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有些苍老的手出现在苏莫离的身前，那手轻柔的拔下苏莫离头上的簪子，然后递给苏莫离，他蛊惑的说道，“孩子，你死了，他们就不会死了！死吧！死吧！”
温柔的话如咒语般飘入苏莫离的脑袋，她木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簪子，呢喃到，“杀了自己，杀了自己，他们就能活下去！”说着就高高的举起自己手中的簪子，想要往胸前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快速抓住了簪子，锋利的簪子尖划破了他的手，腥甜的血溅到苏莫离的脸上让她顿时清醒，清醒了，也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白依然喘着粗气，刚刚他被莫名的力量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莫离被妖术控制，好在最后一刻他冲破了束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有些颤抖的一把把苏莫离拥入怀中，“莫离，就算天下人都死了我也要你活着，否则我也会死的！”苏莫离还沉浸在刚刚的惨象中。
她哽咽着说道，“狐狸，我就是个祸害！你怎么不知道呢？你认识我之前哪有如此多的磨难，几次死里逃生，你是妖王啊！怎么可以如此的狼狈?”
“还有，如果不是我，莫飞就不会死，春桃也不会死了！我就是个祸害！祸害！”白依然皱着眉头，有些固执的为苏莫离擦着眼泪，“如果你要这么说，那该死的应该是我！”
苏莫离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深沉的白依然，“莫离，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现世好好的生活呢，而也不会经历之后的这些折磨，当然莫飞他们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死了。”
苏莫离看着白依然如此暗淡的目光，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狐狸，我不是，不是这么想的，你不能这样，不是你的错，我……”
可是说出的话却吱吱唔唔，她承认如果让她选，她宁愿所有人都死，也不会让狐狸死去！她为自己这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可是却不后悔！
白依然仿佛看出苏莫离的心意，“所以，就让我们自私下去吧！莫离，甚为王者战争暗杀势不可避免的，即使没有你，也会照常进行的，最终也是要拼的你死我活的！”
苏莫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人生苦短，她又怎么能全都顾及过来呢？只要活着就好！
“你放开我！放开！”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音如此的熟悉。苏莫离有些不确定的缩到白依然身后，因为那日就是伴随这她的声音，白依然消散在自己面前，那女人的声音她怎么能忘记，早就深深的印进自己的灵魂了。
白依然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凤凰?”他不确定的出声，苏莫离一听到这个名字不自己的颤抖了一下。
果真传来凤凰不依不饶的低笑声，“你看，我说王上怎么会忘了我，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能想起我了不是！我们变成都是那个小妖精害的，否则王上怎么会不喜欢我？”
说完凤凰又嘤嘤的哭泣出声，“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王上！”苏莫离紧张的拉着白依然的衣袖，现在他的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打得过凤凰呢？
“她总是参不透世间情爱，解铃还需系铃人，今日你们能让她参透这其中的道理，我这关你便过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飘了进来，然后一个女人就掉了下来。
苏莫离对她感到莫名的恐惧，白依然也注意到苏莫离的异样，伸出手把她护在身后，突然凤凰站了起来，眼神哀怨的看着白依然，“王上！凤凰一直想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如她！”
白依然皱着眉头，要是在以前他一定理都不理其他女人，但是今天如果想过这关，就必须让凤凰参透，他耐着性子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是爱就是爱！凤凰，那你有想过你为什么爱我吗？”
“为什么爱你？为什么？”凤凰被这么一问，顿时慌张了，她也不知道，难道这东西真的没有办法自己控制吗？可是为何她如此不甘心呢？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如果你今日一定要杀苏莫离，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凤凰，我不会出手的！不过即使是死我的心里也只有她！你懂吗？”
