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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代价

幸运的是从麻省学院一路乘坐地铁回家也没遇上什么怪事,嘿,大概是萨巴斯蒂安那张嘴从上车那一刻开始便一直在里昂耳际叽叽歪歪不停的逗里昂说话,妖魔鬼怪怕了萨巴斯蒂安那张嘴不敢上前挑衅吧。直到抵达目的地下了车,里昂高悬的心才安定下来,那晚上梦境里那名老者指着他说‘各路妖魔已盯上他’,他到现在心有余悸,生怕会在车厢里遇见那条巨型蛇、烧焦的人和那欲置他于死地的老者。

“萨巴斯蒂安·杨!够了你!到底要我讲多少次?!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像女生那样挽着我的手!” 到底目的地 – 即是萨巴斯蒂安的住家,里昂忽然惊觉好友一直只手挽着自己的手,他怒不可遏狠狠甩开。

“Bro,我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怕你走路不小心踩空还是没看见前面的汽车让车子撞飞,我才挽着你的手……” 萨巴斯蒂安抿着下唇一脸委屈的说。

唉,他若像里昂属于清瘦娇小型也就罢了,可他的体形相等于三个里昂还180cm以上的身高,试想想一个高头大马男生的脸出现这种表情,里昂此刻超想握紧拳头往萨巴斯蒂安脸上挥去。

当然他并没把自己所想的付诸行动,那是因为屋子里萨巴斯蒂安的母亲听见里昂的声音已开门探头出来。

“你们来了,吵架了吗?里昂,是不是萨巴斯蒂安欺负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 萨巴斯蒂安母亲一见里昂立即亲切迎了上去,亲热挽着里昂的手拉着他走进屋内。

“简阿姨你好,没有啦,我们没有吵架,呵呵呵……”里昂急急换上张笑脸呵呵陪笑道。

“阿姨,这个送给你,鲜花赠美人……” 他接着将手里的一束粉红玫瑰递给萨巴斯蒂安母亲,家教甚好的他不可能两手空空登门拜访,鲜花是他特意在地铁站内的花店买的。

“里昂好乖,我们的萨巴斯蒂安像你这么乖巧懂事就好了……你坐一会儿,内森,儿子回来咯……” 有哪个女人收到玫瑰不惊喜?萨巴母亲眉开眼笑接过鲜花,接着往厨房喊。

内森·杨是萨巴斯蒂安的父亲,也是里昂父亲学生时代的死党。

“Hey,两位小朋友,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交作业啊?” 耳际传来一把亲切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及爽朗的笑声,‘小朋友’指的当然是里昂和萨巴。

里昂接着发现自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他也伸出双手环抱着内森。

“迪米、米歇尔可好?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内森轻拍着里昂的肩膀示意他到饭厅坐。

迪米和米歇尔是里昂的父母,米歇尔年轻时曾经找内森咨询过,两人因此认识。

“爹地还是一样忙,妈咪去探访舅舅还没回家……” 里昂乖巧做出回应。

“好香啊,还真是想念妈咪烹煮的美食……” 烤鸡翅膀的香气扑鼻而来,里昂的肚子顿时‘敲锣打鼓’般响了起来,早上来的很匆忙,他俩只是草草喝了杯牛奶吃了份三文治,现在是饿得饥肠辘辘,萨巴流着口水忍不住道。

四人就像一家子坐在餐桌前享用午餐,里昂举止优雅喝着蘑菇汤而他身旁的萨巴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还真是饿坏了。

“Bro, 你怎么吃得那么少?是不是嫌吃鸡翅膀会弄到手很油腻?我帮你把鸡肉撕成碎片好吗?” 热心的某人见里昂喝了一碗蘑菇汤、吃了马铃薯泥、水果萨拉和一片三文鱼便放下刀叉轻抹嘴角便‘自告奋勇’要服务好友。

里昂来不及说‘不用了,我吃饱了’,某人已快手快脚将撕成碎片的鸡肉盛放在小碟子上再将它推到里昂面前,不知为何,里昂心虚似的急急望向杨氏夫妇。

只见内森细心的切着小牛排再将牛排推到妻子简面前让她享用,夫妻俩似没注意自己的儿子热心过头的举动又或许他们习以为常,毕竟萨巴和里昂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里昂只得说声‘谢谢’低头用叉子插着鸡肉块吃。

