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了,明白,快进一下,进到余子骞落水,咱们美人计跟上。”
“你不想知道他怎么落水的?”
“我不想。”
陈姝乐果断而坚决,现在的她一心一意赶进程,根本不关心详细剧情如何。
鬼吏依着陈姝乐的话,一个响指后,余子骞就落进了水里,可同时入水的,还有陈姝乐。
上一秒还在岸边自由呼吸的陈姝乐下一秒就在水里四脚扑腾,紧接着又是嘭嘭两道入水声,在水里扑腾的俩人又被捞了上来。
“咳咳咳”
陈姝乐扒拉开脸上水,咳嗽着吐出了味道不太好的水,理清视线抬眼便是神仙那张水出芙蓉还嘀嗒淌着水滴的脸,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啧了一声,低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你怎么来救我了啊,去救那个辅助啊,你不救辅助,以后谁给我回血啊大哥……”
神仙听着陈姝乐咬着牙根的声音,都怕她把牙给咬断了。
“不是我不救,是苏锦安他,就是那个北御大皇子,他也跳下去了,我总不能跟他抢吧。”
神仙借着扶陈姝乐起来的缝隙,悄悄解释了一句,陈姝乐往余子骞的方向看了一眼,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人高马大的苏锦安居然横抱着腿脚不便的余子骞,在侍卫的护送下消失在人群中。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阿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在另一边扶着陈姝乐,
“没事没事没事,不要慌。”
陈姝乐摆摆手,没事是没事,就是这个剧情走向,有点说不出来的尴尬。
“陈小姐,吾等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跟在苏锦安身边的侍卫微低着头递给阿叶两张披风,行了礼便退下了,懂事的阿叶马上铺开来给浑身湿透的俩姑娘披上,带着回了各自的轿子里,看热闹的人群见没了热闹,便继续看游船去了,世事常如此,人都爱看别人的热闹,看别人的笑话,皇子落水,岸边的人无人果断下水,只有苏锦安冲了过去,陈姝乐落水,依旧无人援手,只能神仙去捞,惜命嘛,可以理解,但是俩女孩子浑身湿透的在岸边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也没人递件外衣给挡一下,要不是苏锦安的侍卫过来送了两件披风,或许陈姝乐与秦钰会一身狼狈的穿越人群,羞愧难当以后都不会再轻易出门了。
但陈姝乐与秦钰不一样,她家一个女汉子,一个真汉子,对羞耻这方面,可以说是认知里就没有羞耻这个词儿。
每逢游船结束,都会散些铜板下去,约莫十个铜板放一秀着麒麟纹的荷包中,只在这一日,无论是谁,都能凭名牌领上一份,若是无名无分的乞丐来了,叮啷啷的也会在破碗里放上几枚铜板,至于放几枚,那便是差吏的心情了,说话顺耳的,多放几个,看着晦气的,只放一个,不打不骂已经算是彩头了,搁平日里,定是要踹上几脚的。
老百姓不知道这河为什么会闹鬼,也不知道这河为什么用淹死人,更不知道这夜间不让靠近的河为何要一年举行一次游船会,热闹得跟庆典似的,即便知情人说什么祭祀,倒也没看到有做法事的道士,老百姓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这帝王家的心思,哪是寻常百姓家能猜得透的。
瑞祥苑。
阿叶担心陈姝乐着凉,赶忙的寻来几名侍卫帮忙劈柴烧水,好说歹说地硬是让陈姝乐泡澡,神仙还得继续用着秦钰的身份,便回了秦府,隔空传音说晚些时候会过来。
阿叶放了些舒缓神经的药材在水里,轻柔地给陈姝乐揉着肩膀,这也让泡在浴桶里陈姝乐冷静下来,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细思极恐的事。
如果像鬼吏说的,主剧情不动的话,那么今天原本应该是陈姝乐救了余子骞才对,而陈姝乐拉了秦钰过去,按理说应该是秦钰下水救人,怎么剧情一快进,自己也下了水呢?难道鬼吏的剧情快进,只能快进原剧情,而不能快进更改的剧情?那不对呀,如果快进的是原剧情,那个突然出来的苏锦安就不该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改了行程啊,还有他身边那个侍卫,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啧,陈姝乐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过需要同鬼吏确认。
“好了阿叶,我好了,可以更衣了。”
“小姐,这就泡好了吗?奴婢听说那河里不干净,奴婢还想着想着求些香灰来驱驱邪,万一以后留下些隐患可如何是好。”
倒不是因为皇帝派她来伺候陈姝乐,她才这么尽职的,起初也只是想着细心伺候着便好,她早晚还是要回宫里的,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有三名,除了自小与公主同长大的白禾,便是她与另一名宫女喜元了,做事仔细是阿叶的风格,并没有过多的情感在其中。这些日子,苑里除了门口的侍卫,便只有她与陈姝乐两人,陈姝乐很少使唤她,起初的陈姝乐是早上叫不醒晚上不就寝,阿叶花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将陈姝乐的作息调整妥当,后来她常见陈姝乐要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要么在亭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渐渐的,她开始觉得陈姝乐有些可怜。
虽不知皇帝为何让她来侍奉一位七品官员的女儿,但既然让她来了,她便来了,只不过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似乎对奇奇怪怪的陈姝乐有了好感,总是情不自禁的为她着想,甚至有恍惚间把她当成了公主的错觉。
“哎呀,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个法术特别高强的人,改日拜托他做个法师就行了。”
阿叶不再多说,伺候着陈姝乐更衣。
“对了阿叶,我饿了,帮我去长街买几个芝麻饼吧。”
“是,小姐。”
阿叶将陈姝乐收拾妥当,便带上荷包去给陈姝乐买饼,前脚刚走,陈姝乐便疯狂呼叫鬼吏。
“……”
鬼吏慢慢的出现在眼前,陈姝乐兴奋的蹦到他跟前,用着激动的语气说到,
“那个苏锦安是不是假的?他其实是跟他身边的侍卫互换了身份,那个瘦半的侍卫才是真正的苏锦安,对不对?并且他也是契约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