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全身僵硬,久久才回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睛里能喷出火龙来。“他们被人残害,死的那么惨,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那杀人的狗贼已得了天下,他为正我们为邪,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能拿你去冒险?你可是先皇唯一仅留的血脉,若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去和已薨的皇上皇后交代?”
“可这是杀父杀母之仇,我又怎能装作不知留在这世间苟活?”金樽身体里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那是意识里的恨意在外溢。
“我本应在那场大火里随皇后而去,可是没有,我忍辱多年就是等太子你长大,复仇复国。”
“他杀我父皇戮我母后,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这仇我一定会报。”金樽好像是一瞬间长大,从幼及长,成为一棵屹立的大树。“他从我父皇那里夺走的一切,我都会一一拿回来,不管今后要付出什么。”
金樽的话斩钉截铁,像是对自己许下的一种誓言,所有的情感都落在了恨字上面。
“有你这句话,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所有的不堪过去都值得。”端画屏又再次行礼跪下,泪眼婆娑。
金樽赶忙扶起端画屏,跪下对其磕头。“你救我养我就是我的母亲,永远都是。”
端画屏满是感动,拉着金樽起身。“千万不要冲动,我们要等,等属于我们的时机。“端画屏害怕金樽因冲动暴露自己身份,眼神切切的恳求金樽在这件事上要有耐心。”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我宁愿你糊涂着享一世富贵。”
“母亲放心,我自会谨慎行事,不会让你这么多年的辛苦隐忍白付。”别人是一点一点成长,金樽的成熟是一蹴而就,一瞬间开花落枝。“母亲对于我们的复仇可有计划?”
“你先去枯灯寺找休一大师,让他替你解开穴道传你功力。”
金樽这才知道端画屏当初为了他的养育,可谓是煞费苦心。怕他吃苦会成没志气的市井小人,但又不能带去官宦人家以免被发现,所以宁愿做妾也进了富商之家。后怕金樽跟着她受委屈,便不惜一切办法笼住金满堂的心。
端画屏想让金樽好好读书学文,好习得谋略在今后治国平天下,但奈何金樽对读书不感兴趣。金樽学武,她也是支持的,但又怕金珍习得高武功出去惹事生非,从而在不小心露了身份。所以她偷偷找人封了金樽的穴道,不管金樽在这上面付出多少努力,武功永远都是平平无奇。
“我恢复武功之后呢?”
“等”
“等什么?”
“等协助我们的圣女归,她会给我们带来成事的时机和动手的资本。”
端画屏成竹在胸,她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金樽会对阿篱有印象。只有金樽全心全意在复国一事,其它都不是问题。她完全相信自己儿子的这个能力,虽然金樽经常会不着调,但知子莫若母,她亲手养大的孩子自然知他的潜力。
“圣女”金樽诧异重复一句,内心又沉浸在火海的恨意里。
金樽带着恨和仇思索着下一步,他在筹谋未来规划,到底该怎样一步步取回王位,抱得此仇。
刚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特殊身世和对圣女的疑问,此刻已全都融在了恨里。他没想过自己身上会背着这样的过去,一个带着血迹的身世,让他没时间给自己可允许的接受,必须就得直接抹去自己,看所应该所期待所能够做的事。
厉王府里,南宫傲正邀了阿篱在自己书房里练字饮茶。冷言来报,说南宫宏来了。是不顾侍卫阻拦直接冲进来的。
南宫傲放下手里的东西,面色沉下来。“他怎么来了?选在这样的时候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吗?”
“属下未听说宫中有异,不过这次太子来的急,是直接冲过守门侍卫进入府内的。” 冷言未曾见过太子这般,所以才跑来向南宫傲相报。“王爷,太子今天好像是直奔你而来,现在已过了前厅。”
“府里的侍卫都是纸人吗?一群饭桶。”
“王爷,太子身边带着剑南剑北,何况他的身份在前,那些人不明情况自然不敢做主与其正面起冲突。”
“走,你随我去看看,看他今天是疯了不成。”南宫傲随冷言出门,交代身后的阿篱。“你就呆在这个房里,没人通知不要出来。”
阿篱点头应允,心里藏着高兴,为自己总算等来了时机。
阿篱重新入府后,通过打听和判断,她认为南宫傲得来的宝贝,很有可能就藏在书房的某个地方,因为只有这里的守卫最严,南宫傲在里面呆的时间和次数也都是最多的。阿篱曾多次尝试过靠近,但均都没成功。
南宫傲一出门,阿篱便开始上下打量起房内,快速做翻找。
南宫傲迎面拦住南宫宏,厉声嚷嚷着。“太子今日这般所为何事?这种架势闯进来是要抄我府邸吗?”
“我进来只是为找一个人,若她不在,我自会和你道歉离开。”
南宫宏自对阿篱表白后就一直在宫里忐忑等着阿篱的答复,不知是谁传来的信条,说阿篱被南宫傲抓进了厉王府。南宫宏看到信息就慌了,未加核实就不管不顾从宫里出来,直奔厉王府。剑南剑北的劝阻,南宫宏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哈哈哈………”南宫傲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变回了阴狠。“为了一个人你这样闯我府邸,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你以为你可以想带走谁就带走谁吗?”
“若她在你这,我一定带她走。”南宫宏正面迎上去,这可是兄弟俩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往南宫宏对南宫傲都是不愿争,也不屑争,事事能退则退,能忍则忍。今天这般刚硬的状况,南宫傲也是满眼诧异。
“哼,那我还真是好奇了,这人到底是谁?让太子你这般没了行为节制。”
“篱儿,景家的凝眸,你先前应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