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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别来无恙

他不知喊了多久,喉咙干涩声音开始有点嘶哑,或许是喊累了,他停止叫喊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冷静冷静……这一切或许,噢,不,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赶论文、一连串的会考让我身心疲惫产生幻觉,一定是!里昂的鼻孔急速扩张又收缩,拼命呼吸压制心里那个叫‘害怕’的魔鬼。

Ok,数到三,我就慢慢睁开眼睛一切恢复正常……他心里暗忖着,在地上坐了起来缓缓将眼睛睁开。

映入眼帘是地铁车厢内的柠檬黄色座位,他黄褐色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眼眸落在坐在靠近出入口座位一名老者,而老人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再环视四周,除了那名老人家便无其他人,更加没有那长满鳞片的巨型蛇和全身多处烧伤……‘焦人’。

真是我的幻觉……他大大松了口气,只手捂住胸口,此时他的心跳已恢复平稳,他再望向老人家正好和他对上视线,他神情尴尬勉强推起脸颊肌肉挤出一抹微笑,并对老人家点一下头。

或许老人家肌肉较僵硬,他缓慢的推起脸颊肌肉也挤出一抹笑意回应里昂。

感到手脚有点发麻冰冷,里昂决定下车在地铁站里找一间小吃店喝咖啡吃甜点缓和一下情绪,他经过那老者的座位还很有礼貌的对老者道了声‘See you‘。

他信步来到地铁站里头的一家星巴克并径直走向柜台想要点餐。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不对劲,而这不对劲的来源正是这家星巴克 - 咖啡店里空无一人。

还没开门营业吗?不对啊,那我是怎么走进来的?还没准备好服务员是不会开门让顾客进来的……短暂的错愕后他困惑不已的环视四周,然而理应站在柜台另一侧服务客人的服务员位置一个鬼影也没有。其实,设立在地铁站内的咖啡店是不设门的,只设置卷闸门,服务员若准备妥当便会推起卷闸门迎接进来欲享用餐点的顾客。

等等,刚才我从出入口走过来时好像没有与人碰撞、擦肩而过的感觉?里昂忽然紧张起来,他急急望向地铁站的走廊,这时他惊觉理应有人群走动的地方……空荡荡的宛若一座被人遗弃的建筑物。

坦白说,惊魂未定的他真的是没去注意身旁是否有人,他恍恍惚惚的来到咖啡店,此刻才发现整个地铁站仿佛处于废弃状态中。

地铁站没人,这认真不好……也太奇怪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要走遍整个地铁站寻找人吗?然而他没能在这问题上琢磨太久,因为耳际传来‘咚咚’似有人用木制的东西敲打地板的声音。

出于自然反应被这声音吓得身子颤抖了一下并转身循声望去,他讶异发现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正是刚才在地铁车厢里头与他四目交投的老者,只见他用拐杖敲打着地板似要引起他的注意。

咦,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他?里昂满腹狐疑,可此刻的他看见一个活人心里是蛮高兴的,他就像在渺无人烟的荒岛上总算看见活人兴奋走过去。

他就这么不疑有他的一屁股坐在老人家身旁,正待开口问‘为什么整个地铁站没有人?‘,老者与他对上视线,霎时,他心下一沉,整颗心像坠入冰窖般冷,他想起身逃跑,可双腿发麻不听使唤,他唯有坐着瞪大惊恐的眼眸看着老者。

那是因为老者的双眸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眼球,若只是这样,里昂就会以为老者是个盲人不至于惊吓成这个样子,问题是老者对着他发出冷笑时,脸上的青筋显露并呈现黑色,就像条条火车路在脸上行走,样子十分骇人恐怖。

黄褐色的瞳孔放大瞪着老者白茫茫的眼眶,里昂此刻多希望有人能将自己带离此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老者伸出布满皱纹瘦巴巴没有一块肥肉的手,轻按着里昂颤抖的肩膀淡淡道了一句:“巫师大人,别来无恙……”

又是巫师大人?!里昂心里忽涌上一股怒意,这股怒意压制内心的恐慌,他忽然恶向胆边生冷冷回敬老者一句:“他妈的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巫师!你们认错人了!”

“大人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火爆,可我还是得代我主子转告大人…..” 老者见里昂发怒竟生几分惧意,他放开了里昂并眨了眨眼眸,眼眶里出现与常人一样灰蓝的眼珠子。

主子?什么主子?你这是在搬演哪部古装电视连续剧?!里昂微皱着眉头看着老者。

“主子说……大人你还是必须履行契约上的承诺 – 即是死后魂魄归他所有,不管是死是活都得为他效命直至永远……” 老者语调平板目无表情缓缓道,里昂用了三秒的时间消化老者话里的内容,先是觉得莫名其妙,接着又是一阵恼怒。

神经病!里昂暗骂了一声,愤怒的人是无惧的,下一秒他当下决定撇下老者不管拂袖离去。

就在他欲起身站起来步出咖啡店时,老得即将行将就木的老人忽行动快如闪电般伸出只手扣住里昂的脖子。

太快了,里昂错愕了约三秒这才意识发生了什么事,他努力想挣脱,可老人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他挣不脱反而觉得老人的手越扣越紧,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他也顾不得对方是他祖辈级的人,一手握紧成拳毫不留情往老者的脸挥去。本以为老者会立即松手,可奇怪的是,当拳头击在看似轻轻一碰便会被推倒在地跌个粉碎老者的脸上时,他感到拳头似击在坚硬的石墙上,老者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强力度。

“大人,我无意伤你,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老者继续语气淡漠,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事是例行公事。

感到肺部的气越来越少,里昂拼命想掰开老者扣紧自己脖子的手,意识逐渐模糊。

就感到自己即将陷入一片黑暗中,他眼皮就要垂下,左侧身子忽感到一阵疾风吹袭,左眼角好像捕捉到一抹深蓝色的影子,下一秒他看着另一只强大似男人的手捉紧老者的手腕。

“Hey,想取他性命须得先问过我!” 耳际传来一把霸气十足低沉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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