“狐狸……”苏莫离也不再惧怕凤凰，上前一步，退出他的保护，和白依然并肩站着，“凤凰，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也差点杀死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的爱不比你少！希望你能懂！”
凤凰痛苦的挣扎着，他们的话如诅咒般，让她头疼，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呢？她为了他失去了那么多，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她真的不甘心，突然凤凰的面部变得十分的扭曲，一挥手便伸出长长的指甲，向他们袭来，“既然得不到，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
飘渺仙外，方正还是放不下，自从他们进去的第二日起，他就坐在大殿里苦等着，他终日只是紧紧的盯着大殿的金身塑像。如果不是空气中还能依稀闻到苏莫离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
方正会以为一切都只是做梦，太虚幻，这里一点都没有留下他们的痕迹。这几天他觉得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即使运气修炼也无法平静自己一颗糟乱的心。
天音老道捧着一瓶酒，那宝贝的样子，仿佛这瓶酒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路过这里，往里一望，见方正仍旧执着的坐在那，比那塑像还敬业，无奈的谈了口气。
方正听见声音，急忙想起身行礼，但是几日来不进食也不休息，让他一起身有无力的坐回地上，其实他现在已是半仙，可以几日不吃不喝，但是这几日心力憔悴，让他的身体入不敷出。
天音老道手一挥，把方正扶正，也坐到了一边，看了看手中的酒，又看了看方正，有些不舍的递了过去，“来一口？一醉解千愁！”
方正诧异的看着自家师傅，摇了摇头，天音老道一见方正摇头，立马乐呵呵的把酒壶收回去，实话他只是客气客气，他还真怕方正把他的宝贝就都喝了。
“师傅，这里是正殿，你这样不好！”方正看他师傅大口的往嘴里灌酒，有些担忧的说道。天音老道到是不在意，依旧有一口没有口的喝着。
“徒儿，你这又是何苦？就算他们出来了也不一定从这里出来，你在这苦苦的等着，又能等到什么呢？”天音老道今日仿佛特别感慨，又大口灌了一口酒。
“师傅，知道她没事就好！”方正淡淡的说道，脸色有些苍白，他也弄不懂，可能是因为不在这，就连最后一丝的联系都没有了吧！
“你一定怪为师为什么没有让你一起去！”天音老道自顾自的说着，“那丫头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有何苦呢？进去只会更伤神伤心！”
“师傅？”方正总觉得自己的师傅有什么伤心事，每个月的今天，他总会喝上一壶酒，那酒是他平时舍不得喝的，而起师傅修为如此为何这么多年还修炼不成仙呢？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啊！为师当年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当时我固执的随他们一起进入了飘渺仙！”天音老道说道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师傅也去过飘渺仙？”
“进去过！可惜他们死了，把我换了出来！”轻描淡写的话，却包含了多少的心酸，方正却能从这只言片语中体会他师傅倒地有多心痛。
“师傅怕我也如此吗？”方正低下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如果亲眼看见自己爱的人死去，或许他会受不了吧！“谢谢师傅！”
“你和我不同，当初的我就是太固执，才害死了他们！徒儿，放手吧！执念只会伤人伤己！”天音老道拍了拍方正的肩膀，起身想要离去，今天他说的太多了，心突然很痛。
“师傅！我为什么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与妖王纠缠了千年，为何我对他执念如此之深，他到底杀了我何人？是我爱的人吗？”方正终于问出在心底的疑问。
这些在最初他问过他的师傅，但是他只是淡而一笑，没有回答，说是时机未到，那次时是不是时机到了呢？天音老道顿了一顿，“徒儿，你身上有封印，到能解开之时自然会解开！一切随缘，切记莫要过于执作！伤人伤己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殿里已经没有了天音老道的身影。方正看着空空的大殿，仍旧参不透，这几日心里的执念越来越深，他真怕有一天控制不住，让他们控制了自己。
就此放弃吗？他真的做不到，方正仍旧固执的坐回刚刚的位置，他知道他们不一定从这里出来，但是飘渺仙开启，这里一定会有异像，他告诉自己，只要知道苏莫离没有事还活着，他就放手，回到天音阁一心修炼，可是他真的能控制自己的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