用过午餐后,萨巴和母亲在厨房里洗盘子,里昂和内森则在客厅坐着享用咖啡甜点。

“Leo, 你好像越来越瘦了,是不是在宿舍里萨巴一直抢吃你的食物?”内森微皱着眉头端详着里昂,感觉里昂比上一次见面时还要更瘦点。

“哪有?Sebastian一直怕我饿肚子,时不时会从食堂打包食物或叫外卖给我吃,他很照顾我……是我自己最近没有食欲,吃的东西少也就瘦了……” 里昂笑着说,他说的是实情。

“噢,是这样就好,不然我待会儿就要骂他……” 内森似松了口气笑着说,嘿,他也知道自己儿子是大胃王。

两人不再答话,里昂低头吃着提拉米苏,他是在想该如何开口向内森求助,所幸内森抿了一口咖啡进入正题:“萨巴告诉我你最近一直做恶梦,需要叔叔的帮忙吗?”

里昂脸皮薄不敢寻求帮助,幸亏Bro预先将他做梦的事告知父亲,萨巴神经大条归神经大条,里昂的事他倒是不敢怠慢。

“是不是最近功课压力大?一直梦见自己在考试时发现试卷里的考题没有一题答得出来? ” 梦见考试是做梦者心里焦虑典型的体现,内森端起咖啡杯望着里昂一脸关切问道。

若只是梦见考试,我就无需千里迢迢来寻求帮助了……一丝苦笑爬上里昂的嘴角,他朝内森轻摇着头。

或许是里昂眼眸里的无奈忧愁触动了内森,他放下杯子,起身绕过小茶几坐在里昂身边,伸手轻触里昂的脸颊温声道:“是很可怕的梦吧,说出来会舒服点,叔叔不会笑你,你尽管告诉叔叔……“

一片死寂,里昂转移视线垂下眼皮望着地板,内森轻拍着他的肩膀,接着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为了不让里昂感到不舒服,他也特意转移视线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就这样,一个瞪着地板一个瞪着天花板,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注。

“蛇……巨型蛇……还有……还有烧焦的人……他们……他们……叫我作‘巫师大人’……还有一名老者……他……他说我必须履行契约上的承诺,死后魂魄归他的主子所有,不管是生是死都要为他的主子效命直至永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昂的思绪总算飘回来联系嘴里的舌头说话。

脑海闪过那长满鳞片的美眉及那全身烧焦的大叔,再闪过那犹如鬼魅般的老者只手掐紧他脖子的画面,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额头开始冒出细密汗珠,呼吸也开始急促。

若是普通人听见里昂这些话铁定会戏谑‘你是不是古装玄幻片看多了?‘,可内森是个专业心理咨询师,这种不专业的话绝不会从他嘴里’蹦‘出来,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接着轻声道:“除此,你还看见了什么?“

他用‘看见‘而非’梦见‘是想让里昂更具体说出梦境。

脑海闪过一对海水般蓝的眼眸及眼眸透着浓浓的慈爱,里昂忽然情绪松懈下来并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道: “警察……一个长得很帅气的警察……是他……是他救了我,他……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可是很亲切,就像……就像爷爷望着我的眼神,他说……他说……“

里昂‘他说’之后就停了下来,原本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眼眸忽暗淡下来,就像电脑当机一般他目光呆滞眼眸落在内森脸上。

“怎么了孩子?“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内森急急起身绕过茶几来到里昂身旁,一手按着里昂颈后,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紧张问道。

里昂原本望向前方的眼眸这时缓缓转向内森,抬起只手推开内森轻抚着脸颊的手,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淡淡道:“他说……他对里昂说‘原来真的是你……我好开心你能成为沃伦家族的一份子……真是太好了……’,我……则说……别以为你转世成沃伦家族的成员,我们就不敢动你一根头发,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呵呵呵…….”

眼眸漆黑如夜,嗓音低沉宛若从地狱传出来,望着这样子的里昂,内森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从里昂颈后移开,并挪动身子让自己和里昂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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