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河南漳德府,城西南有一乡:桃花沟。此乡遍地丘岭、沟壑纵横,乃太行余脉。岭坡上长满野生酸枣權木,荆棘丛生,村庄稀少,零星散落在坡度较缓的丘岭上。
乡民开垦梯田,辛苦耕耘。丘岭地带干旱缺水,常年靠天吃饭。自古民风朴素,热情好客,勤劳善良。穷乡僻壤生活艰难,难免有那为数不多的漂亮村姑向往外面舒适安逸的生活,想方设法嫁给城里居民。
缺少文化修养的美貌村姑天生性恪开朗风流,不知礼义、羞耻,无论嫁到那里,婆家如何宠爱,也不能安分守己勤俭持家过日子,总会惹出些婚外情事、或家族中乱些人伦,让婆家人颜面丢尽。遇到那家风严谨,丈夫作风正派、性恪耿直、自尊爱面子的,定会狠狠心将其撵逐出家门,清退回娘家。
贫瘠之地乡村中也有少数好吃懒做的青年后生,下田干活嫌累,外出打工嫌受罪,诸事不顺其心意。没钱时就厚着脸皮伸手向家中父母要。平日里抽烟、喝酒、玩牌,找女人,没有一点积极向上阳光正派的品行。
村里更有那极个别贪财好色的二流子泼皮,生性刁蛮、凶残狡诈,不知恬耻,以做奸犯科为荣。
那些在婆家做尽丑事被丈夫清退回娘家的女子,凭着几分姿色,专寻那舍得为美色散财之好色男子,抛媚弄眼,竭力勾搭引诱,使出百般媚态,令那腰里有银子且喜欢沾花惹草的贪色男子,恨不得把银子掏干,供养起这娇滴滴的女欢欢。一旦勾搭到手,把其钱财淘涸,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另寻主顾,乐此不疲。男女之事,随随便便,毫无情义可言,没有任何羞耻之心。
明朝武宗正德年间,盛夏,天干地燥,荒野丘岭杂草丛中时有野兽出没。有只红狐常年在二郎庙外听道士诵经,天长日久有了灵性。这雌性狐狸,浑身通红,毛发油亮,极为美丽。有了灵气的红狐为修炼成仙体脱离兽界,远离雄狐洁身不配,积蓄起多年骚性。
这日下午,桃花沟乡杏树村名儒贾春德正在庄外的二郎庙与道士闲聊。从南走来一相貌奇异的僧人,这僧人瘦高健壮。僧人走进庙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法师,贫僧来此地闲游,暂宿一晚,望法师恩准。”
道士回礼道:“无量天尊,贫庙有幸接纳高僧,十分荣幸,此处简陋,照顾不周,还望海涵。”随引领僧人进庙堂侧室安排卧榻之处。道士道:“高僧勿嫌,今晚就在此将就一宿,请先休息会。”
僧人道:“阿弥陀佛,谢法师!”接着,僧人问:“法师,庙堂前大槐树下坐着的那位施主气度不凡,那施主是?”
道士答:“无量天尊,本乡大儒贾春德,贫道至交好友。”
僧人道:“久闻贾大儒之名,早有心相识,只是无缘相见。今日遇见,十分荣幸,烦法师引见。”遂同道士来到庙堂前大槐树下荫凉处。经道士介绍与名儒贾春德相互致礼。
僧人道:“阿弥陀佛,有幸结识施主,倍感荣幸!”
贾春德道:“高僧相貌不俗,非平常之人。”接着问:“高僧为何来此穷乡僻壤闲游?明日要到那里去?”
