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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废了

夕阳,微风,晚霞,多情人。

又是一个微风吹得刺骨的傍晚,餐馆中,窗户旁。川墨左手举着满的将要溢出的酒杯,右手扶着椅子边缘,一副将要敬酒的样子,可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餐馆中在座的哪一位身上,而是痴痴地望着窗外,望得出神。

他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和这满是惆怅的傍晚。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盯着窗外望了许久的川墨终于不情愿的收回了对窗外傍晚留恋的眼神,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酒杯举向窗外的夕阳,对着晚霞做出一个举杯敬酒的动作。随后,一口喝下了那满带故事的惆怅。

餐馆中,身旁坐着许多和自己同龄的人,但是大家都在互相玩乐着,唯独川墨一人静悄悄的欣赏着这落日余晖,一杯杯的喝着只有自己才能懂得杯杯伤心酒。

大家对于川墨举动熟视无睹。

杯中酒,酒中事,自是多情,意难平。

喝完酒,低下头,川墨又把玩起手中的空酒杯,望着手中酒杯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失落,与后悔想不通。让人见了甚是觉得同情。

可是这诺大的空间里,身旁的朋友其实早已注意到了川墨的不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与川墨说话,安慰他。因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喝酒聚会的时候,川墨都是这样,大家劝说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次,可是他依旧是这样,大家觉得说再多他依旧是这样,那就干脆不再说了,也就放弃了劝说。每每看他这样,大家也都当没看见,不再管他,任由他自己对酒当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

欲言又止最能看出一个人的难受与矛盾。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么故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叮叮叮......”

“完了完了,这他奶奶的上课铃声都打了,整个学校现在可能也就我还在这里找自己的名字了吧,他奶奶的!以后干什么千万都要早一点。”

教学楼下,一个孤独的身影,手忙脚乱的环顾着四周和面前写满名字的张张名单。

上课铃已经响了两三分钟了,按道理诺大个学校此刻应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都看不见任何一个身影才对,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个别例子。

川墨第一天分班报道就迟到了,此刻可以清晰地看见,整个校园里就川墨一个人。

他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背着书包孤独的身影,在教学楼下张贴的名单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高一的下学期,张贴的名单是文理分班的名单,足足26张名单。

他原本满心欢喜的从第十张名单上以此往后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找一个名单没有,再找一个还是没有,越来越急躁。

“吐了呀,怎么在这?25班?完犊子了,这下算是废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川墨在倒数第二张名单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抱怨一声后转身朝着楼梯向上飞奔而去。

川墨一路上来经过每个教室门口的时候往里面一看坐满了人,大家正襟危坐,很重视,也很端庄。

因为这是开学嘛,总得重视几天,端正一段时间。

川墨看见这样的一种场面便觉得自己待会可能会像“马戏团的小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的是“开门红”啊。

一路上几乎经过每个教室门口时,里面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会往门外看一眼,都会注意到飞奔的“小丑”,这也让川墨越发的感觉不好意思,奔跑的速度加快。

终于,川墨气喘吁吁的跑上了三楼,此刻正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一边抬头寻找着自己的班级牌。

“同学,你是25班的吗?”

“啊,对,我在找25班。”

就在川墨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蹲下身子系鞋带的时候,一声对于川墨来说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川墨一边系着鞋带,一边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抬起头,四目相对。

川墨看见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熟悉的身影。

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川墨甚至想立马找个地洞一头扎进去。

“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两人看见对方的那一刻,都面露一副尴尬和吃惊。

“好......巧啊。”

“这边,你迟到了。“

川墨收起吃惊的表情,准备向对方打招呼时,却被对方的话戛然而止。自己想客气一下然而对方明显没有想要客气叙旧的冲动。

川墨收起微笑,紧跟在对方后边朝着25班的教室走进去。

一个转弯,川墨来到了教室门口。

“怎么回事?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就这么不想来上学?叫什么名字?”

眼看着带自己来到班级的同学走进了教室而自己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询问给急停在了教室门口。

“川墨。”

门口的川墨自报家门后,下一秒,他便感受到了就在一瞬间有无数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时间,无形的压迫感和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让上一秒还趾高气昂,抬头挺胸的川墨此刻像蔫儿了的皮球一般,低着头。

川墨现在后悔极了,前脚刚踏进教室门口便被讲台上老师的接二连三的询问给定住了,然后整个班级就像是在看小丑一般,看得川墨无地自容。

“川墨?分班前在15班对吧?张老师的学生?”

