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倾寒的条件,苏九时在脑海里快速计算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
如果苏倾寒说她会在保安巡逻的范围内行动,那她大可派人去监视苏倾寒,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的,算算离自己要走的时间,还有整整两个礼拜,也不是很长。
但是苏九时总觉得苏倾寒谈条件的样子,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勇气和蛮力的女生了,似乎还让人有一点畏惧。
要是就这么逆来顺受,还不是苏九时的习惯了。
“我要在我离开之前就知道钟启的下落,所以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在我离开前三天你必须走。”
电话那头的苏倾寒迟疑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苏九时越来越觉得自己正处于阴谋的漩涡边缘,似乎,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
她不甘心的问:“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那你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不等苏九时回复,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这样的苏倾寒苏九时从来没有见过,这也就明了了,背后的主使一定不是苏倾寒,那就是有一个更聪明睿智的人在对付自己。
钟启,他如果死了,那还说得过去,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见面,而是站在与自己对立的阵营里面呢。
苏九时越想越觉得想不明白,竟然有一丝恐惧疑惑满上心头。
她好想找贺钰回来一起商量,但是贺钰最近忙的四脚朝天,她又怎么忍心呢。
“茹姨。”一时之间,苏九时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女人。
听到呼喊声的茹姨匆匆敲门而入,看着苏九时他也有些惊讶了,刚刚还是一个两颊含笑春风得意的俏佳人,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
纵使茹姨看着也觉得心疼,上前关切的问:“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一会我妹妹要来。”苏九时说出他担心的事情,又怕茹姨不懂,解释说,“我和她谈了条件,她答应告诉我一个故人的下落,所以我不能拒绝他。”
茹姨动了动,她见过那么多事情,一下就知道苏九时在担心什么,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她说她只在有我们保安巡视的地方活动,你去叫人加强防备,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不许家里的任何人和她沟通。”
苏九时慌张的下命令,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被外人所看到。茹姨都忍不住心疼了起来,问:“这件事情要告诉少爷吗。”
“不用。”一来是因为贺钰这两天太忙了,告诉他就是给他找麻烦,二来这件事情涉及到钟启,苏九时还是想自己解决的好。
既然苏九时把一切都想清楚了,茹姨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出去吩咐,毕竟她也对苏倾寒有一些了解,这个女人肯定会加急赶来,为了给贺家留一个准备的时间,她不能犹豫。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茹姨把贺家上下都安排好之后,手里捧着一串手链来找苏九时。
“这是我在庙里求得,少夫人这两日心神不宁,先带上我也好安心。”茹姨用慈爱的温暖的大手给苏九时带上,怕苏九时拒绝,补充说,“等这段时间少夫人用完了,再还给我便是。”
在贺家被上上下下好好照料的苏九时,在面对这样的关心,不由得心中一暖,刚刚还没有血色的双唇,一下回复了不少。
苏九时也不惧怕,叮嘱说:“这两天我就先不出门了,我不想和她见面,派人看好了,不许她进屋,更不许她朝房间里窥视。”
实话说,家里养个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够吓人的了。
茹姨也不敢轻视,认真的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平时也会好好看着的,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茹姨出去之后,不一会就敲门,只是说了一句,就离开去忙了。
“她来了。”
苏九时想起之前看的电影,什么死神来了,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时候苏九时手机的拦截短信里又出现了一条短信。
你最好也不要耍花招,虽然你在贺家,但是别忘了给你弟弟治病的那些人,难保哪个被我收买了,你弟弟怎么死的恐怕你都不知道。
苏九时看到这条短信之后,心中一凛,把这条短信备份了之后就不再管了。
摇摇欲坠的起身,对茹姨说:“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光线不好的就换一些质地轻薄的窗帘,务必保证家里的隐私。”
虽然浑身上下还有剧烈的疼痛,但苏九时如临大敌,坚持着来到了苏豪的房间里。
时间还早,席晓晓正在对苏豪做着基础训练。
这么久没见,苏豪的眼神变的清亮了不少,虽然走路还不稳当,但是比之前能够行走的距离变长了,对四肢的控制能力也明显好了不少。
看到这样进步的苏豪,苏九时心中一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弟弟。
玩了玩头碰头的小游戏之后,苏九时放下弟弟,对席晓晓认真的说:“这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麻烦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小豪,需要的话可以叫我增加警卫,平时就把窗帘拉上的好。”
一开始席晓晓还不太理解,但是看苏九时这样着急,也只好顺从。
而苏九时则默默思考,要不要询问席晓晓专家的事情,她很担心,万一真有一个专家被收买了,拿自己的弟弟岂不是真的会死的不明不白。
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这类搞科研的人也许最忠烈,万一自己这么怀疑,人家撒手不干呢。
席晓晓何其聪明,看苏九时这样纠结,又看到窗外能看到的别的房间纷纷拉上窗帘,就知道事情似乎很严重。
“这段时间我不会带小豪走出屋门的,不管是治疗还是检查,我都会寸步不离,一定会保护他没有事情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苏九时才稍稍放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僵直的转身就离开了。
在想什么?其实苏九时的脑子也是一锅粥,只觉得非常的不妙。她的对手可是说不上来名字的,想想她所经历的所有挫折,竟都不如这次来的凶猛。
她的心中,总觉得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变得非常患得患失。
房间中窗帘已经放下,昏暗的房间一片冷寂,哪怕苏九时躲在温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