僧人答:“阿弥陀佛。贫僧夜观天相,察觉此处有异常,恐有妖魔在此修炼,故此来驱灭,以免后患无穷,生出祸端,殃及后人。”
道士闻听僧人之言,知其为红狐修练而来,对僧人道:“高僧何苦为只小狐狸费心劳神!实不相瞒,此红狐在庙后盘踞多年,每日在庙外虔听贫道诵经,已具灵通之性,尚未修成仙体。它从未做危害村民之事,容它修成正果,脱离兽界,也是一大善事。高僧为何悖善而行?别管它,容它去吧。”
僧人道:“如容它修炼成仙,永居仙界,不伦入人间,也算正果。它要是贪慕人间欢乐驾着仙体转入人世,以雌狐天生骚性,它会以美色祸乱人间。修炼成仙后一旦进入凡尘,那骚狐本性难改,带给人间的一定是乱人伦、坏法理,祸害一方。”接着又道:“法师,驱灭了它吧,断了后患,免给后人制造灾难,埋下隐患。”
道士反诘道:“佛以宽容、慈善为本,高僧何必置它于死地?如它将来祸乱凡尘再惩处不晚。"道士,僧人话不投机,颇觉尴尬。
贾春德道:“两位都是得道高人,容穷儒相劝,毋为一雌狐去留相争,容它去吧,自生自灭。人间自有法理,不容红狐乱来。咱们今生有缘相见,乃是前世的约定。”三人席地而坐,以茶代酒,谈天说地,畅谈起五百年后的凡尘俗事,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投缘。
贾春德道:“五百年后,这红狐在仙界必然贪慕凡尘男欢女爱,定会偷偷逃离仙界,投入人间。红狐骚性难改,也只是给人间增些艳添点情,寻欢作乐,乱点人伦,不会危及社会,无妨。顺其自然,任其发展,让它自作自受吧,也是顺承天意。”
道士道:“无量天尊,天意不可违。生生死死,苦乐同在,上天自有安排。”
僧人道:“阿弥陀佛,大儒所言极是,此红狐成仙后定会偷窥人间欢乐,把持不住,逃离仙界转入人世,以美艳诱惑男人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乱人伦。阿弥陀佛,善有善果,恶有恶报,福祸自在人为。”
儒、道、僧三位异人预测,五百年后,红狐将转入人间,以艳情混世,虽坏人伦,并无大恶。
1975年,农历七月七,桃花沟乡杏树村吕家妇人吕氏怀有十月身孕,夜梦一红狐来家中躲藏,似有仙界天兵追赶。忽然梦醒,临产,一女婴哇哇落地。因排行第五,父母便唤作五梅。幼小聪慧伶俐的五梅招人怜爱,父母视作掌上明珠。
幼年的五梅随母亲进城买过年的衣服、年货,来到城区繁华地带便驻足不前。母女俩人不识城里的路,不敢闲逛,害怕迷路。临近中午,五梅娘花一毛钱给五梅买个烧饼,这便是五梅的午饭。买完过年衣服、年货,狠狠心花四块二毛五分钱买了五斤猪肉。五梅娘骑着自行车,让五梅坐在车梁上,骑行一小时回到乡下家中。
第一次进城的五梅,看到城里人那么多,路那么宽,楼那么高,到处有商店、好多没见过的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商品……城里的生活在五梅心里那么神秘……
春节,父母、哥哥姐姐带着五梅一起去城西郊外某单位家属院看望姑姑。老姑姑比父亲年长十多岁。老姑姑看到冻的发抖的五梅进屋,赶忙抱起五梅,揽入怀中,靠近蜂窝煤取暖炉,给五梅暧身子……姑姑的亲情暧在五梅心里。五梅感到这世上父母之外,姑姑就是最亲的人。
五梅自小眉清目秀,俊俏出众,眉宇间似有灵气,十多岁便出落的婷婷玉立,楚楚动人,成为村中一枝花。因天生媚相,年纪稍大,逐渐露出媚态,不经意间那诱人的粉脸、那妙曼的身段,自然招来蜂、引来蝶。
花蕾似的五梅言语嗲嗲温柔,慢声细语,惹人爱怜。村中的青年后生纷纷攘攘献着殷勤,帮衬着干点农活,担担水,套套近乎,怦怦心动围着五梅转,企盼着将来能讨上五梅作媳妇。
五梅在村办小学上到二年级时,全校唯一的老师时常旷课不来给学生上课,好在这张老师也是杏树村人,全班二十多个学生只好一起去张老师家找他。这张老师有时去地里干农活,有时在家里加工冒牌假冰棒。学生们来叫张老师去上课,这张老师往往安排学生们帮他干活:往塑料袋里灌水,然后放入冰柜。冷冻后拿到城里在学校门口一毛钱一袋向放学的学生、路上行人售卖假冒冰棒。
