双儿,我真不骗你。”目睹了一切的齐子墨感觉有点儿虚幻,他家小绵羊一样柔弱的娘子,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