“啊?嗯?”

川墨听见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好?但也没有好到让老师到处介绍自己吧?想到这,川墨便觉得没有可能,自己的学习自己清楚,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再一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既然没有好到极端,那就只能是差到了极端。不然自己现在怎么会出现在25班,还站在门口。想到这,他便不否认的承认了。

“难怪,原来你就是张老师班上那个从开学报道第一天就迟到然后整整迟到一个学期的川墨?一学期的早晨都是站在教室门口上课的那个同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讲台上,老师接下来的话引的全班哄堂大笑。一瞬间同学们竟觉得川墨很搞笑但同时也很佩服他。

竟然会有人迟到一学期,并且一学期坚持天天迟到。

原来,老师认识川墨是因为他上学期上学每天不守时,然后作为惩罚班主任让他每天迟到后自觉地站在教室门外,后来,整个学期川墨便是站在班级门口上的每一节早自习和第一堂课。

川墨听见同学们的笑声,垂着的头更加不敢抬起来,更不敢看同学们那一张张嘲笑的嘴脸。

对于老师的话,川墨便准备不再像一个犯人一样站在这里接受公开审问,他突然抬起脚,准备向里走去。

“啪啪啪!”

就在他抬起脚,准备向教室里的走去时,讲桌上一阵急促的拍桌声响起,这让他不得将刚抬起的脚又默默地放了下去,然后将目光一转看向讲台。

“哎哎哎,让你进去了吗?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

讲台上,老师右手整手的粉笔灰,将黑板擦正紧紧地握在手中。

显然,老师对于川墨刚才抬脚准备进教室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再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感到十分生气。

反观川墨接下来的小动作和回答,摸摸鼻子,挠挠头。

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

“嗯,问嘛。”

“我告诉你们,在我的班级里不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得吊儿郎当,学生就要有一个学生的样子,以后再让我看见有谁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吊儿郎当,那你就别在我的班级里呆了,迟早滚出25班!”

老师环顾着整个教室说出一番十分严肃的话,最后将目光再次落回到川墨身上。

顿时,教室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口站着的川墨身上。

川墨感受到一束可怕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让他顿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心里后悔极了,后悔自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川墨硬着头皮抬起头注视着讲台上那一脸严肃的老师,便识相的不再说话。

“我告诉你,既然你是我的学生,以后你要是再敢迟到,哼哼,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下去!”

讲台上的老师此刻已经是面红耳赤,就连川墨都没想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将老师气成这样,开学第一天就公开处刑,这任谁都想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川墨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教室,短短的三四米,就好像自己被囚禁在囚车上游街,尴尬极了。

突然,就在他“游街”的时候,眼神落在了某处,紧接着心头一震,脚下的步伐也在一瞬间有了停顿。

此刻,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身影印入他的眼帘。

女孩娇小的身躯,趴在桌子上,咬着笔头,看向川墨,两人四目而对。

“兄弟,这里。”

突然,一个同学打断了二人的眼神触碰,拦下了一股脑往前走的川墨,并且拿出一个登记表递给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川墨这里没人,可以坐在这里。

“我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能被分到这个班级都是因为先前你们吊儿郎当,都到现在了都不知道好好反省,你们这种人将来到社会上注定是失败者!”

显然,老师并没有消气的意思,步步紧逼,借刀杀驴。

看着是在训斥全班同学,给同学们敲警钟,实则是在隐晦的说着川墨。

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其中刺耳的话,川墨他也不傻当然听得出这是在卸磨杀驴,说着自己。

“哎,兄弟,习惯就好,她就这德行,我上学期也在这个班级,她当了我一学期的班主任,本来以为她就不再带这个班了,谁成想,这都是命啊,习惯就好。”

“他叫什么呀?女人也真的是说生气就生气,太可怕了。”

“她啊,我们都叫他梅梅,因为长得漂亮啊,然后平常其实挺好的,王梅梅。”

“梅梅.......”

川墨望着讲台上的老师,抱着双臂,向后靠着,然后嘴里默念着老师的名字,眼神还偷偷地瞟了一眼刚刚看见的那个女孩。

“行了行了,以后对他客气一点就好了,别想太多。”

身旁的同桌看着川墨这副模样,开口安慰着他,毕竟第一天开学然后还被当众 “处刑”,换做谁都会尴尬。

“哎,算了,也就这样吧,开学第一天就这样了,这好印象算是没了,废了呀。”

川墨轻叹一声,放松双臂,依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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