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孩子从婴儿期,就最好要时刻跟父母在一起,不然长大了,很容易会有心理疾病的。”温瑶勾了勾小团子肉乎乎的下巴,笑眯眯。
作为一个医生,除了生理,心理方面的知识,她也是通晓的。
现代心理学家证明,从小在父母关爱下、被父母爱抚得比较多的孩子,长大了以后,性格会比较平和,沉稳。
婴幼儿时期比较少接触父母的,长大了,很容易会没有安全感。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还有——
把小团子抱来跟自己一起睡,也能更好的防备同住一屋的男人。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共处一屋,还是要有点儿提防。
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一时忍不住,兽性大发?…
把他的儿子弄过来,他总会有点顾忌,不方便下手吧?
元谨眉心蹙得更紧:“心理疾病?”
这女人,奇奇怪怪的话,一大堆。
却也没多问什么。
她打什么算盘,他还是清楚的。
无非是借着小团子来防范他这个男人。
生怕他怎么样她了。
他眸子紧了又松,终究没再说什么,倒下来便睡了。
*
第二天,温瑶早早起来,看见元谨比自己起得还早,早饭都做好了。
三娘和四郎都吃饱了。
她一讶:“你怎么起这么早?“
元谨头一抬,神情有些莫名:“不是去分家吗。”
“……你跟我们一起去?”
“不然呢?”元谨眸子一沉,似乎有些受伤,又有些不满。
三娘在一旁插嘴:”姐~姐夫现在跟我们是一家人,又是咱们家唯一的成年男子,当然得跟我们一起去!如果就我们两个去,村长肯定会欺负咱们。”
温瑶只望一眼元谨,便也没说什么,给小团子喂饱了,将照料小团子的责任再次交给四郎,便与元谨、三娘一块离开了家。
到了村长家,温瑶便将分家的意思说了,又看一眼村长因为熬夜而发青的两个眼眶和酸软得有些站不住的腿脚,不禁心底失笑,看来是昨晚和那姘头徐氏鬼混得太晚了吧。
不出意外,村长听完温瑶的意思,便长叹一口气:“二娘,三娘,你们爹最近在外地发生了意外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姐弟三人,也是命苦……现在也只剩你们奶奶和叔婶这一家子亲人了,说实话,这个时候,若是分家,只会对你们自己不好啊,你们姐弟仨年纪轻,没有家长依靠,以后怎么活得下去?外人都会欺负你们。我劝你还是打消这心思,安心跟着你们叔叔婶子过吧。“
温瑶见村长果然便帮二房那边,唇一动:“这一点村长就别操心了,我家里如今虽然没有家长,但我和元五哥,从今后,便是咱们大房的家长。我们绝对不会让弟妹饿着冻着,遭人欺负。“
村长瞥一眼一直没说话,就像个黑面神似的元谨:
”我知道,二娘你又招了个女婿,觉得家里有了顶梁柱……可……哎,你们总归是新婚小夫妻,路还长着呢,谁知道日后会如何,你说是吧?”又凑近温瑶几寸,避开了元谨,压低声音:“外人总归隔着一层血脉,何况还是个外乡人,二娘啊,到头来,你会发现还是娘家亲戚是最亲的啊。说实话,二娘,你这次匆匆将自己给嫁了,你奶奶他们都是很有意见的,你其实还能择个更好的夫婿啊……“
温瑶睫毛一动。
村长这话,不就是在赤果果地明示,说元谨这个不知根底的外乡夫婿不靠谱,迟早得分开?或者抛下她离开?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元谨黑着脸走过来,将她拉到身后,好像不太愿意让她与村长距离太近,然后目光落在村长身上。
村长被他乌黑锐灼的眸子盯得蓦然一动,后背情不自禁都沁出两滴冷汗。
这男人的眼神,就像有一股可以贯穿人心脉的力量,让他的嘴巴就像被堵住,说不出半句话。
“她既然成了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就肯定会护她和她的家人到底。”男人一字一顿,”分家后,她没了娘家的靠山,我便是她的靠山。还有问题吗。”
温瑶鼻息一动。
村长也是呆了一呆,半晌脸色讪讪,却还是嘴硬:
”我劝你们还是算了。身为一村之长,我反正是竭力反对你们温家分家的。“
温瑶见他下定了决心,脸色渐冷:”我若一定要想分家呢?“
村长下了狠心:”二娘,你毕竟是外嫁女,便是如今回了娘家住,也只能算是泼出去的水了,没资格提出分家这事儿,三娘四郎年龄又尚小,还需要二房长辈照拂。你就不要瞎胡闹了!“
温瑶再不多言,只适宜村长与自己走到一边儿角落。
元谨知道她是要拿出杀手锏,也知道她治得住村长,也就站在一边,薄唇微翘,不多说话。
眼下这点事,那小女人拿得住。
并不需要他做什么。
村长见温瑶叫自己到一旁似有什么私下话想说,便也就走过去,却还是低声:”二娘啊,你拉我到一边说也没用,我不同意你们分家,你一个外嫁女,也没资格分家……“
话音还未落,却见温瑶从荷包里掏出什么,手指缝隙里多了一抹鲜红。
妖艳而异常眼熟的女人肚兜大剌剌出现在他视线中。
这,这不是……
村长一惊:“你……你这是哪里拿的?”说罢就欲夺。
温瑶快速收回,扎进了腰袋里,后退半步,嫣然一笑:”怎么,村长是觉得眼熟?“
”你……你……”村长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脸涨红如猪肝。
他和徐氏的奸情瞒得很紧的。
这丫头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和徐氏的事?
还能从他床垫下偷走这肚兜?
“徐氏丈夫肯定会认识他妻子的肚兜吧?你说,要是我告诉徐氏的丈夫,我是在你床垫下找到他老婆的肚兜,还有你和徐氏的破事儿,你这村长还能当不?哦不,应该说,你这条命,还有不?我记得徐氏的夫婿是杀猪的,脾气很暴躁吧,村长猜,若知道自家媳妇儿被人给偷了,会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