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上少年,满身锦衣,俨然出生在帝王家。
少年嘴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大汉走到船头喊道:“少主有令,小船马上摇过来。”
原来那少年是十二连环坞燕烈回的儿子燕雨息。船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哆嗦地将小舟靠了过去。
那大汉等船一近,飞身跳了过来,粗声道:“少主有请姑娘过去一叙。”
燕雨息好色放荡,长江一带的良家女子不知被他玷污了多少,恶名早已远扬。
雪羽听了那大汉的话,不由将身子一缩,紧紧地倚在肖星楼怀里。
肖星楼微笑道:“雪羽不用怕,他只是请我们去喝杯酒而已。”
大汉厉声道:“喂!那书生,我们少主只是请姑娘一人,干你何事!”
“噢,原来没有请我!””
“不错,凭你也配。”
“那好,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少主,就说我们没空陪他,船家,划开船。”
大汉一楞,狞笑道:“好轻松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谁?”
“十二连环坞的人”。
“既知如此,还违违令!”大汉吼道。
“违令?违什么令?你算什么东西,船家,划船,再待下去我要吐了。”
大汉大怒,想不到这个书生竟敢目中无,跳上去对着肖星楼就是一拳。
雪羽惊叫,肖星楼却连动也不动。
突然间,那大汉水牛般的身子突然飞起,跌入水中。
原来肖星楼在他手腕上一抓,借力将他挥了开去。
燕雨息微一皱眉,叫道:“李虎,回来。”那大汉正泡在水中,听燕雨息一叫,急忙游了回去。
肖星楼又叫:“船家,开船”。无人回答,却听“噗通”一声。
回头一看,原来船家见肖星楼打了十二连环坞的人,吓得逃走了。
肖星楼苦笑,又问雪羽:“雪羽,他们要找我们麻烦,你怕不怕?”
雪羽微微一抖,双手勾住肖星楼的脖子,轻声道:“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那好,你去摇船,我们走,免得待会儿扫兴。”
雪羽点了下头,站起身向船尾走去。船动了,缓缓摇开。
“就这么走了?可没那么容易。”燕雨息冷笑,飞身扑了过来。
尽管他名声不好,但武功不弱,人未到,招先至。
肖星楼还是坐着不动,眼看燕雨息就要踏上船头,他突然伸了个懒腰。船本来就小,肖星楼手脚一伸开,燕雨息突觉自己连落脚处也没有,无论向何处落下,都会受到攻击,心知不妙,急忙使出千斤坠,顿住向前飞落的身形,宁可落到船外。
他浑然忘了自己在水面上方,这样一来,整个人已落入水中。
船远去了,只听肖星楼朗声道:“回去请燕烈回好生管教你,下次再撞到我手上,可就不客气了。”
燕雨息气极,心知对方身手甚高,别说自己,就是自己父亲也非敌手,只好自认倒霉。
肖星楼知燕雨息不敢追来,叫道:“雪羽,过来。”
“那船呢?谁来摇?”
“让它去吧!”
“我不过来,你一定没安好心。”雪羽笑道,全然忘了刚才受的惊吓。
“好,你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肖星楼笑着向船尾走去。
雪羽发出一声惊叫,被肖星楼一下抱了起来。
肖星楼抱着雪羽回到船头,雪羽挣扎着轻呼:“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船小,经不起两人这么折腾,一下翻了,两人都落到水中。
肖星楼笑了起来,雪羽道:“都成了落汤鸡了,你还知道笑?
“你不觉得有趣吗?
“怎么有趣?”
“我刚刚把两人弄下水,现在又把自己弄下了水,倒毋须别人动手了。”
雪羽也笑了,俏皮道:“这就叫现世报。”
“把船翻过来吧。”
两人重新又上了船,雪羽突觉肖星楼又在盯着她,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衣服湿透,都贴在身上,一时间浑身曲线毕露。
雪羽脸红了,轻轻啐道:“你这双贼眼,真坏。”
肖星楼嘻嘻地笑了。
一阵风过后,雪羽不禁打了个寒颤。
肖星楼一把抱住了她,雪羽在他耳边软语道:“我冷。”说着,紧紧地抱着肖星楼。肖星楼只觉一个温暖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住了他,而且还不住地微微扭动。
肖星楼很健康,很正常,所以起了一个男人很正常,很健康的反应。
不但他感到了,连雪羽也感觉到了。她抬起头,脸红得更厉害了。
肖星楼心神一荡,他不是柳下惠。
他低头吻了下去,正迎上雪羽那丰满的樱唇。雪羽轻轻动,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
良久,肖星楼的手触到了雪羽的身上湿衣,轻声道:“衣裳湿了,应该晾一晾干。”
雪羽把头埋在肖星楼怀里,微微点了下头。
他们晾得很彻底,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晾了。
月亮躲进了云层,只透过薄薄的云层偷窥。
船轻轻地晃。船在江上,江水长流。这是肖星楼最刻骨铭心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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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船到了。”淳于天地一声轻叫把肖星楼从梦境回忆中惊醒。
肖星楼微一点头:“走吧。”
淳于天地跟着上了岸,心中仍在想:“不知柳眉儿此刻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