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漆黑一片,里昂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被‘运转’到山洞之类的地方时,直到一股呛鼻的女人香水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猛打喷嚏,他自然也意识自己绝对不身处在山洞或荒山野岭的地方。
伴随而来是烟草的气味,他打完喷嚏后呛咳起来,那是因为有人朝他的脸喷了一口烟。待他喘上一口气,眼眸能适应黑暗,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喷了他一口烟的是一极为妩媚、嘴角轻轻牵起的女人。
女人肌肤白皙如玉、修饰得细细犹如弯月的眼眉下是一双风情万种紫色的眼眸、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双玫瑰花瓣般的火辣红唇、一头波浪卷曲的乌黑秀发,是个极有古典韵味风华绝代的女人,然而里昂望着女人的眼眸,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忐忑不安。除了她这种类型不是里昂的那杯茶,最主要的是女人眼眸没有半点暖意,眼角眉梢尽是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还有一股狠劲。
带刺的玫瑰……望着眼前这位美艳不可万物却冷若冰霜的女人,里昂脑海浮现一朵娇艳欲滴红玫瑰的画面,玫瑰花柄上却长满触目惊心的刺!
女人并不是朝着里昂这个隐形人喷口烟,而是面向里昂左侧一名身穿笔挺西装、唇上蓄着两片胡须的中年男人跟他说话,噢,不,应该说在吩咐男人做事。
“夫人,您其实不必跟着一起来……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们吧……” 里昂闻言立即转头,只见一名男子毕恭毕敬欠了欠身子说着话,可他眼眸不敢与女人对视。
“少罗嗦,我现在就要下车见见那个小丑……” 就在里昂急急从他俩中间闪开时,耳际传来女人略带不耐烦、有点低沉的嗓音,而里昂听见‘小丑’两个字怔了一下。
“你们是小丑的朋友吗?” 尽管知道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自己,里昂还是忍不住发问。
也就是在这时,他意识自己身处在一辆豪华轿车内,空间不是很大,可此刻的他没有躯体无需太多的空间。当然不会有人会回应里昂,这一男一女下了车,里昂也跟着下了车,他发现在一条不知名的路上,借着前面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他看见不远处有另一辆车。
有数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并列立在车边,这一排的人里出现一名异类,即是身穿黑白两色小丑服饰的小丑,里昂又怔了一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他很担心小丑。
这对男女信步走到他们面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恭敬的朝女人叫了声‘夫人’,小丑涂着黑色星星图案的眼眸闪烁着害怕 不安。
女人身姿婀娜走向小丑漫不经心问道:“你可清楚自己的任务?” 美丽微微上翘的眼眸注视着小丑,被这样子的眼眸注视着应该感到愉悦,可小丑不自觉两手互握着摆放在小腹下,低着头肩膀下垂眼眸直直瞪着泊油路,充分表现他对眼前女子的惧意。
“是的夫人……我……我负责站在马路中央拦截警车,让警察下车转移他们的注意拖延时间,你们……就能将车上的犯人,噢,不,先生救出来……” 小丑胆怯怯道,而里昂心头一颤。
“嗯,事成后,我给你一笔钱,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女人抬起白嫩的玉手,看着自己涂抹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淡淡道。
“夫人……我……我可否……可否……要求……要求…….” 或许是女人的气势令小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身子颤抖着有些吃力说着话。
“你还敢有什么要求?!你欠下的赌债夫人已经替你还清了!” 女人身边的中年男子忽喝令起来,小丑登时噤声,而女人眼眸蓦地扫向男子。
她眼神凌厉瞪着男子,男子登时吓得垂下眼皮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你还有什么要求?” 女人只手拉起披肩冷冷问道。
“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身患绝症……需要大笔钱就医……求求你可否帮帮我?” 小丑深吸着气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要求。
“噢,原来是要求加钱,嗯,好吧……” 紫色秋波转动着,女人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
“真的吗? 谢谢谢谢谢谢……” 小丑只差没跪下五体投地叩谢,唉,他想得太美了。
女人也不回应,眼眸扫向中年男子,即是示意他和自己回车上,她有话要交代。
中年男子欠着身子护送女人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而其他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则径直上了车,留下小丑慢慢走向马路中央。
这时候的里昂心里涌现极度的不安,他尾随着小丑,也不管小丑是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焦急万分嚷嚷道:“你这笨蛋!学人家劫狱,噢,不,劫警车!这项罪名可让你在监狱里蹲好几十年!你出了事谁来照顾佩琪?!”
他接着顿了一下道:“还有,就算成功让那些人劫走犯人,你认为那些人会当真给你钱让你有多远走多远吗?! 你难道没看电影或电视连续剧的吗? 有哪个黑帮分子会信守承诺?凡是跟那群不法之徒沾上关系的人最终的结果就是死于非命!那朵带刺的玫瑰,你觉得事后她会给你一笔钱逃跑吗?!你别傻了!”
里昂此刻的焦虑不是多余的,因为凡是走向邪恶这条不归路不法之徒的人,心底已经自我废除一项功能,就是自我约束、克制自己不要心存邪念做坏事的功能,也即是这些人做坏事是不存有底线的,更不会遵守许下的承诺。
可是,已走投无路的小丑无法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只想着只要有了这笔钱女儿便能得救了。
里昂继续在小丑身边扯开嗓门大声喊着,他甚至不顾触摸小丑会遭到电击般的刺痛企图伸手欲捉小丑,然而这些动作都是徒然的,小丑目光呆滞立着,在深夜寂静无人的马路上,出现这么一个小丑确实有些诡异。
没多久,耳际传来汽车行驶在路上的声音,小丑握紧了拳头似下了决心,迈开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并开始做出一些小丑逗人发笑的动作。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此刻的里昂只能无助的看着小丑走向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