那时的偏僻乡下村办小学,全校只有一个班,也不分年级,上够五年就去乡镇中学或城里上中学。全校也就一个民办教师,全职:语文、数学、体育、图画等一人全担。农忙时,放农假,回家干活,平时,到校给学生上课,教会学生识字、算术就是尽到教师职责。
民办教师,一个月工资二、三十元。这教师编须有初中以上文化,还得与乡村领导有关系,否则、门都没有。
父母为让五梅受到更好的都育,其父老吕送五梅到城里一个朋友家里借住,并联系了城里小学,五梅住到了父亲朋友家里。上学、吃饭、休息全由那位李叔叔照顾。这李叔叔家有一女儿,名叫李东萍,比五梅年长二岁,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脾气,衣服时常脏兮兮的,身上寄生着跳骚、头发里长有虱子。这城里的李东萍小姐姐看不起乡下来的五梅,天天欺负五梅,嫌五梅在她家吃饭。其实,五梅的父亲老吕给五梅交了生活费的。
在这李叔叔家备受李东萍欺负、歧视的五梅只上了一学期便转学到大姐婆家施苟村上学,晚上住在大姐家,直到小学毕业。
小学毕业后,为接受正规的、更好的教育,只能去城里上中学。学校离家二十里。天未亮,起床洗漱,略吃些早饭,骑上家中老旧加重自行车,独自离开村庄,默默走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向着城里学校走去。四周露水雾霾蒙蒙,别无行人,提心吊胆,一路战战兢兢。
中午放学,没有时间回家吃饭,只好不吃午饭或吃一个从家里带来的馒头。中午学校要清校,五梅只好到学校大门外。为避太阳暴晒,躲在护城河堤上大树下站着,等着下午上学。
忍受饥渴,熬着时间,看着同学们各自回家吃饭,休息,下午不慌不忙到校上课。五梅低头思忖:为上中学,孤身一人来到城里,举目无亲,无处安身,忍饥挨饿,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唉!感觉自己投错了胎,生在了贫苦的地方。
乡下人的衣着遭同学轻视,那份内心的酸醋,那种来自农村的自卑无人理解。农村学生的卑微与城里学生的傲慢有如一堵墙,互不交往,这种距离,自然没有要好的同学。
无社会阅历,涉世不深的五梅,感觉城里的生活是那么神秘、幸福,水是甜的,饭是香的,衣服是漂亮的,那空气都带着诱人的气息。
五梅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向往城里人的衣着,渴望也能象同学一样做个城里人,也象同学那样过好日子。
做个城里人过上好日子成了五梅的梦想。此时的五梅,父母是农民,无权,无势,无钱,又无权贵相助,有如苦海里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顺风漂荡,苦苦挣扎生存。
初中二年级时,秋天,傍晚放学回家的路上遇见邻村无赖黑驴。这黑驴,矮胖粗壮,黑脸横肉,浑身匪气,附近三里五村人人皆知的无赖,年过三十仍娶不到媳妇,至今光棍一条。见了五梅俊俏模样,心中骚动发痒,兽性大发,紧盯着五梅,尾随在五梅身后搭讪。
五梅心慌害怕,一言不发,不予理采,脚下使劲猛蹬自行车,要尽快逃离这黑驴。
黑驴见状紧跑几步,追上五梅,拦腰抱住把五梅放翻在乡间土路上,自行车倒在小路边土沟里。黑驴将五梅拖进一人高的玉米丛中,强吻硬亲。一阵粗暴,愣是把五梅衣裤扒开,恫吓道:“喊一声就弄死你。"五梅害怕,不敢反抗,任其发泄。
遭受欺辱的五梅回到家后羞于告诉父母,更怕邻居们知道后说闲话,看笑话,为保全名节,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欲知后事发展,请看第二回《上学梦碎混社会姑姪结伴成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