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看蝼蚁似的看着温如言,整个整个地窖都充斥着血腥味,他的眸子泛着兴奋的光芒。
温如言很少碰到过这种因为鲜血而兴奋起来的人,所以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
尽管是刚才躲开了要害,但是别说完全没入身体,那也不是开玩笑闹着玩的。
她疼的浑身抽出身子一缩一缩的,面上的冷静已经维持不住,整个面部开始扭曲纠结起来。
看到他痛苦,李狗就高兴的笑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他用满是血的匕首,在温如言的脸蛋上拍了拍:“瞧不起我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坐在这里任我处置。”
温如言现在万分庆幸,被绑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顾早礼。
就凭顾早礼那晕血的劲,恐怕现在满身的血腥味已经让他毫无抵抗能力了。
不过要是能吐李狗一身,想想还颇为有趣。
肚子上又传来一阵痉挛,温如言痛的直抽抽,还在这里苦中作乐。
还差一点,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绳子已经快要被磨断了。
“所以你就是这么杀了你的妹夫的吗?”温如言开口道。
很多人第一次杀人都会觉得害怕,大部分人都会恐惧死者的眼睛,觉得对方在望着他,因此,很多第一次犯案的人都会因为愧疚和害怕而用布将死者的眼睛盖住。
但是他们一旦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却还可以逍遥王法之后,那么性质就完全变了。
只有一少部分,然后会在杀了人之后选择重新生活,大部分人都会爱上这种杀戮的感觉,喜欢上这种讲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掌控感。
更有甚者会爱上血腥味儿,为了追求刺激,而不断的升级自己的杀人手法。
温如言上一次看到李狗的时候,他虽然也很嚣张,但是手上应该还没有沾着鲜血。
但是现在他的反应看来,恐怕背后的孙二都不是第一个了。
听到温如言的话,李狗的眸子闪过一丝快感和报复:“看来你和我的好妹夫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然后将背后孙二的脑袋向温如言这边扭,让两人的脑袋打了照面。
“我怎么忘了先成大人的记忆一贯比较好,既然能记得小的,自然也是能记得小的的妹夫的。”
他愉悦的哼唧了两声,然后惋惜的开口:“可惜我妹妹已经下葬了,不能将两人放在一起,希望他们不要生气才是。”
以李狗的为人,根本不可能会担心生不生气的问题,之所以这么做作的说,就是故意说给温如言听的,想让她产生恐惧的心里。
尽管知道他的打算,温如言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你连你的亲妹妹都杀?”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狗,看到她的样子李狗果然满意的勾勾唇。
李狗并不是温如言见过的第一个啃老族,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想要啃老,既不用出力还能有所收获,这种不劳而获是他们所喜爱的。
但是她见过最没有人性的,也只是因为父母没有给钱而打骂父母,将他们逐出家门,不让他们回来,让他们流落街头。
像李狗这种不给钱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杀的人,温如言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他了。
“亲妹妹又怎么样?”李狗嗤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嫁出去的女儿就跟泼出去的水,果然是个小白眼儿狼。”
一提到自家那个妹妹,李狗就是满脸的怨怼,但是他的眸中还有一丝的恐惧让温如言捕捉到了。
她猜测,李狗第一个下手杀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毕竟一个男人并不是很好的作案对象,但是一个女人让他练练手,却是足够的。
温如言猜的没错,李狗第一个下手的正是他的妹妹,也正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所以他的妹妹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需要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杀得没错,他妹妹是活该,才能减轻自己的恐惧。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狗见温如言用一股看垃圾的目光看着自己,抓狂的道。
“我父母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到那么大,又不是让她去享福的,她现在嫁了一个好人家,过来照拂照拂自己的亲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温如言现在有点同情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一个哥哥。
恐怕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嫁人是逃出了一个狼窝,我没有想到全却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能有这样的一个极品哥哥,现在死亡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旁边就是孙二的脑袋,温如言算是能理解他为什么死不瞑目了,恐怕李狗也是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孙二听了吧。
她将发夹放在手指间,背后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但是她现在受了伤,想要一击毙命没有什么胜算,她必须要瞅准一个机会。
如果激怒他的话,那很有可能自己也会受到重创,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让孙二靠近自己。
两人正对峙着,楼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砰砰砰”。
温如言一喜,向上面看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地窖,那么上面的动静,应该就是地面上传来的,有人在敲门。
李狗警惕的看了一眼上面,他平时根本不走亲访友,这个时间点找上门来,实在是太刻意了。
他重新捡起地上被温如言扔在地上的布团,重新塞回她的嘴里,手上的匕首搭在了温如言的脖子上,随后威胁道:“嘘,不准发声。”
脖子上一道冰凉,温如言没有轻举妄动,将注意力转移到上面的响声上。
李狗也安静的站在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地窖的入口。
“砰砰砰。”一片寂静中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李狗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并没有出声。
较为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狗子,你在家不,我来借个盐。”
一听到这声音,温如言顿时泄了气,而一旁的李狗也放松了下来。